☆、第13章 赵小芽,你丫有病啊 - 公子,这厢有喜了 - 龛焰犹青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3章 赵小芽,你丫有病啊

那时候学校里凡是有两把刷子的老师们都一阵风的办起了辅导班,虽然教育部明文规定学校不能乱补课乱收费,可胡绿所在的这所华林初中却是天高皇帝远的,上面派人下来检查的时候,学校倒是很会做样子,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很多老师都把补课的地方挪到了自己的家里。

那时候凡是在学校有点资历的老师都能够分到一套教师公寓,不像有的求知欲特别旺盛的同学为了一道解不开的题目甚至放学后都会问到老师的家里去,胡绿是天生都不爱与这些老师打交道,其实她也不是性格内向别扭,只是每个学期的成绩单上的评语都是上课不主动举手不积极发言而且还注意力不集中,反正每次老妈看到这些字眼的时候都像审问犯人似的把胡绿骂个狗血淋头,有时候胡绿嘴硬脾气犟的时候就会回个两句,毕竟年少气盛又不肯服输认错,老妈气得手直发抖,一个藤条打下来就是一条鲜红的血印子,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犟脾气,所以即使是钻心的疼胡绿也从来不哭一声,手里紧紧攥着的确良衬衫的一角,揉洗的那样旧,可她却始终还穿在身上……她清晰地记得这还是城里的远房表姑穿了不要的给她的,老妈每次都获宝一样替她翻箱倒柜地叠了一整个橱柜,那时候还小小的她,看着表姑满脸堆笑却不无鄙夷的眼神,心里小小的自卑却又极强的自尊,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变得这样敏感,从父亲去世的那晚还是第一次被欺负了却再没了爸爸给的宽阔厚实的胸膛,她曾经那样多温暖的避风港湾,连漫天的星子都会跟着她欢呼雀跃,可是,可是为何一觉醒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曾经拥有过的那样多的宠爱,父亲总是会笑着对她说,“囡囡,我们家囡囡要快快长大啊……”

是啊,快快长大,每一次从惊慌失措中惊醒过来看到的都是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胡绿依旧想象不到母亲那样瘦弱不堪的肩膀是怎样撑起这样一个烂包的家的……

后来奶奶对她说,“你妈苦啊,这娃命苦啊……”

奶奶念叨着忽然眼泪就滚了下来,她拄着拐杖颤巍巍重新从香案上捧回胡绿父亲的遗像在掌中细细摩挲,那样淡若无痕的黑白遗容,那样安详,胡绿想象不到父亲临走时是怎样一副挣扎痛苦的面容,肝癌晚期,片子检查出来的时候癌肿块已经侵犯到心脏血管的大动脉,听说有拳头那么大,选择手术无疑是雪上加霜,医生宣判顶多活不过三个月,母亲当时眼前一片眩晕,整个家仿佛瞬间就塌了下去,那样的漆黑一片,只是无助,空荡荡的无助……

医院里永远都是人满为患,肿瘤区病床不够,可胡绿家早已债台高筑,后来是父亲主动放弃治疗要求回家,即使所有人都瞒着他,所有人见着他的时候都会磨过身去擦干眼泪重新带上笑容,可是心思如针细的父亲如何看不出来,他只是舍不得这个风雨中和他一路走来的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女,可是面对疾病,面对这样不留一丝余地的绝症……

其实早在几年前胡爸爸就觉察到身上的不舒服,可是在工地上干重活有个腰酸背痛或是胃痛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平时一般都只是去工地附近的小药店买一两盒止痛药完事,而且胡爸爸一向都觉得自己强壮的很小病小痛的压根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他只觉得肝区那边疼的越来越厉害,但从来却也舍不得歇下来半天,那时胡绿的父亲在工地上做的是瓦匠的活计,在胡绿的印象里每次过完年父亲去外地打工的时候都会背起他那个卡其色的工装包,里面有沾满水泥泥浆干涸后的瓦刀,就是那一刀一刀砌墙起来的高楼大厦……

那时候工地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大工一天一百二十元,小工就是跟着后面拎拎碗子递递砖头的是一天六十元,胡绿的父亲在瓦匠这一行手艺精湛,所以拿的是大工的工资,偶尔加班熬夜搅拌混凝土时一晚上可以挣到三四百元,就是这样的辛苦钱,到过年时都有工地的包工头一拖再拖,那时候胡绿家正在盖新房子,因为原先那个年久失修的土坯房时常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久而久之支撑着的横梁和椽木都腐朽了,夏天还没过完就彻底塌掉了大半边,母亲没的法子只好去娘家那边借,可是说到底亲戚终归只是亲戚而已,一个两个都会过来同情怜悯纷纷说要盖个房子盖个房子啊,可真的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又有几个。

母亲从不会怨天尤人,因为毕竟每家都有每家的难处,借回来的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好在当时村子里看胡绿家实在是过不下去向上面申请资助了一笔补助款下来,这下房子总算能打个夯实的地基了,可是盖起来至少也得一两万。那时候正值农忙的时候,父亲又因为工地太忙不能赶回来,母亲几乎就是自己一人肩挑起家里这四亩多地沉重的负担,挖灌溉扛水泵打农药几乎是劳动力才能干动的活计母亲都只能一人大包大揽起来,胡绿那时还很小,奶奶身体又是太弱……

那时候家里稍微有点钱又舍不得把田亩租出去的人家到了农忙的时候就会喊一帮子人过来帮忙插秧,干一天活是八十块钱,胡绿的母亲为了多挣点钱就算再辛苦也舍不得丢掉这赚钱的机会,可到底是个女人,曾待字闺中做姑娘的时候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然而为了她爱的男人,为了她的孩子,为了这个贫寒却其乐融融的家,母亲再辛苦也从不吱一声,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血流不止的鼻血和拼命的咳嗽,胡绿迷迷糊糊从拉起来的昏黄的灯光里总看到这样坚强却极度虚弱的母亲,她伸出稚嫩的小手很想拍一拍母亲的背,原来她已经那样瘦了,瘦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父母从来都是这样默默的付出却从不诉一声苦,然而父亲终于因为肝部疼到晕厥而一头栽倒了工地的水沟里,好在被抢救的及时,然而医院的一纸诊断书出来的时候,胡家却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就那样脆生生的一张薄纸,捏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在疾病面前,胡绿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助和绝望,像掉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坠一直坠,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而她只想尖叫……

奶奶在那一夜几乎哭花了眼睛,而母亲一夜之间也仿佛苍老的不太像话,绝症,没有人敢再去想……

后来胡绿持续发了一场高烧,也不知道烧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窗外下了一场雪,弟弟胡青和赵小芽正在屋后的院子里堆雪人,两个人堆着堆着就干起了雪仗,他们的快乐……然而胡绿只是看着那样的胖嘟嘟的雪人,胡萝卜俏丽挺拔的鼻子,黑纽扣滴溜溜的眼睛,还有杏仁做成的小嘴,这样的可爱,伫立在风中……

原来世上万物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它的自然规律,原来该来的雪依旧还会来,原来父亲早已离她远去了……

“爸……”有一朵小雪花从窗户的缝隙里飘来,胡绿努力伸出手去想要接住,然而雪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在虚空中握了握手心,眼泪簌簌就滚落了下来……

其实每一次看到母亲因为自己的成绩而焦躁流泪的时候,胡绿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学不好文言文,那秃头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又顶喜欢抽诵课文,第一遍背不出来罚抄课文十遍,第二次还背不出来就是一百遍,以此类推下去,胡绿觉得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一百倍一千倍,不过好在那时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就是她的同桌兼好闺蜜薛小婉,每次胡绿卖个萌耍个无赖什么的都能从好脾气的小婉那里蒙混过关,可是期末考试拼的确实真材实料,肚子里没货早晚得露陷。胡绿一开始也想着在圆珠笔套子里塞个小抄什么的,可是自从班里有个男同学考试时作弊被教导主任逮到被罚跑操场五十圈以后差点丢了半条命,胡绿再没敢动这歪心思了。

期末考试考得一塌糊涂,胡绿盼了好久的暑假在老妈铁血的手腕政策下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泡汤了,不过学校可能也是考虑到为了学生补课方便,即使暑假也是可以暂住在宿舍里的。

然而破天荒的是,没想到一向念书吊儿郎当的赵小芽也被他老爸逼着过来补习功课。听说这一次赵小芽终于摆脱了班级倒数第一的光荣称号,考了个倒数第三,他那一向极度爱面子又大字不识两个的老爸一想自家的儿子总算有了进步,再加把劲说不定连大学都能考得上,满怀期望的一口气给赵小芽报了个全套辅导班,赵小芽一开始还幸灾乐祸地嘲笑胡绿可怜,这下该他自己吐好几升老血了。

补习课依旧枯燥的像拉不完的二胡,况且夏天又热,胡绿只觉得身上一层汗一层汗的披下来像有千斤重,那时候男男女女同学都挤在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丁老师的书房里,丁老师又是出了名的抠门,舍不得开空调,整个夏天只一台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呼啦啦’地吹过来,又‘呼啦啦’地吹过去,胡绿也不知有多少同学是在这样艰苦决绝的环境下听进去了老师讲课的重点内容,但是她偶尔心不在焉拿眼睛瞄四周一张张或疲惫或无奈的同样青春的脸庞的时候,总能从中敏锐地察觉到一些青春期荷尔蒙涌动的气息,尤其是某些雄性的那些喷薄而出的蠢蠢欲动……也许是因为燥热难耐的缘故,有的女孩子穿的衣服本来就是雪纺或是丝质一类半透明布料,汗水那么一浸湿几乎就贴在了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或粉红或大红或黑色的内衣带子和呼吸间起伏的女孩子特有的柔美曲线,想看不见都难,也许是因着那样的好奇和羞涩,有的男生不经意间瞥到一眼瞬间就脸红耳根子热的低下头去像犯了错似的宓氖侄疾恢道放哪里才好,而有的皮厚的男生看到了则会跟旁边的男生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然后不约而同的坏笑起来,不过还有更无耻的,直接直勾勾地从这一朵粉红跳到那一朵粉红,末了还心满意足地咂咂嘴……胡绿后来终于知道赵小芽那货提到这个暑假的补习生涯的时候不是痛恨怒骂而是感激他老爹简直就是在给他谋福利,胡绿一想到当时他那饥渴的眼神就在心里‘噗嗤’笑了起来,“禽兽……”

赵小芽是花心大萝卜在胡绿她们整个年级都是出了名的,可是总有那么些懵懂无知的小萝莉在赵小芽花言巧语的攻势之下瞬间缴械投降春心荡漾……

也许是因为到手的太容易,赵小芽总觉得缺少点新鲜感刺激感和雄性动物普遍争强好胜的征服欲,男人就是这样,往往送上门的千般挑剔万般嫌弃,然而得不到的才会拼命去追逐,总结为一个字,那就是‘贱’……

不过赵小芽也确实是贱的可以,觉得现实生活里的学生妹太过纯情无邪,索性把魔爪伸向了网络虚拟的世界里。那时候学生间流传着一种叫扣扣的东西,胡绿长这么大都没上过什么网,无非上电脑课的浏览过一些网页,然而这些都止于在老师的监控范围内,偶尔有同学玩个扫地雷或是纸牌游戏的时候都会被眼尖的老师拎出去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人也许天生就对新鲜的东西比较好奇,胡绿总是有意无意地听到不是这个同学申请到了数字非常好的□□号就是那个同学的扣扣号都快升级到一个太阳了,而一向在网吧里玩游戏玩到废寝忘食的赵小芽同学已经开始扣扣上寻找网恋了……

其实那时候网吧是一种讳莫如深的东西,在好学生和老师的眼里那是坏学生才去的地方。胡绿虽然说不上成绩多么优异,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说没那个零花钱更因为没有这个氛围,女孩子之间聊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今儿个校草和谁谈恋爱了,昨儿个校花又跟谁闹翻了,亲个小嘴或者拉个小手什么的都觉得是天大的新闻,按照赵小芽的观念,那就是还处在玩过家家的萌芽状态,而且一个班级总是能自动把好学生和坏学生划出一条明显的界限,压根就玩不到一块去。

有一次中午下了补习课胡绿在外面小摊子上吃盒饭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也来炒碗蛋炒饭的赵小芽,以前那家伙跟胡绿撞见了不是嘴贱地损几句胡绿就是吹个口哨勾搭着胡绿身边的靓妹,然而这一次这货只是盯着手机一个劲的傻乐,胡绿那时候也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他手机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玩意,竟也探过头去要去瞅个究竟,谁料赵小芽还挺机灵的,秒秒钟就把手机屏幕掐灭瞬间藏在裤兜里,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胡绿不无鄙夷地‘切’了一声,闷闷不乐地重新缩回去吃她的炒饭……

如果放在以前她绝对能跟赵小芽撕起来不拼个你死我活出来绝不会善罢甘休,然而这一次她确实是饿了,而且隐约觉得赵小芽和她早已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也许这就是少男少女在成长的过程中所必经的,哪怕小的时候两个人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可一旦到了发育的年纪,两个人不约而同就会渐渐变得生疏起来,青春荷尔蒙的疯狂滋长,从此,女孩子便有了女孩子身体上的秘密,男孩子便有了男孩子身体上的秘密,这是多么私有的东西,胡绿一直不明白能从一起穿开裆裤开始的友谊到婚礼上携手到老的爱情,到底是友情的成分占的多一点还是爱情的成分多一点抑或是早已变成了亲情彼此对彼此都太熟悉,少了试探的那一步……而胡绿一直都觉得爱情是多么私人而神秘的东西,所以她羡慕着青梅竹马然后白首到老的感情,却并不认同这样的情愫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胡绿也不清楚赵小芽在她的青春岁月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特殊的存在,也许每个女孩的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邻家大男孩的存在,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没有进一步的尴尬,也没有退一步的狼狈……

赵小芽也许察觉出了胡绿的一反常态,也许说真的,他一天不被胡绿锤两下骂两下真觉得浑身皮痒痒,一开始完全占在上风的这家伙索性舔着脸屁颠屁颠的挪到胡绿的身边,赵小芽的性格不像胡绿的,他虽然脾气也硬但转弯却转的快,哪像胡绿那犟脾气简直就是一条道走到黑,所以赵小芽的泡妞秘诀就是能嬉皮笑脸地把人气得半死瞬间又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不过胡绿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他用胳膊试探性地捣了一下正在扒饭的胡绿,胡绿瞬间离他一丈远,他恬不知耻地捣第二下的时候,胡绿离他四丈远,他捣她第三下的时候……当终于无路可退的时候,胡绿终于忍不住发飙,破口大骂道,“赵小芽,你丫有病啊……”

赵小芽一听就更乐呵了起来,死皮赖脸地继续凑到胡绿的跟前犯贱,“嗬,妞脾气还挺大的哈……”他见胡绿继续不搭理她,也觉得老是跟她卖关子没有意思,索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在胡绿跟前晃了晃,继而笑眯眯地说道,“想看是不是,嗯?“赵小芽眉毛往上一挑,显然一副你快求我你快求我你快求我啊的姿态……

胡绿继续扒着她碗里的饭,真是该死,为什么她碗里的饭像永远也扒不完似的,索性把筷子丢在一边,朝赵小芽的方向翻是了个大大的白眼,“切,谁稀罕!”

其实心里稀罕的要命好不好,她就是这样的犟脾气,嘴上说着讨厌讨厌讨厌死你了,可是心里却是我爱你我爱你爱死你了,可是面子啊面子,赵小芽也忍不住批评她道,“我说胡小绿同学,您别老切不切的行不,你丫切水果呢?”

“切,要你管……”胡绿眉毛一扬,完全把他的话当成放屁。

赵小芽终于拿起筷子做自插胸口状伏桌吐血三升,垂死挣扎中还不忘向胡绿竖起他那由衷的大拇指,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行,姐姐,算你狠……”

胡绿不禁在心里“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哼,跟我比贱,贱不死你!

胡绿最终还是趁赵小芽不防备的时候抢到了他的手机,一摁亮屏幕,果然那香艳不雅到令人喷血的画面扑面而来,一个个头像忽闪忽闪的,就像那走路时一颤一颤的软绵绵……饶是胡绿再怎么皮厚,也架不住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啊,在脸红之前胡绿瞬间把手机像扔烫手山芋一般扔给赵小芽,刻意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嗔怪道,“赵小芽,你丫看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啊?”

赵小芽笑得格外的欢,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反解道,“不让你看吧非要看,看了吧还怪起我来了,你们这些女人哦……”

切,就知道这货手机里肯定藏不出什么健康的东西来,可是也许正是因为年少时的那份对懵懂未知的渴求的欲望,胡绿忽然又起了万分的兴趣,“喂,难道这些女的都是咱们学校的……”

“咱们学校的一个两个都被校服裹得密不透风的能看出什么呀,我这可是我扣扣里的女网友,怎么样,够性感吧!”赵小芽一说到这些尤物眼睛里都能放出光来,在他们这群荷尔蒙过盛的雄性眼里,学校应该把女生的校服改成比基尼款式,那样才算不辜负他们老爹贡献给学校的学费。

胡绿才不管他什么女网友不女网友的呢,她只注意到赵小芽嘴里的扣扣号,遂随口问了一句,“喂,你也有扣扣啊”不过话刚说出口胡绿就觉得后悔了,他丫的魔兽都快玩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扣扣呢?

果然赵小芽惊讶地嘴张成了一个极度夸张的‘O’字型,“胡绿,不会你到现在连扣扣号都没有吧?”

虽然他语气里并没有鄙夷或是嘲笑,赵小芽这个人虽然嘴贱,对待朋友却不会有半分的虚伪或是瞧不起,可是胡绿还是觉得窘,忽然就结结巴巴地嘟囔起来,“谁……谁……谁说我没有扣扣号了……”

从小穿开裆裤一起玩过家家的友谊,胡绿对赵小芽的了如指掌正如赵小芽对胡绿的洞若观火,其实后来过了很久胡绿才算是知道,在他们那一拨里长大的,活得最清醒最不忘初心的却是赵小芽,胡绿一直用的将近跟了她快十年的扣扣号都还是赵小芽帮她申请的。

胡绿长这么大第一次跨进网吧也是赵小芽带领的,这个一向在老师和家长眼里视为洪水猛兽的禁地,其实胡绿本不愿过来的,可是赵小芽怕自己申请的扣扣号码怕胡绿不喜欢,所以就想带着胡绿过来多申请几个好做甄选。

网吧里除了长年冲刷不干净的尿骚味和噼里啪啦敲的震天响的键盘,其实也没老师说的那么恐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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