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天塌了传说中的合风馆。 - 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 野阿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0章天塌了传说中的合风馆。

第90章天塌了传说中的合风馆。

晚膳厨娘做了热腾腾的羊肉汤,味道丝毫不逊于街上的那一回,江愁余捏着刚烤出来的脆馍,啃得心无旁骛。馍内扎实,麦香混着柴火气,她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看着对面请来的帮手,声音含糊:“吃啊。”

今日又换了身新衣的公孙水一边拿起脆馍,一边叹了口气。

而湛玚更是一言未发,眉头紧皱着。

木桌案的正中央那张朱帖端端正正摆着,公孙水三下五除二吃完脆馍,连羊肉汤和菜肴都没碰,盯着这朱帖眼皮直跳。

“不是,怎地胥衡一走,宫中便着人请你进宫,为质啊?”他话说的直白,同时伸出手准备再看一眼,就在要碰到朱帖边缘时,旁边的湛玚看了他一眼。

他识趣地又飞快地缩回来,仿佛那帖子会咬人。

江愁余嚼完,幽幽叹了口气,声音拖得又长又蔫,像霜打过的茄子:“完了,如果真是像你所说,我现在逃出京来得及吗?”

公孙水手肘撑着下巴:“我还记得上一个犯悖逆之罪逃出京城的人,说起来你也认识。”

“?谁”

“你情郎,大名鼎鼎的胥少将军。”

江愁余:……回旋镖扎到我了谢谢。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湛玚觉得自己真该去找太医开副治头疼的方子。

“福安帝姬芳辰是小宴,至少宫中并未传出消息,想来也是专门请你进宫的。”湛玚接到江愁余传信后便去打听了一番。

公孙水点头:“连贞宁帝姬也不知。”他擦了擦手,这才拿起朱帖,仔细辨别:“这朱帖上的字看得出来是宫中独用的墨,况且这印记做不得伪。”

两人说完便同时道:“这宴应当逃不过去。”前者略带忧虑,后者眼神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

江愁余感觉饭都不香了。

公孙水:“哟,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娘子,也有今天?不就吃顿饭嘛,还能掉脑袋?更何况照你所说,福安帝姬与你交好,总归会护着你的。”

“吃顿饭?”江愁余双目无神,语气满是无奈,“公孙少爷,那是皇宫,动辄真就掉脑袋好不好?”

“我听说,宫里的贵人们走路,头上顶着一碗水,那水纹丝都不能动一下。”一想到经典宫斗剧的名场面,她就感觉更不太好了。

公孙水一口喝完羊肉汤,站起身看着江愁余:“瞧你怕的,不就是宫中礼节吗?既然盛了你的一饭之恩,我这就去给你想法子。”

江愁余:“……你陪我进宫?”

公孙水一脸你想多了的神情:“我品阶不够,而且还是帝姬芳辰,除了……”他停顿片刻,不太想提,继续道:“我还没参加过女子芳辰呢。”

江愁余这时比较在意他省略的那个名字,偷偷看向湛玚,后者在好友眼皮子底下终究不忍心纵妹八卦。

公孙水扯了扯袖角:“等着吧,我明早来接你。”说罢,便摇着那不嫌冷的折扇出了院子。

……

说是一早,但公孙水直到接近正午时分才姗姗来迟,接上江愁余,马车才缓缓动起来,七拐八绕的。

没过多久,江愁余从打盹中醒来,刚好听见公孙水道:“到了。”

他跳下马车,江愁余紧随其后,接着擡头望向目的地的牌匾陷入沉默。一扇毫不起眼的乌木门静静矗立,门楣上悬着一块小小的素木匾额,许是午时,进出的人没有太多,甚至安静得像一处隐士的书斋。

不是,哥,你这把我干哪儿来了。

偌大的‘合风馆’三字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还没问出口,公孙水便熟练地踏进去,门口小厮显然认得这位熟客,热情招呼着,他皆一一回过,同时转头对愣着的江愁余道:“快来。”

江愁余懵逼又隐隐感觉刺激的状态下,浑然不知自己骤然亮起的双眼,跟着他踏入了这座京城的销金窟,传言中风月无边之地。

心中默默对远在边疆的胥衡道,对不住了,事出有因。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古代男色产业链!朱波直击现场,为众位姐妹报道。她几乎能脑补出香艳奢靡的画面:轻纱曼舞,玉体横陈,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她一脚踏入馆内,预想中浓烈扑鼻的酒气、脂粉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其舒缓、甚至带着点药草清苦的香气,沁入心脾。江愁余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还怪好闻得。

环顾四周,厅堂开阔轩朗,布置得极其雅致素净。几盏造型古朴的落地纱灯散发着柔和朦胧的光晕。地上铺着厚厚的青灰色绒毯,踏上去悄无声息。巨大的素面屏风分隔出若干半开放的空间,隐约可见人影斜倚。有几处觥筹交错、低笑狎昵,总体来说完全不像是风月之地啊,难道来的时辰不对?

这氛围也太像前世那种主打“禅意”和“冥想”的高端养生spa会所了吧?江愁余心里那点关于“风月无边”的旖旎幻想,“咔嚓”一声,碎了一地,脑门上顶着巨大问号。

公孙水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只挑眉一笑,并不解释。

这时,一个穿着月白细麻长衫、身量颀长的年轻男子无声无息地走近。他面容干净,眉眼间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他手中托着一个素色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素白茶盏,袅袅热气升腾,散发出淡淡的艾草混合着不知名草木的清香。

“姑娘,”他的声音不高,没有讨好地殷切,仿佛像招呼老友,“新煮的安神茶,解乏,要尝尝么?”

江愁余先是看了一眼公孙水,后者率先接过一饮而尽,她也愣愣地接过那温热的茶盏,啜了一口,微苦回甘,一向爱甜食的她也不排斥其中的苦味。

“你家主子何在?”公孙水喝完直接问道。

这位白衣小哥看向公孙水时又像变了一个人,眼皮都没擡,朝三楼擡了擡下巴:“主子在老地方歇着。”

公孙水直接带着江愁余上楼,后者只来得及将茶盏放回托盘,笑着感谢,等到两人上了楼梯。这白衣小哥也就是合风馆掌柜温瑜才瞅着手中的托盘,自言自语道:“还是小姑娘好,不像某个人。”话本里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软饭男!

穿过几道垂着素色纱幔的回廊,来到三楼角落的雅室,这处更为僻静,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江愁余彻底僵住。

宽敞的软榻上,铺陈着厚厚的云青色锦被,一人穿着极宽松的素色丝袍,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身段以一种极其慵懒的姿势半倚半靠,怀里还抱着一个软枕,难掩起伏,下巴搁在枕头上,只露出秾丽的半脸,两侧婢女守着她。听到动静,她极其缓慢的看过来。

一张堪称绝色的脸,眉眼如远山含黛,唇不点而朱,带来的美貌冲击可想而知,然则此时她眼神迷蒙,显然困倦到不行。

不过还是道:“都下去吧,把安嬷嬷唤来。”

她的目光从公孙水身上飘过,落在江愁余脸上,停顿了大约三秒,又笑了声道:“妹妹生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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