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下嫁朝堂相争。 - 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 野阿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6章下嫁朝堂相争。

第56章下嫁朝堂相争。

千里之外的京城一片肃杀,风刀子刮起来脸直生疼。

萧瑟冷清的正街忽的喧哗起来,马蹄声、轿夫脚步声交织在一块,不约而同朝着皇宫正门赶去。

一辆看起来颇为华贵的乌青色官轿稳稳当当落在宫门前,里头人掀帘下轿,乌发浓密,精神矍铄,眼神温和深邃,看起来不像权倾半朝的阁老,像是寻常人家家翁。早已候在宫门前的官员些纷纷垂手恭立,齐声道一句:“谢相。”

左相谢承司笑着摆摆手,问道:“诸位这是在等本相?”

诸位官员面露殷勤,还未来得及回话,官轿后边来的马车上直接跳下一人,眉有深纹,脸色肃然,冷哼道:“谢相尊贵,诸位同僚岂敢先你一步,还扯说是等你。”

原本想着回话的官员些见到此人,心中叫苦,赶紧躬身,又道:“柳相。”

寒风迎面扑来,柳潜胡乱抓了下自己的胡子,先是扫了一眼诸位官员,几乎都是谢相门下,嗤笑道:“是我多言,原来皆是谢相门生。”

他转头对着谢承司笑道:“要我说,谢相才乃天下师。”

柳潜此人说话贯是尖酸刻薄,谢承司神情未变,还含笑道:“荀师在前,吾辈难以望其项背,时辰快到,柳相先行。”

几番来回,高下立见。

匆匆赶来的官员擡眼瞧见两人立在一处,些恨不得把头垂在地上,这谢相出身世家,底蕴深厚,而这柳相也领着不少寒门子弟,深受圣人信重,顶着谏官的半职,成天盯着旁人短处,麾下的官员更是如同疯犬死咬不放,两人皆是位极人臣,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如今只能装傻充楞。

那边柳潜顿时脸沉下来,最后还是忍下去,一甩袖朝着宫里头走去,侯立在旁的部分官员赶紧跟上去,哗啦啦少了半数。

礼部尚书潘壑上前低声道:“这柳潜性子古怪,倒是很会拉拢人。”

“臣听闻,这回会试有不少各州学子去右相府拜见。”

谢承司伸手理理官服的袖角,闻言看了一眼潘壑,声音淡淡道:“你今日倒是有些聒噪。”

潘壑脸白了白,但还是忍不住道:“区区柳潜,不过是乡里一举人,今朝爬到右相位置,倒是小人得志,还敢同谢相作对……”他抱怨之间,忽见谢承司眯了眯眼,下意识忍下欲言之语。

谢承司有些失了耐心,心道蠢货,警告道:“若是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你不想做,大可换人。”

潘壑不断喏声,哪里再敢多言,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

前方的太监似乎浑然不闻两人之语,他低声道:“谢相,今日或有大事,事关胥家那位。”

谢承司顿时心下生疑,圣人一向对胥衡的态度模糊不定,怎么今日莫名提及他,最令他心惊的是,昨日议事圣人从未向他漏过此等意思。

“圣上如何想的?”

太监见四下无人,悄声说:“听张大监的意思,圣人似乎想将福安帝姬下嫁胥少将军。”

闻言,谢相眼眸变化,朝前头看了眼,天边阴雾浓郁,风雨欲来。

*

太极殿内。

阶上之人脸色不明,殿下诸臣如同泥塑一般,被这消息震得失神。

谢承司事先知晓,却也不着急开口,而是暗忖着如今圣人的心思。

前朝先帝去后,太子为质,文端王摄政,朝政不清,宦官当权,即使是世家出身,谢承司也不过是位列五品,不得重用,他那时只觉命运无常,自己满腹才华为臣,便想的是让谢家繁荣,可惜生不逢时,未有明主。

但谁也未曾想到,这位太子居然还能回京,并且以如此铁血手腕,他那时看着太极宫阶上的滚滚鲜血,他心中亦燃起野火,谢承司清楚,他的时机来了,于是率先朝着那位提着剑的太子行跪拜之礼,额叩地的瞬间高呼:“恭迎新帝归朝。”

虽然不曾同这位新帝对视,但谢承司仍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

如同北疆多年风沙磨练的石漠。

诸多心思不过一瞬息,谢承司朝右边看了一眼,怕是有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柳潜率先跳出来,高声道:“臣私以为不妥。”

他身后的官员也纷纷附议,座上帝王仍不言语。

谢承司余光瞥过柳潜因气愤而涨红的脸,摸不准柳潜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他犹豫片刻,还是躬身道:“请圣上三思。”谢系一脉和中立一派的官员附议。

见着如此,圣人隔着帘幕,终于开口道:“若孤未记错,谢卿、柳卿与平边侯有几分交情。”

这便是同处高位的痛处,那时的平边侯胥度战功赫赫,又是难得的将帅,谢承司虽算不上拉拢,自然也是有几次彻夜共饮,那时只道是君子好友,如今便化成了圣人的怀疑,谢承司跪道:“臣深受帝恩,担臣子责,所思所虑皆为国计。”

“胥家有谋逆之罪,岂能以帝姬下嫁此等罪人,置国法于何地。”

那边柳潜倒是直白:“圣上未记错,平边侯推荐臣进朝堂,北疆之战臣做督军,与胥衡为同僚,两相算下来,确实有几分交情。”

此话一出,朝堂死寂,原本压抑的气氛更加浓重。

上位之人的目光透过颤动的冕旒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意有所指道:“柳卿倒是不忘恩情。”

随即又言:“谢相请起。”

在列官员揣摩着这位圣上的语气,谢相一脉松了口气,柳系一脉则捏了一把汗。

偏生柳潜这人恍若不觉,瞅了谢承司一眼,谢承司回视过去,两人目光一对,他便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柳潜清清嗓子,正声道:“圣上,臣方才又仔细想了想,圣人所抉必有深意,如若让福安帝姬下嫁胥衡,也有其裨益。”

“一来,胥家虽有谋逆之罪,然则满门已灭,只剩胥衡,亦被贬为庶人,若是下嫁,也可彰显圣人气度。”

“二来,北疆如今蠢蠢欲动,胥衡此人更甚其父,若是平白杀了,未免让北疆趁虚而入,臣敢问,若是没了胥衡,北疆侵犯边界,谁敢守,谁又能守?”

百官们无一人敢言,包括谢承司,因柳潜无半句虚言。

纵然百辩,可胥衡之将才无法遮掩,没了他,安国上下,竟一时真找不出能替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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