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袁思晚上跟周嘉仪煲了会儿电话粥,把阿林最近的这些变化告诉她,末了还添上一句:“他们都让我招供,那个让王导这棵铁树开花的人是谁,要一起做面锦旗送给你。”
周嘉仪除了“哈哈哈”还是“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笑够了以后才说:“上次被你一提醒,再见到他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那你喜欢他吗?”袁思顺势就八起来。
“我也不清楚,”周嘉仪一副小女儿态,支吾道,“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我要专心准备我的电影,等忙完了再好好想想吧。”
袁思问:“这种事也可以等吗?”
“你说得我心里乱乱的。”周嘉仪感叹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袁思,还记得之前你和易老板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被我看出来,那时你好像也纠结得很。”
“拜你所赐,要是没你,说不定还捅不破呢。”袁思也想起当时周嘉仪老是旁敲侧击撮合他俩的事。
“捅不破什么?”易哲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他回来了。
袁思眼睁睁看着他关上了门,提着行李箱走向她,像是做梦似的。
周嘉仪还在电话里回答她:“现在好了,我们两清。”
“嘉仪,我有点事,下次再聊。”袁思急匆匆挂上电话,站起来走到易哲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
轻轻拍了拍,又四处揉揉捏捏,确认他还是那个完好无损的易哲,她踮起脚把他抱住了。
“怎么啦?”易哲交叉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你一走就是半个月,也不方便联系,没法随时随地找到你。”袁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数落起他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孩子也不要了?都是我两头跑照顾着……”
她还没念叨够,就被他封住了话头。
易哲从她唇上辗转半天才松开,又移到额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我也想你。”
这个“也”字,用得真好。
袁思再多的话便没再说。
小别胜新婚,这显然不是一个适合长聊的时间,肢体语言胜过千言万语。
易哲在飞机上补过眠,精力旺盛又处于饥饿状态的男人,迷人却危险。
袁思抓着他撑在身旁的手臂,起初还是悠闲而享受地闷哼,半眯着朦胧的眼睛。
渐渐地她就想起了一个故事:温水煮青蛙。易哲的牙印嵌在她肩头上时,她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缩成一团又紧接着再被打开。
袁思在床上晕乎乎地躺了很久,恢复意识以后,侧头再看易哲,他的上臂被自己掐出一道道红印。
易哲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跟松山的合作很顺利,以后大概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
“身为画家,没有经历过赤贫的日子,不会觉得人生有缺失吗?”袁思语调轻轻地微笑,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胸腔那里空空的,说话稍微大声点都觉得吃力。
易哲伸出手臂枕在她颈下,抱过来:“有了你,怎样都算圆满。”
“你走了这么久,应该不止去了日本,还去了哪里?”袁思问。
这让易哲的动作一滞,停了停,他抱紧了她:“还去了,澳门。”
他欲言又止,袁思竖起一根食指,放在他唇上:“嘘,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听。”
《白马银枪》全面杀青以后,袁思一边忙着宣传,一边开始了新专辑《重生》的制作。
这一次与她合作的依然是于辉阳,他道:“你这张专辑,跟上一张反差很大,不过是好的反差,可以说是颠覆。”
毕竟还是心境大不一样,前世与现世,她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她早就变了。
先前客串的那部电影《万花筒》意外大爆,15岁的顾透迅速走红,成为了最有潜力的少年演员。而袁思在电影中惊鸿一瞥,几次出场的不同造型让观众津津乐道,被年轻的女孩们争相模仿。
“我本来一直没什么底气,”陈言安道,“现在想想是时候了,袁思,要不要在北京开场演唱会试试?”
“我?我可以吗?”袁思满是期待地问。
“你都不可以,那谁还可以?”陈言安拿出自己随身的笔记本,唰唰记下两笔,“我去联系几家赞助商,估计会有人争着抢着来办你这场演唱会。”
确定了演唱会的举办日期,她又给自己的每日行程中加了一项:排练演唱曲目。
她忙易哲也忙。
有固定的画廊合作,易哲的画稿任务多了许多,他没日没夜把自己关在书房画画。不过这是好事,他一直在家里,有充足的时间陪孩子。袁思偶尔回家比较晚,他也乐意开车去接,当作繁琐工作之外的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太累,把身体弄垮了。”袁思晚上缩在被子里,从脊梁骨那边感到一阵寒冷,她体温很高,贴着易哲嫌凉,不愿意他抱自己,“最近老是觉得虚,还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