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多铎败退

顺军受了一番远程打击，付出巨大的伤亡后，终于冲杀到了清军面方。

“杀！”

这一刻，双方士兵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

特别是顺军士兵，面对着眼前这群万恶的清军，他们只有狠狠地将对方都砍了，方能平息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几个月前，正是这帮可恶至极的建奴在山海关一战中将他们的精锐击败；也是这帮建奴将他们逼走，把辛苦从大明手里夺来的北京，占据了。

这建奴还要占领他们大顺的地盘，还要覆灭他们大顺的政权。

在顺军看来，原本形势一片光明、前途无量的大顺江山，自从遭遇了满清这个凶残的敌人之后，整个局面便急转直下，瞬间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绝境之中。

大多数顺军的心底深处都对清军充满了痛恨之情，只可惜由于实力悬殊，他们打不过清军。

然而，今日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每一个顺军士兵都犹如被激怒的猛虎一般，奋不顾身地扑向那些清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敌人猛力劈砍下去，恨不得立刻将这些清军碎尸万段。

双方厮杀难止，战况异常惨烈，前面一战两军战死堆积满地的尸体还没打扫，现在又源源不断地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只能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战斗。

双方都损失惨重，可顺军终归人多势众，在没有溃败的情况下，他们能耗得过清军。

清军的人是越打越少，而且连战两场，还没有休息吃饭，战斗的时候体力消耗极大，被顺军杀死的人越来越多。

逐渐的，清军顶不住了，伤亡人数极速上升，有些地方的阵线都已经被顺军杀进来了。

“顶不住了，快走！”此刻不少清军心中都是这个想法，有人已经开始付诸行动，特别是在后面的清军，已经转身要逃了。

太累了，太饿了，战斗消耗非常大，从凌晨四点多打到日出许久，看太阳应该有早上九点多了，他们打不动了，对面顺军有人轮换，他们可没有，况且现在顺军还那么多人。

再打下去，顺军用人数耗，可能会将他们全部耗死在这里。

逃跑的人都有从众心理，有一就有二，你跑我也跑，霎时间清军阵型溃败了。

位于后方的耿仲明眼睁睁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多铎，语气急促地道：“豫亲王，我们败了，赶紧撤吧！”

然而，多铎却似乎并不甘心就此认输，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大清八旗勇士神勇无敌，所向披靡，怎么会败在这群泥腿子农民军身上。”

“其实我之前就不太赞成分兵的，如果我们不分兵出去，李自成未必敢派出大军攻打我们！”

耿仲明在一旁小声说着，现在战败已成定局，他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这是多铎自己决定的，现在还是提前撇清关系为好。

不一会，一直在前面交战的清军前锋统领努山，也跑回这里来，见到多铎还在这里，不由着急道:“大将军，属下无能，我军溃败，请您赶紧撤退！”

多铎也回过神来，情绪低落道:“撤……撤吧！”

他现在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些年他一路领军征战，未尝一败，可能入了关后，对上这些一路跑路的顺军，有些飘了。

怀庆一战，先是顺军击败金玉和，致使在怀庆的汉八旗军全军覆灭，自己率军来到怀庆后，先是击败怀庆的顺军报了仇，然后又渡黄河，一路攻陷洛阳、灵宝，直击潼关，没有哪部顺军能阻挡他们。

可能是一路太顺了，让他对顺军没了戒备心理，完全不将对方在心上，才敢轻易分兵去对付明军，导致了这样的结局，让他成了第二个败在顺军手上的清军将领，满人中的第一个，简直是奇耻大辱。

耿仲明接替着多铎对努山道:“快走，让大军退到灵宝，清点人数，汇合恭顺王孔有德部分，再做打算！”

努山看了一眼多铎，见他没反对，这才道:“嗻！”

努山赶紧下去安排，大军溃败，也要有个方向和目的，到处乱跑，等后面可就难重新收拢队伍。

耿仲明和多铎也走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清军溃败，无力回天，他们连营帐、物资都没法带走，只能自顾亡命逃去。

“杀，砍死他们！”

清军溃败让顺军士气更加高涨了，大吼着一直在后面追杀，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击溃清军，还是有大量满八旗存在的军队。

虽说怀庆一战，他们顺军反击成功，击杀了金玉和这个清军封任的怀庆总兵，但金玉和部只是隶属于汉军正黄旗的人，不是满八旗的人，打赢同是汉人的军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们现在击败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满八旗、还有蒙、汉八旗组成的大军，这让一直处在清军阴影中的大顺军士兵，终于提振了一些信心。

清军尼堪率领的骑兵对顺军威胁最大，但也最不好杀，顺军现在没骑兵可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清军骑兵离开。

他们只有将这些怒火发泄在清军步兵身上，跑得慢的清军士兵，落在顺军手上，必定身中几十刀，被乱刀砍死，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顺军追出了两里地后，后面的马世耀、张鼐才赶紧阻止他们。

“穷寇莫追！赶紧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统计伤亡！”

现在可没时间追击消灭多铎等人，他们的目的是打残多铎的这支军队，迫使清军无法继续进攻潼关，他们还要组织大军，去支援陕北呢。

上面发令停止，这些顺军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去打扫战场，战场上已方、敌方尸体都要处理，还要救治伤员，清点各种物资。

顺军一直忙到下午，这才清点处理完毕。

李自成和牛金星、宋献策、张鼐、马世耀等一众官员在潼关城内，听取刘芳亮的汇报:“此战我军战死将士一万三千二百五十人，重伤五百二十一人，轻伤两千七百人，这里面包括两千多骑兵，如今只剩下两百五十一骑，我军损失惨重！

关键是汝侯后背中箭重伤，如今还在昏迷中，大夫说伤及心肺，恐怕……”

刘芳亮没将后面几个字说出来，他们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自然知道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