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 病娇公子出墙来 - 倾我不倾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清白

爱恨嗔痴,世间恩怨千万种,或放下,或执迷不悟,或者幡然醒悟,纪如卿便是后者,年少时虽被仇恨支配,但本心未失,对许离忧下手时也是念着情分的,未下死手。

而许离忧亦是懂他的。

师兄妹间的心结只需一个契机便能解开,而眼下正是机会。

不愿扰了他们,安小瑾默默退至屋外。

院里安静得诡异,目光四下巡视后,终是从卫离半开的房门发现了端倪,推门进去果如预想的一般,卫离昏迷倒在门后,应是他听到动静要出门查看被迷晕的。

“瑾儿,师兄找这大块头有事儿,你将这个让他闻闻就能醒来。”不知何时许离忧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语落便朝安小瑾扔了一物。

安小瑾赶忙将她扔出的小瓶接住,慌张的模样惹得许离忧低笑不已。

“是我疏忽了,瑾儿不懂武功,我该如师兄般待你温柔些才是。”

揶揄之言让安小瑾面颊微醺,为掩饰失态便装作未听懂,微微一笑后便打开瓶塞,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传出,她赶忙将小瓶凑到卫离鼻前。

卫离幽幽转醒,意识也从混沌中渐渐明晰,在安小瑾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目光触及门前的许离忧时,下意识便去摸腰间的佩剑。

安小瑾含笑止住他的动作,解释道,“卫大哥,这位姑娘是公子的师妹,对公子并无恶意。”

卫离动作顿住,戒备顿消,对许离忧抱拳算作打招呼。

“师兄在等你。”许离忧微笑颔首。

闻言,卫离大步跨出房门,朝纪如卿的房间而去。

许离忧微笑对安小瑾招招手,“瑾儿来,我有事要与你说,师兄他只信你,此事还真非你不可了。”

非她不可?

安小瑾满心疑惑走近,被许离忧伸手拉住,慢悠悠往院子里的石桌走去。

在石凳上坐下后,许离忧才将方才写下的药方拿出来递给她,“这是替师兄解毒的药方,往后暗中抓药之事便交给你了,这药你只能去南街的同宣药铺抓。”

安小瑾点头接过。

未听她问缘由,许离忧眼露赞赏,暗叹师兄果真是慧眼识珠。

“同宣药铺是许家的,旁人是无法从药材上动手脚的,我会同掌柜交代好,你明日只需拿着药方去找掌柜,往后每隔三日去取一回药便可。”许离忧给她解了惑。

原来如此,安小瑾心下感叹不已,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诸事皆能省去不少麻烦。

许离忧又与她说了一些相关该注意的。

“这药方是替师兄清除体内之毒的,但他中毒已久,无法做到一次清除,需得每三日便放一次血,放血后必需用清晨未被日光照过的晨露将此药丸服下。”说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到石桌上。

安小瑾正待问放血之事,便见卫离面色凝重地从纪如卿房中出来,快速往大门而去。

许离忧了然,打趣道,“师兄终于要动手了,如此也好,方便你外出,想来师兄真将你放在了心尖上。”

安小瑾愣愣道,“离忧何出此言?”

“瑾儿可知大块头为何出去?”许离忧笑问,见她茫然摇头,便又接着道,“大块头是奉师兄之命去杀人的,外面看守之人全被我放倒了,给师兄省了不少事,难怪方才他问我外头的苍蝇可都是睡了,原来师兄这只狡诈的病狐狸打的是坐收渔利的主意。”

杀人……

安小瑾顿觉手足发凉,心中明白这是纪如卿唯一能自保的方式,内心却依旧恐惧。

许离忧瞧出她的异样,怜悯地看着她,叹息道,“瑾儿日后便会习惯这样的事,弱肉强食,师兄这样的处境,他别无选择,只有变得强大了,他才能护住自己,护住你。”

“我明白的,公子他受的折磨也够多了,即便他心善放过别人,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安小瑾神色恢复如常,点头应声。

许离忧欣慰一笑,不再多言,起身又去了纪如卿的房间。

安小瑾自知帮不上忙,便安分坐在原处,不多时卫离提着已入鞘的长剑回来,在向她走来时敛了杀气。

正当卫离要去禀报纪如卿时,安小瑾出言叫住他,“卫大哥,离忧与公子在屋里说话呢。”

随即卫离也来到石桌前坐下,倒了杯凉水喝下,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药瓶。

“这一年多来,我也不是未曾怀疑过夫人,只是公子一直不肯明说,我便不愿多想,直到今夜我才想明白公子的父亲为何会安排我来保护公子,他也担心夫人不会善待公子,这才早早替公子安排好后路。”卫离刚毅的面上满是怒意,拳头紧握,咯吱作响已是怒极。

“最毒妇人心,果真是没错。”

安小瑾终是忍不住,将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公子的父母亲可是感情不睦?”不然一位母亲怎会如此残忍对待自己的儿子。

卫离摇头,“在我印象中公子的父亲待他们母子极好,特别是待夫人,可说是有求必应,当初公子的父亲也是替夫人去杀人时死在了劲敌手中。”

安小瑾又是一愣,纪如卿之父死在许离忧父亲手中,如此说来,纪如卿的母亲的劲敌竟是许离忧之父。

正在她沉思之际,卫离又道出一个秘密。

“据闻公子的父亲是死在了宣国余孽头领手中,而那人正是公子父亲的师兄,也就是说他是因夫人而死在了同门手中。”

为了一个女人竟同门手足相残,纪如卿的父亲死在了自己师兄手上,而亲手杀了师弟的许离忧之父又该是何等负疚自责。

不过从卫离的称呼中,她又发现异常。

“卫大哥为何不称公子的父亲为老爷或是别的,为何只称公子的母亲为夫人?”

卫离沉吟道,“因夫人身份贵重,公子的父亲等同入赘,且公子的父亲是我的义父,夫人却只是夫人。”

夫人却只是夫人,话外音便是纪如卿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义母。

身份贵重之人自是不能乱认亲戚。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