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贡棉之争 - 心头血 - 上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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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贡棉之争

蒋苇谷也顾不得别的了,想起军中的法子,去了厨房拿了一壶烈酒,进了房里,曲岩正拿着帕子给孩子擦着,想给她退些温度,蒋苇谷看着嘤嘤啼哭的孩子,应该是很不舒服了,"曲岩,你让开,我给她擦些酒。"

曲岩退开了,却有些怀疑,"这法子真的可以?"

蒋苇谷点了点头,"军中都是这样的,你先让我试试。"说着把酒倒在手心,使劲搓热,然后轻轻揉着孩子的手脚。

曲岩看蒋苇谷不停的给孩子搓着酒,孩子的小脸通红,眼泪不停的流着,还未满月的孩子,虽然养得很好,可总归身子亏了,受不得一点凉的,曲岩生气的看着一边的丫鬟乳母,"刚才是谁看着莛儿的!怎么连病了都不知道,我这才走开那么一会儿!"

那些丫鬟都惊吓不已,曲岩瞪着她们,"怎么的!不知道说话了?"

一个小丫鬟颤巍巍走了出来,"公子,是我,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没想到小千金她就发烧了,公子,我知错了。"

曲岩看着哭哭啼啼的那个女孩子,才十几岁的年纪,曲岩看着也不忍心了。

翠玉知道曲岩这是心软了,但是那小丫鬟仗着年幼,好吃懒做,投机取巧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主动训斥道,"照顾小千金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偷懒,你以后不用在宅子里伺候了,去庄子里吧!其他的小丫头都给我长点记性,要是再有第二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完看着曲岩,曲岩一愣,去庄子里那就是做苦力了,虽然不忍心,但家有家规,翠玉做的也没错,就点了点头。

一会,大夫总算是来了,幸好只是着凉了,蒋苇谷那番倒也起了些作用,曲岩看着终于睡去的孩子,心安了,被打扰一番,饭也没吃好,自己倒是不饿,蒋苇谷却没吃多少的。

"把饭菜热了,端到这里来吃吧!"丫鬟听见了,赶紧去做了。

蒋苇谷看着曲岩拿着帕子擦干净孩子的泪痕,主动帮他把孩子的小被子,枕头也换了。

曲岩笑着看着他,"把我吓坏了,这还是莛儿第一次生病。"

蒋苇谷拍了拍他的肩,"小孩子身子弱,尤其是要进冬了,你让丫鬟盯仔细点,屋里的炭火千万不能断。"

曲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越是在京里呆着越是想早些回江南了。"

蒋苇谷一愣,"如今已是十一月了,今年怕是回不去了。"

曲岩点了点头,两人静静地吃着饭,曲岩被孩子吓了,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了,就干脆坐到床边,看着小床上的孩子。

蒋苇谷看着他如此紧张,有些诧异,"没想到你会如此喜欢这个孩子。"

曲岩回过头看着他,没说话,他知道这个孩子对蒋苇谷来说,定然不会轻易接受的。只得轻轻说道,"不管郡主做了什么,存了什么心思,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总是一条生命,她能活下来本就不易,既然到了我们这里,我自然要好好把她养育大。"

蒋苇谷有些理亏,但又无奈,"我不是计较这些,我只是有些不适应,我没想过我会有孩子。"

曲岩浅浅的笑了,"我也没想到,可是既然她来了,我们更应该珍惜,这难得的父女缘分。"

蒋苇谷点了点头,刚才给孩子降温时,那些紧张,那些担忧都是作不得假的,他看着小床里一起一伏的小小浮动,心也是柔和的。"我知道的。"

孩子生病这件事,曲岩没告诉高斯,这段时间他越发的忙碌,曲岩实在是不想再去扰乱他。

高斯站在走廊上,看着底下的游船,来来去去。

工部征棉的消息传开了,主簿之职的张良更是忙碌的很,高斯也只是一同来喝杯酒。

上次孙员外的事情都传开了,旁人知道自己和张良生了间隙,今日这顿酒便是打算联合拿下那单棉花生意的,便再没有好表情对着高斯,纷纷若无其事,一脸谄媚的给张良敬酒。

高斯倒是不在意,静静的作陪。

吃完喝完,便有人迫不及待的提起了棉花之事,"张大人,不知道那棉花采买之事可有定案了?"

张良看了高斯一眼,他到是认真在喝酒。便推托着说,"这工部还没有出消息,贡棉少了,可是给皇家用的东西自然没有那番简单的,各位老爷不妨再等等。"

一众人听了这个消息,有些落败,不过一来二去张良也没给个明白,都有些悻悻而归之意。

高斯喝了不少酒,也没坐轿子,慢慢在沿街走着。突然的一辆马车停在他旁边,他抬头看着窗户口的脸,"张大人。"

张良朝他点了点头。高斯看向身边的高竹,"你带他们先回府,我到时候自己回来。"

高竹机灵的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人转身就走了。

高斯进了马车,马车又慢慢走了起来。

张良看着揉着额头的高斯,"孙员外那棉花都在你这?"

高斯点了点头。

张良接着问道,"有多少?"

高斯笑着回答,"要多少有多少。"当初粮草贪污的事情被揭出来,原先的工部尚书没有办法只能用贡棉填草充数,先补了空缺,工部尚书被拿了,这贡棉自然就少了,全国各地能补充贡棉的只有这东北的棉田。

张良拍了拍他的肩,"点好数,先给我五千斤。"

高斯点了点头,"大人随时可去拿取。"

张良这个人很特别,他当年高中状元,却主动申请调往西南任职,然后一步步却又步入高堂,他不亲哪一派,也不参与皇位之争,安分的坐着工部主簿之职,但又不板正顽固,该收的礼收,改喝的酒喝。

今日这场酒席本就是为了棉花之事,张良没有给个人情,但酒照喝,这也是一种本事。

水至清则无鱼,张良要是真分文不拿,绝对的刚正清廉,没有靠背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自己与他相识还是在他做巡抚的时候,高斯店里来了混混,张大人带人处理了,高斯也给了不少的礼,就像现在,高斯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据说这个是海外的珍宝,大人拿着玩吧!"

那张良心照不宣的接过来,也没查看,直接放进了怀里,然后看着高斯说道,"我会做得体面些的,这件事。"

高斯笑了,"那就谢谢大人了。"

马车把他放在门口,高斯进了门,也不想去书房看那些乏味的本子,就去了后院,就发现曲岩正抱着孩子在堂里玩,小家伙眼睛睁开了,黑黝黝的,漂亮的不行,大眼睛眨巴眨巴,直叫人心都化了。

曲岩拿着个帕子擦了她嘴角的口水,然后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的莛儿可真漂亮,爹爹喜欢死你了。"

高斯站在门口看了会,曲岩一转头看见门口立了个人,一惊,"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忙吗?"

高斯没动,"做完不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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