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半天内横跨了整个美国的托妮心情极好地降落在屋顶上，钢铁衣变回手提箱长出轮子在后面自动跟着，那个比例看起来有点像短腿柯基，她觉得这样还是不太方便，梅格五号该改个方式……在身上装定位仪器，让零件从家里飞来直接装备？

好像不错，不用自己扛着装备跑来跑去，不过有个问题就是距离，如果她人在美国东岸，难不成整套钢铁装要从加州一陆飞过去？

其实也不太算问题，她又不是在美东就没有房子，大不了每间房子放一套。

托妮并没有欺骗史提夫，她的确挖出每个参与搜救行动的人员资料，并且各送了一份礼物。

罗迪得到一支蒙塔谢[注1]，附赠贾维斯贴心搜集的饮用说明书，毕竟这款白酒每年产量只有三千支，有价无市，牛饮胡喝就浪费了，虽然托妮不在意这种细节，可是罗迪似乎很喜欢这套，他家除了一整套完善的品酒用具，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窖；小辣椒则拿到如愿以偿的公款赔偿，不仅如此，托妮找来英国皇室的服装设计师，专门为小辣椒设计了一款礼服，全世界就此一件，绝没有撞衫的可能；其他人她不认识，所以让贾维斯从各人的社交网页上筛选了一下每个人的喜好，分别选了几样东西寄过去。

最后就是史提夫・罗杰斯了，在意识到那个美味的男人是谁的当下，托妮觉得遗憾，绑架她的恐怖份子都脏兮兮的，即使有帅哥也被水少无法洗澡的环境给削低了颜值，还别提不洗澡会有的『男人味』，再说在饿肚子的情况下，用意志力幻想各式美食撑过去比洗眼睛重要。

脱离困境后第一眼看到个陌生帅哥真的让她眼睛一亮，好像缠绕在身上的晦气都被去除了，可惜真实身分竟然是那个让她父亲念念不忘的美国队长，造成她幼年噩梦的元凶。

托妮永远不会忘记，四岁那年第一次用电路板组了个扬声器出来，缠着妈妈让她带她去公司给爸爸看，父亲竟然把她的作品，从标出了疑似美国队长坠落地点的地图上扫下去，用不耐烦的语气叫妈妈把她带回去，别再来公司烦他，他很忙，没空玩这种小孩子玩意儿。

她知道把父亲对她的态度牵拖到史提夫・罗杰斯身上没有意义，更何况他七十年来都被冰在海底，掉下去前也没有要求霍华德・斯塔克把他捞起来，要怪也是怪执着于寻找国民英雄所以忽略家庭的她父亲，因此她对初见面就收到的不赞同眼神只是小小反击，不赞同眼神她哪能少见，从小到大不知凡几，不差这根棒棒冰的。

真正让她不爽的，是史提夫・罗杰斯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斯塔克小姐，这不是该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的话。』

如果这个句子里没有那个『男人』一词，托妮还可以把这个当成通用语句，也就是不论男女，对方都会讲的话。

但他说了『男人』，代表这句话，史提夫・罗杰斯只会对女性说。

她托妮・斯塔克活了二十几年，最厌恶从别人嘴里说出的，就是以『女性不该』开头的各种话，这也是她对贾斯汀・汉默从不给好脸的原因。

果然古董就该活在恐龙时代，号称正义感足、公平对待每个人的美国队长，也不过是认为女性就要比男性低一等的伪君子。

怎么，男人在酒吧请女人喝酒可以，女人就不能在沙漠中请男人喝酒？

或许是她先前和罗迪的对话让他对她有了某种初步印象，也不能说那是错的，因为她不排斥一夜贪欢，但无论喝完酒有没有后续活动，那都是之后的事，金发男人却已经认定她就是『不检点』的女人，表现得一副前面站着什么脏东西，而他碍于礼貌不能转身就跑。

当然，关于不检点这个形容词，托妮可以用很长的篇幅辩论。

第二次见到美国队长，他将自己从贾斯汀・汉默的纠缠中解救出来，是让托妮少了点恶感，可惜印象分数已经扣到负值，再怎么加回来也堪勘与零持平，她很公平，人人有份的东西不会因为主观因素少了谁，不过恶劣的态度她懒得掩藏，反正她是个斯塔克，态度不好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有点晕眩地晃了晃，应该是被一堆钢铁包着离太阳太近飞行热的，体验一把伊卡洛斯[注2]的感觉，梅格五号要加装更强力的温度控制器。

悠悠哉哉地下楼，她让贾维斯买蒙塔谢时进购了两支，一支给罗德斯，另一支自然是留着自己喝，今天史提夫・罗杰斯最后好像很不爽，所以她开心了，她倒要尝尝享誉品酒圈的白酒喝起来是什么样。

往常在她前进的同时会随之亮起的灯光却没有动静。

「贾维斯？」

「欢迎回家，女士。很抱歉通知您，我的防火墙被攻破了。」

托妮闻言脚步一顿，还没做出反应，已经先看到那个站在她家客厅的陌生人影。

托妮只能看出隐约的轮廓，不速之客率先开口：「我就是那个钢铁侠。你以为你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英雄吗？斯塔克小姐，你已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却还不自知。」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让他隐藏真容的黑暗之处。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超级英雄了？

托妮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想来没人被破门而入还能心平气和，而且对方还理所当然你就是要听我说话的模样，她略显不爽地眯了眯眼，「你他妈哪位？」

「尼克・福瑞，神盾局局长。」左眼带着眼罩的魁武黑人站姿挺拔地好像他才是这间房屋的主人，平静的样子不受托妮明显的敌意影响，「我来是为了和你谈谈复仇者的启动计划。」

在脑中迅速浏览近期跟神盾局有关的词，很快提取出某个名字非常长的组织。

托妮认为自己明明是屋主，这种面对面站着的氛围好像自己是被校长抓去教训的学生，非常掉身价没气势，反正来者看似不会对她不利，而亟需更新的贾维斯被攻破一次也会被攻破第二次，代表基本由他控制的钢铁衣没用了，想来这种诡秘组织的头头也不会毫无准备就来『超级英雄』的家里，她还不如自在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放开身心后信步走到厨房从冰箱拿了片冷冻披萨扔进微波炉，她站到吧台后面弯腰趴在上面等着食物加热，手撑着脸颊看转了个方向面朝厨房的福瑞。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及后勤局，终于舍得把名字缩短了？我以为你们有记不起局名就不准加入的规定呢。」

「那个规定还在。」

福瑞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托妮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叮的一声，托妮拿出披萨咬了一大口，「要来一片吗？」

福瑞懒得再跟托妮废话，直奔主题：「斯塔克小姐，你该知道现在有很多单位对你的钢铁衣有兴趣，之后的混乱程度以你的聪明一定能想像得到，就拿你的好朋友詹姆士・罗德斯来说吧，你觉得他现在有没有在和上级报告你的装备呢。」

「独眼先生，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事先研究过。」托妮把最后一点披萨吃掉，舔舔手指，「我不喜欢被威胁，尤其是被人闯进家里威胁，这会让我回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

「然后呢？」福瑞用一种不屑的情绪挑眉，背着手往前走，「你会变得暴躁？相信我，我看过世界上最暴躁的人。」

托妮摆摆手，又丢了块披萨进微波炉，还倒了杯牛奶。

「我不必相信你，因为我一丁点都不在乎。」

福瑞定定看了她十秒，决定今天介绍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更多的他也不急，托妮・斯塔克的钢铁衣技术太重要了，足以左右一场战役的胜负，而小女孩并不是个有耐心和别人玩政治游戏的人。

来日方长，他有很多时间可以跟无知的小孩磨。

往门口走，他经过厨房时留下一句：「你会改变主意的。」

托妮狠灌一大口牛奶，眼睛翻得比牛奶还白，她最近好像一直碰到想无限翻白眼的场景。

「喔，我当然会。」

等了一阵子，贾维斯报告：「女士，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

「你还尊称他为先生？你的字汇资料库是不是不够大，就找不到任何字像混帐或混蛋的吗？」

托妮咬牙切齿，狠狠捏着玻璃杯，她十六岁就成功骇进国防部的系统，这回贾维斯控制权被夺走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