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木精为天地至宝,自有先天隐蔽的手段,更被说那已经有了灵智的木灵了,所以这木灵冥冥中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于是干脆舍弃了自己大半的木精,用神通遁走,来保全灵智。
所以问仙宗根本不知道,这木精已然成灵。
这木精之所以会成灵,也与祁容的诞生有关,祁容诞生之际,天道也传下了一些玄之又玄的意念,作用于整个世界,也在无形中助它成灵,否则它本是无成灵的缘法的。
若无祁容,它依然会被问仙宗发现,成为一宗至宝,镇压气运,为问仙宗中众多天才铺路,然而祁容诞生,给了它不一样的际遇。
问仙宗以这一方水土,助它成型,它用自己大半的木精报答,也是正理,祁容的青龙之体有恢复之势,它到了祁容身边,不过是两人互相成全。
木灵逃出之后,很是安静了一段日子,它的本能告诉他要隐藏自己,于是它用了天生的隐匿之法将自己藏身于木灵峰附近,借助此地浓郁的木气休养生息,吸取生活在此的生物体内生气,它虽懵懂,不过天生道体纯净,所以从未害过性命。
多数依靠本能行事,之所以会闹出青灵牛的事情,不过是一时犯了贪,只这一次就让它发现了祁容。
祁容体内浓郁的生机它从未见过,更别说对它有决顶好处的仙气了,于是,就干起了老行当,想偷偷进来饱食一次,若是让他成功了,祁容只怕是会没精神数月,才能慢慢恢复。
就这样阴差阳错,它就撞进了祁容的手里,造成了现如今这种状况。
因着祁容,它才会出生于这天地之间,它对祁容有着天生的亲近,但这些它自己是不知道的。
祁容不理它,它小小的心灵就觉得无比的难过,从来没有那么委屈过,再加上刚才一直被撞,它这本来就如同稚儿的心智早就想哭了。
所以眼泪就流个不停,本就舍弃了自己的大半身体,这一哭又把身上不多的木精哭出去不少,身体竟都不能凝实了。
要不是祁容及时伸出手来安慰它,只怕它是怎么都不会停的,于是乎,这小木灵就赖在祁容身边不走了,直直就进了祁容的丹田里了。
祁容看着韩凛没有阻止,也就放心的放这小东西进去了。就这么的闹了一夜,等到天大亮了,一切才安稳了下来。
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祁容这几年虽说没有修炼,可他的身体已经学会了自己运转大周天,这一点一点的积累也到了瓶颈期,而昨天接触了木精,闻上那么一闻,他的瓶颈似乎有些松动。
祁容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也懈怠太久了,这份活计是做不到尾了,最关键的是拿了木灵他继续留在这,感觉有点七上八下的……
这么一想,祁容就决定今天将离开的事传与符百久,让他在执事堂再次发布任务,等到任务交接,他便离开小兽峰,出去见见世面去。
以前一直生活在祁家,后来到了问仙宗,祁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在凡尘中走过一遭,既然决定了,那就说走就走了。
祁容整理了下衣衫,直接拿了一传音石传与符百久,打算与章圆等人打声招呼,告个别,算是全了这几年的情谊。
以后有缘再相见。
“祁掌事,我敬你,大恩不言谢,以后能用上小弟的地方千万开口。”祁容决定走了之后,还需要交接些事务,所以多留了两天,今天晚上,他手下的执事们在酒楼订了一桌,为他送行。
章圆喝的满脸通红,一双大圆眼溜溜的看着祁容,带着水汽,祁容又与他共饮一杯,酒席其实已到末尾,章圆修为低微,还不能完全承受灵酒,倒是显出了醉态。
章圆是问仙宗内凡人出身,是家中独子,自幼娇惯,进了问仙宗后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碰上了好说话的前辈,还马上要走了,心里难过的紧。
不过就是在舍不得,他也知道祁容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道理自然是懂,只能在心里祝他一路顺风了。
前些天算是有惊无险了一场,也让他成熟了几分,否则祁容要走,他怕是会在被窝里哭上一回。
但幸运的是,大胡子还一直陪着他。章圆想到此事,心情也好了很多。终于漏出几分笑模样,祁容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章圆哭出来,这样未免太尴尬了。
在问仙宗,弟子如若历练的话是要报备的,而且问仙宗并不支持未满炼气高阶的弟子出门历练,祁容拿了这几年攒下的灵石,也算是有些剩余。
祁容现如今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了小秘境中,噬灵蝶也放在那处培育,并未放在中心处,而是另选了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只等它们大显才能的时候。
不过,令祁容吃惊的是,疾风虎只是稍稍大了一圈,只有普通大猫般大小,吃的不少,嘴馋的很,心眼全都长在了吃上面,这种体型比它诸多亲友,倒是有很多不足了。
虽说要出门历练,但祁容自己还没有章法,只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等到筑基再回来。给半堂和钱通天三人发了个传音,就独自上路了。
祁容出了问仙宗因没有目的,就一路向西而行,慢慢悠悠的也就出了问仙宗的范围。他路上只用荷叶草慢慢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逍遥自在。路过无数凡人郡县,大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胃。
最让祁容印象深刻的是一名为柳树村的小村,用独特手法酿制的糯米酒别有一番滋味。村里特产的红榴果,果香四溢,入口清凉解渴,惹的祁容在那逗留了许多时日。
于是祁容特意从那带了足够的种子,只盼日后能时时吃到。
祁容来到了一个名为腾龙国的小国家,方圆不过百里之数,此国尚武,看起来并没有修士停留,关于修士只有几个仙人传说。不过是依靠周围大国的一个小国家罢了,
祁容赶路见到稍稍大些的城镇经常会停下来修整一番,之所以会停留在腾龙国,不过是因为腾龙国的国师而已。
数年前,腾龙皇帝张贴皇榜,因皇上的小公主不知为何身感顽疾,近年来陈绵病榻,最近病情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偏偏太医院的太医还束手无策,气的皇帝砍了好几位太医的脑袋,太医院众人人人自危。
但也实在没办法,只好张贴皇榜寻求民间高手,巧的是,一自称空隐的人揭了皇榜,救了公主,又显现出呼风唤雨的大本事,被奉为国师,一时风头无两。
如果只是如此,还不能引起祁容的兴趣,毕竟有很多长生无望的修道之人留恋红尘,当个国师什么的不算稀罕事。
有很多散修此生筑基无望,更有甚者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炼气低阶修士,在修仙界不过跟人点头哈腰,到了俗世中却受万人敬仰,桃李佳人常伴左右,金银珠宝享用不尽,祁容以为这国师也是如此。
可是,后来祁容却发现这国师以为新生儿洗灵的名义将腾龙国内孕妇聚集于一处,不知要干什么勾当。于是祁容就在此地蛰伏起来,打算看看此人底细。
因为这国师要在三日后举办祈雨大典,国师之说以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如此爱戴,也与他祈雨的本事有关。
修仙的人都知道,几个灵雨符就能解决干旱问题,也是灵田中最常用的低阶符咒。可这些凡人不知道,他们只把国师当做天上下来救苦救难的仙人。
祁容来的这几天就又是祈雨大典的时候,算是赶个正着。
大典开始之前会沿途□□,大典举行之时百姓也可观看,祁容刚好有这个机会。
现在腾龙国内已经全面戒严,道路上随时可见威严兵士,手持兵器,兵器上闪着森然冷光,百姓纷纷避之。
等待那一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人们站在道路的两边,祁容顶着个草帽站在人群中,一身短打,皮肤是庄稼人的黝黑,丝毫不起眼。
祁容用灵力轻推周围人,人们之间相互挤压,肌肤摩擦,可到了祁容这里,却被一不知名的力量推了出去,半点没有碰到他,可周围人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太阳很快就到了正头顶,国师的仪仗还没有到这来,人们从大早上就站到这里,兴奋劲也有些过,在大太阳底下就有些疲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