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乐~论双赢
等聂玫瑰交待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时,夜幕也很快降临了。
整个寝宫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大蒜味儿,呛得人真想作呕,皇帝显得有些烦躁不安,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聂玫瑰和展昭也陪伴在寝宫,想要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他是天子,总不能像对待对普通人那样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吧?好在他养尊处优惯了,熬了不多久便支持不下去就寝去了。
微弱的宫灯下,聂玫瑰静静地趴在展昭腿上阖目休息,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太累了。
展昭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凝神聚气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诺大的寝宫中,除了他们与皇帝三人,至少还有七八处微弱的气息波动,这些应该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的暗卫。
"扑拉扑拉"窗外突然传来声音,聂玫瑰猛地惊醒:"什么时间了?"
展昭沉声道:"子时过半。"
子时过半,也就是十二点钟了!聂玫瑰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情况!"
屋顶上不同方位跃下七八个人,他们全身黑衣,蒙面罩头,只看到一双双犀利冷酷的眼睛。快速占据每一道窗户,回头看着聂玫瑰,看来皇帝交代过,一切都以她的意思行动。
窗外一道道上下翻飞的黑影不停撞击着门窗,吱吱乱叫声不绝于耳。
"不用紧张,它们进不来。"聂玫瑰笃定的说道。
可就在这时,皇帝却从内室走了出来,他赤着脚,眼神空洞,身体僵硬,直直走向大门。
"皇上,您要去哪里?!"暗卫连忙拦在他面前,他充耳不闻像是根本没看到人一样依然向前走着。
"皇上,皇上,您清醒些!"暗卫不停劝阻,都没法使他醒过来。
"快拦住他!"聂玫瑰急的大叫。几个暗卫倒是拦在面前,可随着皇帝的前进他们反而跟着倒退,甚至连皇帝一片衣襟也不敢碰。
眼见着皇帝就快来到门前,展昭立刻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再次睡了过去。暗卫们齐齐对他怒目而视,展昭懒得搭理他们,重新去将皇帝安置在床上。聂玫瑰却不干了,她压低声音道:"瞪什么瞪,就你们眼睛大啊!这样的特殊情况不知道应变,难道让皇上出去送死?愚蠢!"
暗卫们面面相觑,眼中怒火却更甚。她虽然说的没错,在这种危急时刻,还想着尊卑地位,不就是愚蠢吗?可他们也是堂堂天子身边的暗卫,被一女子张口就训斥,真挂不住脸面。
几人眼刀子来回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一名暗卫悄悄对同伴使了个眼色,用手轻轻指了指聂玫瑰,手掌握拳,大拇指一翘,再弯曲几下,其他的人看的分明,一理解,立刻泄了莽劲儿。差点忘了,她不但是皇上的救命稻草,还是皇上亲口要封的准公主,哪个名头都能压过他们,训一训有啥?大家立刻释然。
见他们低下头不再与自己硬抗,聂玫瑰仍是不满意,还想再怼上两句时,展昭快步走过来轻声道:"瞑幽来了。"
不要说聂玫瑰,就是暗卫们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除了蝙蝠翅膀扑棱声撞击声外还有其他的动静,他们看向展昭,眼中带着怀疑与不屑。
但是不管信不信,高度戒备是应该的,所有人死死盯着大门,不一会儿,果然听到有巨大的翅膀扇动的声音,那引发的气流震的寝宫大门"咔咔"作响。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他缓缓走近寝宫大门,看到门口撒下的盐圈,门上悬挂的无数大蒜头,以及窗棂上钉满的十字架木条,不由一愣,倒退了两步。
"呵呵呵呵,真是让我太意外了,竟然有人懂得这种驱魔术,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让他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见面倒不用了,方法管用就行。"聂玫瑰回答道。
"原来是你,聂玫瑰,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知道的这些方法。不过你以为凭这些皮毛就能阻挡我,太天真了!"
"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不如你就试试,我要让你和金牡丹一样灰飞烟灭!"
"你杀了她?"听不出瞑幽语气有什么变化,但是聂玫瑰知道,他迟疑了,暂时有了退却的意思。果然,瞑幽冷笑道:"呵呵…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五天后就是月圆之夜,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保住皇帝,谁是又能笑到最后!"说着,他腾空而起,那些撞击门窗的蝙蝠立刻停下来,跟随着他一起飞离而去。
"呼…"聂玫瑰吐出一口气,精神一松弛,立刻瘫软下去,展昭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里。"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没事了,今晚过了…"她安心的靠在展昭怀里,闭上眼睛:"我好困…"
展昭"嗯"了一声,拦腰抱起她,大步向门口走去,暗卫立刻识眼色的把门打开,目送二人离去。
恍惚中,聂玫瑰感觉被放在一张床上,身子下面是软软的锦被,她迷迷糊糊问道:"我们回府衙了么?"
身旁微微一低陷,紧接着她被揽入温暖的怀抱:“没有,我们在嫔妃的寝宫。”
"什么地方?!"聂玫瑰吓得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可不是嘛,即便是淡淡的一盏烛火映照,她也能看出,这哪里是开封府衙?这装潢,这摆设,这超大的奢华软卧…绝对是宫中标配啊!
"你你你,你疯了!"聂玫瑰捏着嗓子低声道:"一会儿人来了怎么办!还有这宫里的主人呢?"
"嗯…"展昭沉吟一下道:"你放心,没人敢随意打扰,这宫里的主人嘛…"他拍了拍床,没有说下去。
聂玫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哆哆嗦嗦趴在床边想要往床下看,突然听到展昭闷笑两声。
她蓦地转过头:你骗我?"
展昭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枕在后脑,舒适的闭上眼睛:"宫中有很多像这样空置的宫殿,有专人定期来打扫,所以很干净。这几日必然幸苦,你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的,放心吧。"
一听这里是空置的宫殿,她立刻放松下来,她扑回去跪坐在展昭身边,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的胸膛:"哇塞,你好大的胆子啊,敢在娘娘的床上安睡,真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这么古板的一个人,竟然做出…哎?!"她一声短呼,己被展昭拉住手腕扯趴在他身上。
展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又用手环抱住她的腰:"睡觉!"
聂玫瑰脸一下子发烫起来,这,这叫她怎么睡!"我,我太重,还是下去睡…"
展昭没有回答,手臂越收越紧,把她蠢动的身子紧紧圈住,呼吸渐沉,胸口也有些起伏的快了。两人四目相接,聂玫瑰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无比深邃的幽潭,那潭水仿佛深不见底,泛起层层漩涡,就快要把她吸入无法自拔,她似乎不敢再看,连忙闭上了眼。
温暖湿润的唇印上了她的,将她整个唇含在口中,狂热而激烈的撷取她的甜蜜,让她简直快窒息了。她想用鼻子呼吸,而展昭坏心眼的错过脸,用自己的鼻子堵住她的,迫使她尽力张大口,反而便于他掠夺。
沉沦,再沉沦,迷醉让他们忘记了身处的地方,忘记了一切。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美妙又痛苦的煎熬,展昭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她又往怀里纳了纳:"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们便成亲。"
聂玫瑰又羞又恼,对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为什么总是你占上风,我不同意,我才要主导,我要赢!"
"呵呵…"展昭低下头,在她耳边撒下温热的气息:"好,静候姑娘挑战,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只会双赢,或者双双落败。你说呢?”
"是吗?"聂玫瑰随意在他身上戳了几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爱说大话的人是什么下场。"
展昭突然觉得她点的几个地方都非常靠近穴位,可她哪里会武功,也许只是凑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