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陆t要回来了?! - 侯爷有话躺下说 - 之子于归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八十六章 陆t要回来了?!

下一段自然就是她被嫁给宁寰的故事。

彼时萧远刚刚登基,宫里宫外一片混乱,光因绝望而疯掉的先皇的小妃嫔就有三个。她被萧远禁足锁在宫里,哪儿都去不了,加之母妃又病倒了,她心上难过外加忧虑,人便一日一日的瘦下去。

有一日却接到一封手书,竟是宁寰写来的。

南藩离京城遥远,她接到手书的时候已是春天,信里夹着一支风干的腊梅,隐隐约约还能闻见那裹着雪花味道的香气。毕竟宁寰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纵使没这个鸿雁传书的心,但也不得不爬起来给人回一封。可没想到信才刚寄回去,就收到了新的信笺。后来,便差不多每间隔十天,就有一封来自于南藩的信。信里并没有说什么旁的,不过是些琐事,例如南藩的风土人情,气候,趣事。

这些信,微微的驱散了她心上的难过,和对未来很可能要一辈子留在南藩的恐慌。

她便开始按时回信,也学着宁寰的样子,说一些琐碎的东西,京城这边气候很干啦,总是不落雨;宫里头御花园的花儿都是些牡丹啦,都没有兰花和竹子,一点都不风雅,倘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建一座竹园,每日里醒来都能闻见竹子香。

她动用了很多关系,终于把那些信,快马加鞭的送出去,希望可以叫远在江南的那位早日收到。

而那些宁寰写给她的信,她都有好好的收着,宫里有一座废弃的宫殿,名叫钟翠宫,听说是前朝一个宠妃的宫殿,只不过那宠妃最后死的很惨,自那以后这宫殿便时常闹鬼,久而久之就荒废了,连大梁新朝开立,也未再启用。

但她却知道,在那座宫殿之内有一间密室,那还是她儿时胡乱跑进去玩的时候才发现的。那些宝贵的信笺,便被她藏在那里。

她前十几年一直过得平安顺遂,荣光无限,主动交好的人不胜凡几。但在遭此大变之时还能有人这般细小精心的安慰她,陪伴她。她是从心底里感激宁寰的。

纵使这桩婚姻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粹,但她还是很乐观的想,或许若是南藩安分些,说不定萧远就不用打击南藩了,她与宁寰,说不定在日后也会是一对佳侣。

可是没有如果,她眼睁睁的看着宁寰被射杀在地,血一层一层漫下来,打湿了她镶着东珠的玉底儿绣鞋,像从地狱蔓延出来的曼陀罗花,将人的希望和期待都泯灭殆尽。

或许就如合仪说的,她命里头真的克夫也不一定,哪个男子与她有什么牵扯,便要赔上一切。

楼下的大戏已经落幕,众人喝彩,感叹这帝姬的一生真是精彩绝伦。却没有人来感怀这当事者的艰辛。

“这永宁公主连嫁二人,夫君却都遭飞来横祸,纯阳宫的井上真人就给这位公主卜了一卦……”

“什么卦象?”

“如何如何?”

那说书先生沉吟了半晌,卖足了关子,才幽幽说道,“真人说这永宁公主命中带煞,乃是大大的克夫命格啊!”

“嚯!当真是克夫命格!”

“我就说!那公主长得那么模样那么祸国殃民,是个没福分的!”

“哎,可是听说那公主新收了几个面首,怎的没事?”

“怎么没事!我家表哥专门给这些贵人府上送菜,听说啊,那公主才召幸了一个面首,那面首家族就落难了!和那王益一个样啊!”

“嚯!如此看来,剩下的那些人也完了啊!”

“可不是!我要是那些官老爷,打死也不把自己儿子送给那样的女人啊!送进去就是一个死!”

永宁看着楼底下乱吵吵的景象,微笑着饮了一口茶。他们这般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知道若是她此刻就下去与他们对峙,这帮人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宁儿,”宁怀因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在意,我这就下去捉了那造谣的说书人。”

“哎,无妨,且让他说吧。左右我也不甚在乎什么清名。”

“这怎么行,有损你清名,你以后可怎么嫁人。”

“嫁人这种事一看老天,随缘。二看我皇兄,随命。哪个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唔,指不定我真的克夫呢?你无须做什么帮我出气。也不是随便谁的生平都被传颂民间的。我能这般被百姓记挂在嘴上,也是我不可多得的福气。好了,我困乏了,先行回府了。”

“我送你。”

“也好。”

这天,永宁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儿,莲子进来了,给她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坊间关于她克夫的消息传的愈演愈烈,已经演变成她私底下偷偷学习妖术,用吸人精元的方法以保证青春永驻了。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她才十六岁,把虚岁算上也才十七,驻颜个毛线啊驻颜。这不会是把缇夫人的传闻给安到她身上了吧。

而坏消息是,与北楚的战事渐渐平息,听说陆t用兵诡诈,北楚防不胜防,差点被陆t打到了阴山,北楚招架不住,便派人求和。也就是说,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战事,终于要结束了。而陆t,就要回来了。而且很快,就这两天的事儿。

陆t要回来了!永宁甫一接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白眼一翻,愣是抽过去了。

吓得莲子连忙叫了一帮人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揪头发的,才给弄醒了。永宁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偏偏这天宁怀因来拜访,确切说是向她请罪,还告诉了她一个消息,那就是那天清波坊受人指使陷害她的两个婢女,离奇的失踪了。没有人证,要上门找合仪对峙,便有些困难。

她丝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她如今自身难保,自是没那个闲心去整治合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就算这次无法对峙,日后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教训她一顿都是很轻松的事情。大敌当前,合仪这种小怪就靠边儿站去。

她一整天都慌得不得了,心想要不称病算了,完了跟萧远请示一下搬到南方去疗养,可又想着南方又有南藩,万一哪天平南王发疯了连京城里边这个儿子的命都不顾惜了造起反来,她岂不是首当其冲,不合适不合适。

宁怀因看着她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道,“宁儿,你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我看你一直走,看得都快晕了。”

她是想停下来来着,可她一坐下来,这心里就刺挠的慌。

她总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坐立难安。她就这般走了一下午,最终还是决定,嗯,回宫住吧,就是怂,不敢干。等陆t一回来,她就到佛堂去给大梁的列祖列宗磕头念经,没个七七四十九天的就不出来。

希望到那个时候陆t能忘了她这茬事儿。

送走宁怀因之后,莲子端进来一碗安神茶,那是宁怀因走之前刚煮好的。莲子再回来的时候,就见永宁在那儿一边神经质的抖腿一边往嘴里头灌茶。

“主子……您……就那么害怕定安候么?要说您怕他追究您从他府里头跑出来的那事儿吧,您算算,这都多久了,连年都过了。定安候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这般小事儿,也不会像个婆娘一样再追着不放吧。”

对啊,她心里头也知道那回事儿根本不是事儿,让她怕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这一天她总能回想起原来还在偏院里头的事情,还记得陆t霸道的抱她在怀,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说的话。

“若是你敢收面首……我便叫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你大概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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