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练枪

“很多人丧命？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直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突破，所以感知不到。但其他的修士修炼的速度应该比以前更加缓慢了。”

……

人族与妖族和平共处十年后。

“喝！”

在一处院子中，言覃手持一根木棍，正向着一块巨石猛力捅去。令人诧异的是，巨石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显然是被外力凿击而成。

不远处，沈梓倾面沉似水，神情严肃地凝视着他，突然间，耳旁传来一道声音，令她悚然一惊。

“怎么，你对这小子有意？”

沈梓倾蓦然回首，却未见身旁有人，正欲以灵力探查四周时，又听得头顶上方传来悠悠之声。

“莫要找寻了，我在你上方。”

沈梓倾纵身跃上屋顶，只见帕晓彦正手持一个水果，边啃边凝视着前方的言覃，沉声道：

“先生如此行径，整日来无影去无踪，险些将梓倾的魂魄惊走。”

“我来无影去无踪？怎比得上你。莫要岔开话题，我察觉你近来时常在此处凝视那小子。莫非，你当真对他有意？”

沈梓倾面色不改，她移步至帕晓彦身旁坐下，再次望向言覃练“枪”的背影。

“我只是想知晓，此子究竟是愚钝，还是天赋异禀。欲以木棍刺穿如此巨大的刚石，枪意若非臻至巅峰，绝难做到。况且他未曾动用丝毫灵气，稍有不慎，这木棍便会折断吧？”

“岂不闻铁杵成针之理，我认为小言定能做到。”

帕晓彦跃回地面，惊异地发现言覃此时已然停止动作，盘膝坐在刚石之前。其实，他对言覃颇为钦佩，毕竟这十年来，言覃除了练枪，别无他事。

他望向院子的另一角，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长短各异、粗细不同的木棍，想必是言覃为了寻觅最适合自己的长枪形态，历经了漫长的探索。

“看来这小子是在顿悟了，不容易啊。”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样练枪，效率低不说，还没有人指导。若是他师父教导的方法，那也太不负责了。”

帕晓彦：诶嘿(｡･w･｡)

沈梓倾面露无奈之色，这先生有时所言看似条理清晰，颇具道韵，实则毫无依据。

帕晓彦挥手示意，缓缓朝门外走去。沈梓倾又望了言覃一眼，她自知在修炼方面并无过人天赋，难以给予他太多帮助，唯有在心中默默为其鼓劲。话说回来，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他呢……

两人离开不久，言覃手持木棍再次起身，行至刚石跟前，轻抚石头表面，低语道：

“以点击面，攻其弱点。单纯正面对抗实乃下策，应试探其最为薄弱之处，施以致命一击。”

言覃后退一步，重新调整姿势开始蓄力。在他练习半年之时，帕晓彦丢给他一本枪谱，其中仅记载了最基础的部分要领。而帕晓彦只留下一句：

“学会出枪，天下无敌。”

言覃睁开双眼，历经整整十年，终于寻得这刚石的薄弱之处。他将全身力量汇聚于“枪尖”，猛然刺出，深深贯穿刚石，半根木棍皆嵌入其中。

他气喘吁吁，发觉使出这一枪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径直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不知何时，自己闭眼时还是正午时分，再睁眼时已至夜晚。感受着皎洁月光洒在脸上，言覃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突然，他感到有清凉之水浇在脸上，瞬间恢复了些许神智。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又觉嘴边被塞入一颗果子。

“吃下。”

待果子入腹，言覃方觉有力，遂起身端坐。刚一抬头，见帕晓彦正蹲于刚石之前，凝视着自己所刺之“长枪”。

“厉害啊……我本以为能扎出一小坑便已不凡，岂料你竟能将其插入其中。此乃如何做到？”

言覃闻之，略有疑惑，行至帕晓彦身侧，望着深没其中的木棍，言道：

“先生，我不过是依你所言，探出其最脆弱之处，继而出枪刺之罢了。难道不是如此？”

“啊……是这样吗？对的对的！”

帕晓彦颇感汗颜，其自身未曾习过长枪之术，对长枪之知识亦仅止于理论层面。毕竟多年读书，并非徒劳，从中拣出些许理论知识传授于言覃，本欲使其自行领悟，未料竟真悟出如此厉害之枪意。

帕晓彦上前，欲将木棍拔出，却觉其纹丝不动。察觉言覃在身后注视，顿感颜面有失，遂悄然附上灵气，未料一用力，木棍“啪”地应声而断。

言覃与帕晓彦呆立，望着断为两截之木棍，良久无言。然帕晓彦旋即回神，急道：

“小言，接下来便是我要教你之第二课！既已学会出枪，接下来便要学会如何收枪。你瞧，若如这般将长枪折断，岂不是瞬间陷入劣势？”

言覃眼眸一亮，接过帕晓彦手中那半截木棍，激动言道：

“先生之言，令言覃恍然大悟。若我学会收枪，便无需仅以一枪定生死之念对敌，亦为自己留有余地，先生实乃高明之至！”

望着言覃平素木讷的面庞上此刻难得地展露一脸愉悦的神情，帕晓彦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只觉自己似在误人前程。

然而，此人确是学有所获，不是吗？

帕晓彦强作镇定地轻咳两声，双手叉腰言道：

“不错！小言，快、准、狠，此乃使枪之要诀。待你习得出枪与收枪之法，并将二者融会贯通，便可称雄天下！”

“先生，您先前说学会出枪便可称雄天下。”

“咳咳！那你便能战胜昔日之自己，如此说来，亦可谓称雄天下？”

“似乎是……”

“那便继续练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