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莫倾峰逃到了城外,本想借助溪水使自己清醒,却正好将毒给解除了。他躺在河边,满脑子都是诛药对他所说的话,也许这不能够怪他,要怪只能够怪自己太傻了,为什么总是想要奢求最后的一丝希望,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醉最后一次,待到醒来,他便不再做梦。
这是十年来莫倾峰第一次真正的放下一切睡了一觉,继续做起十年前的梦。
莫倾峰原名苏衍,是言国的太子。
言国只是一个边陲小国,却拥有大量的资源,成为了周围各国觊觎的盘中美餐。
不过幸运的是言国先祖擅长机关防御之术,在整个国家周围建立了庞大的机关墙,外人根本无法进入,这让言国一直与世无争,其中百姓也都安居乐业,王族亦是如此。当朝的几位皇子皆是放浪之辈,整日沉醉于花红柳绿,酒醉金迷之中。
“喝,今天本太子高兴,都痛快的喝。”
隔三差五太子苏衍便会在太子府举办酒宴,招待客人,无论是何人,皆能够进入欢庆,反正在言国之中这种事情百年来都是习以为常的。
“大哥,今日又是什么原因那?”言国共有七位皇子,虽说关系都挺不错,但在其中这三皇子苏渡与太子之间尤为亲密,每次宴会,苏渡都会前来分一杯羹。
“这个吗?恭喜你定亲如何?”
苏渡听后,立刻将刚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大哥,你别开我的玩笑,那事还没有定呢?再说我才十七岁,成什么亲。”
“别这么说,你看老二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抱了儿子。”苏衍知道苏渡并无意成亲,但玩笑还是得开的,“而且我听说丰国的公主可是美丽动人,天下少有,再者,丰国与我们不同,可是大国,无论怎样,这和亲你肯定是赚到了。”
“那大哥你呢,太子府连一位女主子都没有,还有脸说我,父王可是整天对我念叨,让我来劝你呢。”
苏衍已经二十三了,至今还未成亲,这也是言国国王王后的一块心病。
“好了好了,这种时候别提这些了扫兴的事情,喝酒,今天就住这,别回去了。”
苏衍故意岔开话题,其实并非他不想成亲,只是至今还没有遇到使他心动之人。言国与其他地方不同,男子只可配婚一人,除非登基为帝,不然没有例外。虽说这皇位定是苏衍的囊中之物,可看他那父王,身体健朗,再活过三四十年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这长久的岁月定然是要找个心爱的人才能够相伴。
苏衍给苏渡的酒杯中倒满酒后,便提着酒坛和其他人寒暄去了,苏渡知道是苏衍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也无话可说,已经好几年了,若是能够劝,他早就成功了,何必会拖到今天。
“你是渡王子?”
是个陌生声音,苏渡抬头望去,这人他见过,好像在丰国使者团中见到过一面。
“你……”苏渡喝了很多酒,脑袋有些发烫。
“我叫玄冬,此番前来是想和渡王子交个朋友。”
言国丰国历来交好,常常有各种往来,此番丰国派来使者就是为了商议和亲之事,这也苏渡如今最反感的事情。此人又姓玄,玄是丰国的国姓,苏渡顿生厌恶之感。
“走走走我不想看到丰国的人。”苏渡借着酒劲想要驱赶来人,去没想到被那人一把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苏渡用力想要挣脱,可因为喝了太多酒,手脚都有些软。
“别动,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玄冬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不过这些苏渡并没有看到。
宴会并没有持续一夜,到了子时,该回家的回家了,该倒下的倒下了,只有苏衍一人还清醒着。喝了这么多年的酒,恐怕再美味在他口中也早就无味了。为何不醉,为何不醉,到底如何才能够不去看清这世间,他不知。
苏衍离开太子府,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大街上,周围一点没有杂声,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看着这一切,苏衍知道用不了多久,这片江山就会落到他的头上,但是他并没有信心将他治理的如同他的父王一般。大兴的现任皇帝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恐怕早就觊觎着言国的富饶,若不是他们无法破除机关,不然言国早就沦落为了他人的盘中餐。
走着走着,苏衍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喂,那边的,大晚上的,你在做什么?”苏衍提着灯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他一个人坐在墙边,怀中好像抱着什么,看穿着并不像是个乞丐。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苏衍好心的上前询问,却被男孩冰冷的眼神给吓退了几步。
“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苏衍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最不会的就是和小孩打交道了,这些脑袋没长全的家伙,根本就不能够用一般人的想法对待。
他摸了摸身上,只有一块糕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他递给男孩,男孩看了看,一把将它打落在了地上。
“上面有毒。”男孩冷冷的说道。
苏衍惊讶的看着男孩,有毒?这怎么可能。
“师父说了,酒是这世上最猛烈的□□。”
苏衍听得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又开怀大笑了起来,“你师父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倒是让我想会上一会。”
“那你会后悔的。”男孩敢肯定。
苏衍只是一笑而过,他刚刚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对了,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男孩审视苏衍半天,感觉他不是什么坏人,终于又开口了,“我在等人。”
“哦?等谁呢,这种时候不来,怕是不会来了,你告诉大哥哥,大哥哥帮你找?”
男孩听了,又陷入了沉默。
苏衍一时没办法,就坐在了男孩的身边。
“那我陪你等,总可以了吧。”
一个晚上,男孩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但苏衍就那样自说自话的陪了他一个晚上。
到了早晨,男孩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苏衍这才有机会将他带离这个地方,他派人在原地等待,怕错过了男孩所要等的人。
男孩手中的那个包袱,苏衍偷偷的打开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还有针灸用的阵,这孩子是某个医馆的小学徒?其中有一个盒子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打不开内中,一探究竟。
男孩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我的东西呢?”男孩一醒来便开始找他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