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破局之法

屠克可汗猛地停下脚步，肥硕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用纯金打造的马鞭。

狠狠地抽在身旁一根支撑大帐的巨柱上。

“啪。”

清脆而响亮的鞭击声，让本就压抑的大帐内空气更加凝固。

帐内数十名北蛮高级将领，包括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万夫长、千夫长，此刻都噤若寒蝉。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在盛怒之中的大汗。

谁能想到。

他们引以为傲，纵横草原无敌手的北蛮雄师。

竟然会在一座中原的城池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功勋、财富和女人，此刻却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们也感到憋屈和不解。

“那城墙上的守将。”

“还有那个所谓的大炎小皇帝。”

“究竟是什么来头？”

屠克可汗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过帐下众将，厉声问道。

先前被凌云一箭惊退，险些丧命的副将巴图。

此刻更是将脖子缩进了衣领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亲身体验过城墙上那年轻皇帝箭矢的威力，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一名络腮胡子，看起来颇为年长的万夫长，犹豫了片刻。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汗……今日攻城，我军虽然勇猛，但那炎朝皇帝凌云，虽然年轻，却似乎……颇有勇武。”

“城上的守军，抵抗也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坚固和顽强。”

“他们的弓弩犀利，滚石檑木也准备得十分充足。”

“我们……我们今日，恐怕是有些轻敌了。”

屠克可汗闻言，本就汹涌的怒火更是“腾”地一下蹿得老高。

他猛地转过身，手中的金马鞭恶狠狠地指向那名开口的万夫长。

“轻敌？”

“你的意思是说，本汗指挥失当吗？”

那万夫长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连连叩首。

“属下不敢，属下万万不敢。”

“大汗息怒，大汗息怒，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

屠克可汗重重地冷哼一声，胸膛剧烈起伏，心中的怒气却丝毫未减。

他本以为，凭借北蛮三十万铁骑的雷霆之势，再加上凌慎在南方遥相呼应的牵制。

拿下这座看似孤立无援的大炎京城，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谁曾想，仅仅是第一天的攻城，就让他们在北门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这让他这位纵横草原数十载，从未尝过如此败绩的北蛮大汗，颜面何存？

回到草原，如何向那些翘首以盼的部族交代？

“传令下去。”

屠克可汗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森然的寒意。

“全军休整一日。”

“后日，本汗要亲自擂鼓督战。”

“本汗就不信，凭我北蛮勇士，还踏不平这座破城。”

“城破之日。”

“本汗要让那个叫凌云的小皇帝，跪在本汗的马前磕头求饶。”

大帐之内，所有北蛮将领闻言，心中皆是一凛。

他们能感受到大汗那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城的决心。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大汗。”

次日清晨，天光熹微。

北城门下，凌云一夜未眠，眼眶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神色间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