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专业坑妹
孟雪染笑了笑道:“这么大的小孩子都是如此,一两日不见就大变了模样,更何况父亲您已经有半月没有见到阿宝了。”
孟宜瑞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对着坐在一旁有些拘谨的杨氏责怪道:“染儿都来了几日了,你怎么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杨氏一时间有些错愕,脸色渐渐晦暗了下来,喃喃的嘟哝了几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低着头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孟雪染在一旁看着为她这个亲娘很是心酸,想了想便笑着开口说道:“娘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通知您了,不过到了芳止院的门口就被拦下了,说是您吩咐了任何事不准打扰。那时不是说七弟染了风寒病倒在床上不能起身么?我想着七弟的病比较重要,就没有硬闯进去罢了。父亲今日这样一说,可是在怪女儿?”
孟宜瑞最是喜欢自己这个大女儿,觉得她聪明活泼很受长辈们的喜欢。如今听到孟雪染这样说,孟宜瑞便连忙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你带着阿宝回家里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不过孟雪染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小七哪里是病的厉害,不过是偶感了风寒难受了几日罢了,他之所以在芳姨娘那里多呆了几日,不过是芳姨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长古帖,引起了他的兴趣,多日来在芳止院的小书房里临摹了一阵子罢了。
不过说起来,他也没有到什么消息都传不进去的地步,想来是芳姨娘担心打扰到他,特地把孟雪染回来的消息给压下去了。
孟宜瑞便有些不太开心,这个大女儿最受他的喜爱,即便是那些字画也须得靠边站,此次芳姨娘办事着实没有办到他的心上。
想到这里,孟宜瑞便沉下脸来吩咐自己身边的长随道:“去把爷我在芳止院里作的画都拿回来,告诉芳姨娘让她闭门静养几日,照顾好七少爷便可。”
屋里顿时一静,那长随连忙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传话了。
孟宜瑞在妻妾面前大都数时候都是彬彬有礼的,很少出口斥责之语。他性子温和,平日里是很少发脾气的,但是很少发脾气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孟宜瑞的书房曾经有个伺候笔墨的小厮偷偷拿了他的一方端砚出去换了银子,这小厮是自幼在他身边伺候的,是他乳娘的侄儿,平日里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做过几回,对于这种身外之物孟宜瑞向来是不甚在意的,也就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了。
不想那一次孟宜瑞却是大发雷霆,丝毫不理会乳娘的哭求,当即命管事将小厮重打了五十大板,然后抬去了官府,那小厮熬了三日最终死在了狱中。
因为大周律中有明文,凡是奴仆犯了杀主,奸|淫,盗窃之罪,一经查实主家有权将其杖毙,事后只需交给官府二十两银子的“入档”钱就能结案。
所以尽管孟宜瑞向来是一副如玉君子的谦和模样,孟家的奴仆们也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最是不能招惹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事情会突然触怒他,只能对他格外小心翼翼。
孟宜瑞此番对芳姨娘指责了几句,在屋内的主子和丫鬟们看来是一件十分令人高兴的事。
孟雪俏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伸手拽了拽孟雪染的衣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那模样很是讨喜。
就连杨氏听了也面容微亮。
她是一个善良又懦弱的女子,因此可是没有少在芳姨娘的手上吃亏,要想妻妾和睦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偏偏因为芳姨娘与孟宜瑞年幼时便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要比杨氏多上许多。如果不是因为芳姨娘身份不够,那么孟宜瑞正妻的身份就非芳姨娘莫属了。
就算是杨氏为孟宜瑞生下了三个孩子,且第一个还在还是长子,她也因此在芳姨娘面前有些心虚抬不起头来。
孟宜瑞抱着阿宝逗哄了许久,直到阿宝玩累了,这才将阿宝交给了乳娘,此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染儿,云家那个臭小子可有亏待你?”
孟雪染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自然是没有,有父亲在他怎么敢亏待我!”
孟宜瑞闻言很是高兴的挺了挺胸,一副为女儿撑腰的模样。
孟雪染强忍着笑意,接着说道:“他也跟着来了,不过昨日去爬山引得旧疾复发,这两日只能卧床养伤了。”
孟宜瑞疑惑道:“孟家接你和孩子会娘家认门,他作为女婿不该是把你们送到就得回去的么?怎么还跟着住了下来?”
孟雪染脸颊微红,她哪里知道还有这规矩,杨氏也没说过这话啊。
杨氏连忙开口替孟雪染解围道:“小两口感情正好呢,舍不得分开也是正常。修尘跟过来也好,正好看看他待染儿的心思如何。”
孟宜瑞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弹了弹衣摆站起身来:“如此也好,我先回书房了,晚上过来陪你们用晚膳。”
众人连忙起身相送。
送走了孟宜瑞,杨氏又复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孟雪俏很是兴奋的抱住了孟雪染的胳膊撒娇道:“还是二姐姐厉害,一回来就让那芳姨娘吃了父亲的一顿落挂。”
孟雪染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孟雪俏的头顶:“芳姨娘那里来日方长,以后总有她吃苦头的那一日。俏儿你只需好好的提升自己即可,咱们与芳姨娘从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莫要因为她而伤了自己,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值得。”
孟雪俏闻言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道:“俏儿记住了。”
晚膳的时候孟宜瑞很是守时的出现在了饭桌上,云修尘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自动自发的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身子下了床过来一同用膳。
孟宜瑞看着云修尘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你身子这般差,当初就不让染儿嫁给你了。”
这话云修尘惦记了很长时间,用晚膳回到卧房的时候,云修尘很是委屈的在孟雪染身上蹭了许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问孟雪染是不是嫌弃他了。
孟雪染被他闹腾的很是无语,只得开口安抚道:“怎么会!”
云修尘将脑袋枕在她的肩窝。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怎么不会,夫人你太不厚道了,有什么不满直接与我说便是,还偷偷找了帮手来,为夫的心好痛。”
经过这段时间云修尘甜言蜜语的轰炸,她已经不再是那听一句就动不动面红耳赤的人了,闻言便直接说道:“瞎说什么?我哪里找了帮手?”
云修尘哼哼道:“岳父大人难道不是夫人找来的帮手么?”
孟雪染闻言很是无语,肩窝处被云修尘的下巴压的生疼。她毫不留情的伸出手一巴掌把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肩窝上推了下去,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父亲他说的话可有那一句是不对的?”
云修尘闻言心中泛着酸水,岳父说的是对,可是他身子这般差是因为谁的缘故?想到这里,云修尘神色幽怨的望着孟雪染,活脱脱一个怨妇的模样。
孟雪染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是在有些招架不住,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父亲不过是不知道内情,所以才这般说,你一个女婿难不成要与自己的岳父置气吗?”
这意思就是在染染心底他是她承认的丈夫了?只稍这样一想,云修尘就忍不住开心起来,哪里还有之前那一副可怜到让人于心不忍的模样。
孟雪染白了暗自得意的云修尘一眼,拉过被子蒙着头倒头就睡。
云修尘见状连忙将被子给她下来了一些,将她的脑袋露出来,在孟雪染怒瞪的目光下温柔的说道:“这样岂不是要把自己给闷死?那样你还要我怎么独自活下去?”
孟雪染老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油嘴滑舌。”便翻过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了。
云修尘暗笑了一阵子,等孟雪染气息平稳了之后,这才跟着躺下,将已经睡熟了的孟雪染抱在了怀中睡了。
孟雪染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在云修尘的胸膛上睡的,不由得一惊,连忙爬起身来摸了摸云修尘的气息,发现他的呼吸沉稳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