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另一朵妖花
次日清晨,秋阳从窗外透入,从窗帘缝隙间直直地打在床上。刚好打在躺于床上的那人儿的脸,金灿的阳光无法温暖她的脸,苍白无色,凤眼瞪大,却寻不到一丝的神色,仿佛她此刻不在此,不在这世间。
恼人的光线不断在她脸上游走,时而停在她的脸,时而停在她的嘴唇,时而又刺着她的双眼,总之不让她安份地躺在床上。
凤眼眨了眨,她抬起手作棚挡去那道恼人的光热。
又过了一会,她握紧拳头,开始念起那句咒语。
小夏没事的,会好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是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她才缓缓起身。半小时后,她缓步下楼,一楼没有人,她转入厨房见张姨在忙,张姨见她脸色苍白,婉拒了她的帮忙,唤她到外头散散步,醒醒神。
夏余迟疑了一会,终于踏出海洋大宅。
宅前有一条小道,小道两旁植着许多老榕树,绿意飞扬,别于秋时的景色。
艰险缓步而行,走走停停,不过是约五十米的距离。她停在一栋别墅围墙前,墙内一棵老榕树过墙而出,垂下长度不一的老须根。
她停住脚步,昂起头看着阳光的细碎从叶片间落下。秋风随意掠过,吹起她的发丝,她的裙摆,还有叶儿……
沙沙沙……
夏余聆听着此刻安静的气息,心口那道伤痕又隐隐作痛。
她已经习惯不去问为什么?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明白不管问多少遍仍是没有答案。
即使是谎言。
也没有答案。
突然一阵汽车声从远而近,夏余扭头发现一辆小汽车直往她冲过来,而她站在小路的中央――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背抵围墙,一墙体温极高的肉墙正抵在身前,强劲的手臂与自己纤瘦的手交织,体温不断上升……
陌生人的体热,陌生人的气味,陌生人的呼吸……
这一切都陌生的教她害怕,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屏息微抬头一瞧,看到竟是对门四三八的房客施小池,他两道眉毛竖起,凶起一张俊秀的脸,额间挂着一串汗珠。
她关注的居然是他那眼上的黑轮已淡。
施小池怒气冲冲地质骂:“你到底长不长眼晴?扮多愁善感也得看清楚是什么地方?一大早跑到大马路来找死是不是……”
一连串的质骂,骂得她哑口无言。
夏余垂下脸,不敢回应。
施小池则瞪、瞪、瞪……终丢下像驼鸟的邻居,气冲冲地走回大宅。
夏余假装镇定地往脸上一抹,抹到一串泪痕。摊开手掌心,任风将其风干,只是心中的泪何是才能干涸?
她不知道。
看着施小池僵直的背影渐远。
她想:他大概以为将我弄哭了吧。
这人虽然喜欢露出凶相,但心底不坏。
这是夏余的结论。
施小池却有不同的结论。
他十一点才醒来,肚子饿得呱呱大叫。他赶紧下楼入厨房,张姨却说要过二十分钟再开饭。
他在厅中坐着无聊,便走出大宅呼吸新鲜空气。
不料有人比他更早到,他冷冷地扫了眼那道深蓝的影子,看着她微昂的侧脸在暖阳下闪着迷人的光亮不觉被吸引。
施小池换女朋友的速度追得上股票市场,升跌总在两、三天之间。
美丽的事物对于审美已近疲劳的人是不会有太大的惊喜和新鲜感。
他这一生只遇过一名女人,就算她貌比“阿丑”他仍觉得她是如斯的美丽。她的美丽由她内心散发出来,单单凭表相来形容她,那是亵渎。
小胡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呢?
他应该是爱着她的吧!
用他一贯独特的方式。
宋净之你永远不会知道小胡子为什么流浪在外?
他是为了你流浪。
他在世界僻静的角落孤单地看着你,看着你如花儿般美丽绽放,看着你为别的男人绽放……
而你永远不会知道他那颗爱你的心。
自从宋净之和虎二订婚后,他的小弟施小潮,即小胡子突然说了句出外走走,便没有了消息。刚开始他以为他需要冷静几月,一年过去,两年也过去了……他才发疯似搜查他的行踪,偏施小潮最懂隐匿,他若不主动出现,你是无法掌握他的位置。
这几年施小潮失去了音讯的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任他这个万事通也无从着手。
他能了解弟弟单相思的痛苦,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