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阴云

司空牧野相当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顺利摆脱守护在最外围的那一名女娲一族的嫡系上神，来到了更外围正在重重叠叠排兵布阵，围困整个女娲一族腹地的魔族战阵前。

强烈的杀意，在魔族联军的行伍之间，悄然弥散开来，现在，他们正吹响着冲锋的号角，战鼓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洒落大地，这是无情杀戮的前兆，预示着新一天血腥的到来。

战前，有一名魔族魔神，正在虎视眈眈地望着这方，这方，女娲一族在那与司空牧野有着短暂接触的嫡系上神的手中，暂时退却了一阵，他们魔族，却是反而诡异地看到，整个女娲一族的列阵中，唯有一人，脱颖而出。

正是司空牧野。

天上的阴云，犹如被伟岸的天神灌注了铅铁一般沉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砸落下来，毁灭整片已经荒芜的大地。

无尽的风，呜呜呼啸着，犹如鬼哭，好似狼嚎，折射着人世间的一切悲情与伤痛。

肃杀，无尽的肃杀，狂妄而霸道的威压，正在肆无忌惮的蔓延，犹如带着锐利芒刺的【死亡鬼藤】一般，攀爬、盘满每一个在场中人的内心。

在现场中，不管是寻常的仙人地仙，或是魑魅魍魉，也不管是上神之尊，或者是魔神般绝巅的存在，在血腥无情，殒灭一切的杀戮面前，都仿佛变得渺小起来，在无情的战争中，没有赢家，有的只是无尽的寒意和肃杀，冰冷刺骨却又如影随形，它能够紧紧扼住人们的咽喉，填充人们的内心，犹如呼吸一般无处不在的沉重，挥之不去。

司空牧野就这么一个人，自女娲一族一方，越众而出，在两边势力的瞩目之下，走出了阴暗而孤寂的战场之中，一路朝前走，朝着魔族一方走去。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司空牧野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混沌而带着毁灭般实力的力量，仿佛让他化身成了一尊杀神，绝对的、举世无双的杀神。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步一步走着，而支撑着他完成这一切的，是身为四大元素之力单修成为上神的实力，绝对的实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使是一个渺小的生灵，亦有可能变得强大；在绝望面前，哪怕是再渺小的希望，都拥有着无限放大的可能。

“他……”

“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

“是谁？”

霎时间，魔族那一方，哗然了，不过，这一切，只不过是短暂而影响力极其有限的小小骚乱罢了，随即，魔族一方，就在强烈的法术压迫之下，变成了绝对的静止。

司空牧野感受到了，那是他们魔族那些战鼓的威能，那些战鼓，在多名魔族大能者的联手催动之下，居然可以让魔族大军，暂时忘却恐惧和伤痛，忘记一切，却是能够单纯地，凝练出来无与伦比，一往无前的战意和气势。

于是，司空牧野动了，他抬起一只手，混沌而象征着毁灭的四大元素融合之力，悄然生成，然后在混沌而不确定的配比中，悄然催生出一种能够改变时间的力量。

加速了，司空牧野，忽然地，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就好像是同时地，将对面距离尚显得有些遥远的战鼓，齐刷刷地，全部击溃了。

是的，一十八道战鼓，分置在整片战场的无数个位置，却是就好像是在同一时间，全部都破碎了，然后司空牧野站在原地的身形，就好像是在雾色中一闪再闪，在全部战鼓破碎的同时，他的身影又是变得寻常起来，依然是站在原地，一只手高高举起。

没有人知道，司空牧野是如何做到的，也是在这一刻，女娲一族的这一名负责这一片战场的那名嫡系上神，才知道刚才自己选择放司空牧野安然离开，是何等英明的一个决定，就凭司空牧野现在所展露出来的这一手，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这辈子，也不可能战胜他了，不可能达到他现在所拥有的高度。

是的，即便同为上神，同为通天彻地的至强者，但是，彼此之间，依然是有可能存在着云泥之别的，而现在自己和司空牧野，就有着这样已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和差距，这样一种失败的感觉，被比下去的感觉，对于要强的自己来说，真的很不好受呢！

司空牧野却是并没有想这么多，他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成功引起魔族的注意，让更多更强的家伙，更有话语权的家伙，都注意到自己，最好，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谈判的筹码。

司空牧野已经想清楚了，毕竟自己的确是对女娲一族，有着莫大的亏欠的，但是因为担心改变历史，影响未来，因此自己无论如何，现在也绝对不能站在女娲一族和上古神域的整个神祇势力一方了，唯有加入魔族，逼迫吉胡夜罗根据历史轨迹，走向毁灭般的道路，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因为唯有这样做，历史才不会轻易改变，必须依照旧有的轨迹走，这样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后世时代”，才能够原原本本地再度呈现出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巫马小璇、纳兰蕊芯，还有自己的父亲司空炼星，自己的母亲北野幽阁，还有“疯子”、淳于典夷、士孙环环等诸多好友，也才能够再度出现，而不是从此了无痕迹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