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 师尊请自重 - 兔二耳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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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本就是毫无目的的走着,花佚却突然想要回i阳山看看,虽然白曳曾说过i阳派已散,可是终究不过是一句话,花佚没有看见,也从不曾想过现在的i阳山该是什么样子?

解散?

若是解散的话,那山上的小师弟该是已经走了吧,可是他们自小生在i阳山,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那乐儒师兄又该去了何方呢?

这样看来,那i阳山也只是比平时清冷了几分,想来该是也没多少不同吧?

花佚漫不经心的走着,当第一次听见白曳说道解散了i阳派的时候他感到天崩地裂般的震动,可是到了现在,他终究没有看见这i阳山到底是如何光景,想来想去竟觉得这与之前也该是差不了几分。

花佚抄了条小路,人际荒芜,可是倒是可以从后面溜上i阳山,他看见渐渐出现在眼前的i阳山的一角,忍不住眉头一皱。

不过几日不见,这i阳山怎么好像是隔了几世一般,那本是仙雾缥缈的i阳山犹如失去了生命草木,竟渐渐生出来几分枯萎腐朽的意味来了。

那本该是让人见之忘尘的的i阳,此时却笼罩着层层阴霾,犹如被魔鬼死死握于手中,无法逃脱。

花佚只觉呼吸一滞,不禁加快了步伐。

i阳山的面貌渐渐的显露在眼前,残破的房屋,被砍倒的大树,乱七八糟的会客厅,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房间,还有被一把大火灼烧过的那棵古树。

原本郁郁葱葱的大树被全部焚烧,从前风景静谧的地方被糟蹋的一干二净。

这是他的i阳山。

这是他生长惦念的归宿。

这是他三世都脱离不开的梦魇。

这是曾经连他人踏入一步,他都会取人性命的珍宝!

却在这几日内,一切面目全非!

花佚双手紧握,眼眶通红,悲伤愤怒不甘屈辱一下子铺满了他的胸口,让他想刹那将自己眼前这残破的景象全数撕裂。

就在此时,脚踏在树叶上的声音作响,一人身着华丽内敛的黑衣,身形颀长,神情复杂,眸子在眼中隐隐颤抖,看了半晌,这才开口唤了声,“花佚。”

熟悉的声音让花佚一时错愕的回过了头,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人,仿佛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几世,那原本心中的怨恨不甘一下子像是被人卸了力道一般,如潮水一般涌来,却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花佚错愕的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过了好半天才微不可见的叫了一声,“君一。”

程君一嘴角微微带了古怪笑意,眼里是花佚看不懂的复杂神色,他便站在那里看着花佚,过了片刻,这才如梦方醒一般走了过来,用力的抱住花佚,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你居然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花佚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任他抱着,然后有些局促的拍了拍程君一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

可是程君一依旧死死地抱住他,双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口中依旧如入魔一般怔怔说道,“你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花佚这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开口说道,“君一,放开我!”

程君一置若罔闻,花佚一时有些气恼,试图推开他,却被程君一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

花佚更加气恼,刚想要推开,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微微传来湿意,花佚身形一僵,想要推开对方的双手轻轻的抱住了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形,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轻声说道,“君一,我在。”

从头到尾花佚都没听到对方半分呜咽声,除了程君一靠在他的肩膀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还是对方的颤抖的身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仿佛只是花佚一个人的错觉。

程君一慢慢的离开了花佚的肩膀,睁开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花佚,用额头和花佚的抵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得到了最后一丝救赎的机会,喃喃自语,“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间游走,那一段刚刚发芽的情愫曾经看得是如此重要,花佚却在这一刻才猛然惊醒,他曾以为的爱恋,仿佛远比他认为的轻得多。

程君一的变化很大,原本谦和内敛的眉眼间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冰冷而带着杀戮,温润如玉的举手投足间竟也带了些许不容拒绝的煞气。

若真要说,那便是一块墨玉被摔出了锐利的棱角,泛着寒光,带着残缺不全的怨气冷冷的看着靠近他的每一个人。

花佚看得出程君一刻意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可是那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郁,叫人无法忽视。

过了很久,花佚才看着程君一,神色不定,开口说道,“君一,你修了魔?”

程君一面色如常,嘲讽的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我灵根被废,若不是修了魔,若是那白曳将你藏个一两百年,我又怎么能等得到你呢?”

花佚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当日你上i阳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君一突然转头看了花佚一眼,神情古怪的笑着,“他没跟你说?”

花佚回道,“我想听你说。”

程君一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当日我上了i阳山,本是想着从这儿可以得到你一丝半点的消息,也好过我这样大海捞针,现在想来,倒是觉得这一趟不该来了。”

程君一看着花佚,神情漠然而古怪的笑着,“白曳给我看了你们两世的纠缠,呵,真是好深的缘分,他还说我不过就是他的影子,我自是不甘心,我想见你,可是他不许。后来我想起他之前说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拿这个换,说我要见你,后来他答应了。”

花佚听得心里蓦然一紧,程君一的神色也越发不甘古怪,“我要见你,他说行,可是他不会让你见我,他让我在那墙角处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他走到你的身边,我就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那时候我灵根尽废,当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白曳只要动动手指,别说见你,怕是直接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都来得容易。”

程君一的眸子寒凉,似笑非笑的看着花佚,“花佚,你说,我为什么要修魔?”

花佚看着程君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恨我?”

程君一笑了笑,看着花佚,“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见你,我那段时间天天晚上都梦见你,我在梦里问你,你到底看见的是谁?我想走到你面前问你,花佚,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个人,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叫什么?”

花佚嗓子有些哽,“然后呢?”

“然后……”程君一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看起来竟无奈又苦涩,他看着花佚,一双眸子中盛满了情义,仿佛哀求一般的开口说道,“然后,我想问问他,程君一是个很不错的人,很爱他,他能不能……爱上他?”

程君一看着他,眸色波动,叫花佚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欠程君一的,他曾说过陪他共游名山大川,他以此为饵诱得他叛教而出,却最终只留下了他一人,他曾给予程君一的,只有那自以为是的情义和懵懵懂懂的爱恋,他尚未分清那是何物,可程君一却已经为了这些许真心弃了一切。

他仍记得初见程君一的时候他是i阳弟子,而他是温润如玉的与阳派大弟子,那时的他素色白衣,谦和有礼。

后来,他带着他游遍了谷阳大街小巷,违抗师命,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护着i阳山,再后来,他为了他背叛了教养他的师尊师门,从相识之初,他便仿佛带着厄运一般将他一次又一次的拖下水。

而如今,再次相见,程君一早已退下了白衣,一袭黑衣华贵而诡异,眉眼煞气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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