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 师尊请自重 - 兔二耳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玄幻魔法 > 师尊请自重 >

第64章 第 64 章

花佚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人,讶然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全书老者森然一笑,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就像是枯老的的松皮,眼睛却是亮的发黑,“前些日子偶遇程道友,结了些许缘分,所以才能在这魔宫叨扰几分。”

花佚心头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缘分?也不知是怎样的缘分?”

全书老者喋喋一笑,并不答话,一只枯如松树般的手抚摸着自己的拐杖,低声说道,“这世间的因果缘分,皆有他的道理,若要问这源头,也不过是一个想要的,另一个有罢了。”

花佚的眉头更加紧皱,目光凌然,“是你将他引上了魔路?”

“不是我,是你。”全书老者的眼睛又黑又亮,可是却让人从骨子透着古怪寒凉,“他程君一想要的是你,废了一身灵根,叛了师门道义,最终却落了个一无所有的地步,连路边的一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杂碎都可以骑在他的脖子上作威作福,按理说,这一切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到了这步田地才发现,他以为的真情竟只是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你说,若是你,你会如何?”

全书老者目光泠泠的看着花佚,花佚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从骨头缝里凉到了心窝子里,他仍旧是毫不退让的看着全书老者,冷声问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在这里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一个人想要的,另一个人有,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他想要什么东西,你又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拿走了什么?真是好笑,我不过就是一个喜欢搜集一些奇闻异事的老头子,怎么人人都当我有什么天大的野心一般。我若说我没有拿任何东西,白白的将这功法全部送与了他程君一,你信是不信?”

全书老者一副笑的前俯后仰的姿态,花佚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不信。”

“你要拿的东西,不一定要告诉他,也不一定是在他知道的时候拿,看起来你白白的给了他,事实上,你想要的报酬总会以你想要的姿态回到你的手里。”花佚看着那人一字一句无比清楚。

全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慢慢开口说道,“你之前想走?现在看来,该是走不了。这魔宫一旦进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好出去的,现在的程君一,可早已不是如今的那个正人君子了。”

这话说的诡异而意味深长,花佚看着那人心头隐隐觉得不安,正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却见那全书老者突然转过来,古怪的看了花佚一眼,笑着说的,“魔宫西面的景色不错,可是如今却却是不能随便看着了。”

这话实在是古怪至极,花佚刚想再细细询问一番,却见这老头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了,在这黑夜中仿佛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西面?

魔宫的西面,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这魔宫既陌生却又熟悉,那些景象时不时的浮现在花佚的脑海中,那是属于任逸的记忆,魔宫的西面,那是……囚牢?

花佚循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慢慢的向着西面走去。

阴冷的地穴中,程君一身上的灵力肆意流窜,他蓦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腥红的眸子,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是那眼角竟似乎要滴下血泪一般红的灼人,伴随着一阵暴戾的灵力四溢,程君一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四下震动,可那不受控制的灵压伴随着黑雾将他包裹的越来越紧,就像是要将蚕活活闷死在其中的蚕蛹一般。

君一,我要回去。

回去,为什么?

我,我梦见白曳他死了。

他死便死,与你有什么干系?

君一,我放不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他那么对你,这消失的八个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我程君一恨不得将他白曳千刀万剐剥皮抽骨!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其碎-尸万段!可是为了你花佚,这些我都可以放弃!

我可以装的和从前一样,带着那道貌岸然的表皮,蠢得让人捧腹大笑,可是你花佚的心里宁愿系着那么一个强盗,却还是不肯给我半分!

是啊!和从前一样又如何?从前的我,也不过就是他白曳的一个影子!

我的情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花佚,我程君一给了你我的所有,可是你不爱我,你始终不爱我!

是呀,不爱!不爱便是不爱!

程君一的眼眶红的发紫,四周邪气更甚,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为两个人,胸口仿佛有股气在翻涌沸腾逼他将这眼前的一切全部摧毁殆尽,将这世间的一切统统化为灰烬。

可是那记忆中残存的近乎模糊的画面却又将他死死地拉住,就像是束缚着他的一条锁链,拉扯着他的神智,让他困于其中,不得解脱。

那是一轮朦胧美好的明月,月色下花蕾初放吐蕊,酒香缭绕,素色白衣的人紧紧拥着那艳丽若火的人,两人忘情的吻着,彼此相拥,四周寂静一片,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仿佛交错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却又实在是太过久远了,恍如隔世,程君一站在一个无比阴冷的场所,就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如同看见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

肆虐的灵力渐渐平息了下来,程君一筋疲力尽的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眼底通红一片,双眼空荡荡的看着头顶的,眼角竟在那一刹那滑下一滴血红的泪。

花佚心头的不安更甚,他走到了那魔宫的西面,那里有一个入口,花佚知道,那是通向地下阴冷的囚牢,那是关押着属于魔宫的死囚,他记得这个地方,任逸曾经来过,而如今,他花佚也再一次的踏入了这个地方。

这入口没有任何守卫,看起来疏于防范,可实际上,若是以世间阴寒邪祟之物铸成其牢笼,再以寒铁穿其脊骨手脚,种种束缚,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飞。

花佚踏入其中,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慢慢的向着台阶一步的走下去,若隐若现的火焰泛着诡异的蓝光,花佚点燃了一只火折子,借着那微弱的火光向着一旁的囚笼中一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里面的人衣衫褴褛,血迹发黑发红,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地锁住,那伤口溃烂发臭,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具尸体一般,可是花佚看着那个人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外面的牢门并未锁紧,毕竟里面的人即便是牢门打开,他也不能爬出这牢门一步,花佚就如疯了一般冲了进去,一下子跪在了那人身前,身形发抖的看着那呼吸微弱的人,颤抖的将那人的脸抬起来,抹干净那人脸上的污渍,看着那无比熟悉的脸,花佚颤抖的叫了声,“师兄。”

乐儒脸上苍白的发青,微微睁开眼睛,却又仿佛并未看见眼前的情形一般,如梦一般又要闭上双眼,花佚见了心头震惊发寒,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拉过乐儒,将自己体内的灵力不由分说尽数传了过去,企图给眼前这人一丝生气。

可那源源不断的灵力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激不起半点灵力,花佚眉头紧皱,突然睁开眼拉过乐儒的一只胳膊,将手指搭在上面,一探,花佚突然僵住了,看着眼前的乐儒,一时喉咙发涩发堵,竟发出不出一点声音。

花佚颤抖的捧着乐儒的脸,眼眶通红,眼泪竟是充盈了整个眼眶,却固执的没有掉下来,看着乐儒,哑声唤道,“师兄,师兄,是我,我是花佚。”

乐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眼前的花佚,那张总是憨厚忠实的脸上隐隐带了几分惊讶的笑意,看着花佚,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花师弟。”

花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月前,乐儒仍旧是那个一身粗布蓝衫在山水间自得其乐的i阳山隐士,在风景i丽的i阳山和一波猴崽子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在日子。

不过几个月,一切便已物是人非。

花佚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着气息微弱的乐儒,感觉自己嗓子发涩发哑,他张了张嘴,可是却发出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半天,这才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师兄,你的灵根,废了?”

乐儒惨白着一张脸,无比苍白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本就是白得的恩赐,如今,赚了几百年,也该还了。”

花佚感觉自己的胸中血气翻涌,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咬牙开口问道,“师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