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五)
毋庸置疑的白玉堂绝对不是什么好好先生,他和白金堂内敛的强大存在感不同,他极具攻击性,但又不会完全表现出来。
他的攻击性是游刃有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那种无法忽略的压迫感经常让他的生意对手喘不过气来,随后被牵着鼻子走。
那和他的嚣张自负完全无关,并不是从嚣张里带出的攻击性,反倒是平日的嚣张不过是太过自负得意,自满自傲罢了――有时候他并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才给人一种太过嚣张的感觉。
偏生他又很适合嚣张,嚣张的让人没话反驳。
可这种侵占式的攻击,展昭还是头一次体会到。
白玉堂将他狠狠压在水池边,展昭的腰几乎快被折断了,只能一只手撑在背后,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在白玉堂肩膀上,形成了一个推拒的姿势。
可这几乎没什么用,白玉堂的力气不小,看样子也是练过的,居然将展昭压得动弹不得。
嘴唇冰冷的麻木过去之后,炙热的湿润就席卷而来,以一种几乎要撑爆所有细胞的气势蔓延而过,并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展昭觉得自己的嘴像在被吞噬又像被撕扯,喉咙里发出抗议的声音,却更加点燃了面前的男人。
玉堂将他一把拉过来,两人像打架一样谁也不让谁的转进了客厅里。
展昭脚下绊住了茶几,猛地重心不稳往下倒,被玉堂搂了个满怀,直接滚进了沙发里。
衬衣下摆被卷了起来,白玉堂有些微凉的手探了进来。摩挲皮肤带来颤栗的感觉,那人居然丝毫不知什么叫“慢慢来”,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扯展昭的裤头了。
展昭猛地一惊,趁着白玉堂微微弓起身子的空隙,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玉堂猛地闪开,却还是被踹中了小腹,顿时嘶了一声――“你这是要弄残我?”
展昭脸上通红,脖颈和耳朵也像刚被开水煮过似的。
“你出去!”
白玉堂拿舌头顶了顶内侧的脸颊,模样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
“你!”展昭一咕噜从沙发上起来,理了理乱七八糟的衣服,怒不可遏地道:“你现在走,我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无法理解眼下到底处于什么情况中。
白玉堂的脸色顿时黑了,“你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展队长,我头一回知道原来你还是个胆小鬼!”
展昭猛一下睁圆了眼睛,仿佛突然不认得白玉堂了,“你说什么?你对我……你还有理了?!”
展昭这架势有点像在训孩子不懂事似的,白玉堂眉角抽了抽,叹口气,在旁边坐下来,伸手摸了根烟要点上。
“不准抽!”展昭怒目圆睁,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有味道。
玉堂叼着烟邪气地看他,那模样居然让人脸红心跳得很。
展昭觉得有点慌,动了动喉咙,“我要睡了,明天还上班,你走吧。”
“……不准当没发生过。”玉堂警告他,将烟夹在手指间指了指展昭鼻子,“好好考虑一下我。”
考虑?!
展昭看着他慢条斯理往门外走,简直想考虑把茶几砸他脑袋上去。
直到大门关上,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厨房的水声哗啦啦格外刺耳,他这才想起忘记关水,赶紧几步到了水池边将龙头关上。
然后就像突然脱力了似的,后知后觉双腿发软起来。
展昭靠在水池边,发了半天的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不就是……不就是出去和同事吃了顿饭,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想起丁月华笑嘻嘻的脸,又想起白玉堂警告般地说“不准当做没发生过。”
展昭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慢慢蹲下地,抱着脑袋恼火地呻、吟出声。
第二天,展队长的黑眼圈又加重了。
张龙担忧地看他,“头儿,你真的不要紧么?是不是失眠了?我有个认识的心理医生……”
话没说完就被赵虎打断,赵虎端着碗楼下买的银耳汤过来,“头儿,据说这个有安神的功效,你喝喝试试。”
王朝,马汉二人:“……”
真不知道赵虎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常识”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马汉将之前案子的报告打好,递给展昭。
“或者我们可以跟包局请个长假,队里不是还有集体旅游的项目吗?”他转头去看其他人,王朝也点头,“这个可以有。”
展昭挥挥手,笑了笑,“没事,不用担心。”他又对着没开机的电脑屏幕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又怎么明显吗?”
恰好丁月华从外头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众人围着展昭,好奇凑过去。
“怎么了?”随即就是一声惊讶:“展队?怎么好像比昨天看着还严重了?”
展昭一看到她就眼皮直跳,脑袋里顿时浮现出白玉堂的模样,心虚的不行。
别说白玉堂这招还挺管用,如果只是跟展昭说不要和丁月华走太近,可能还不见得有效果,但昨晚那一幕之后,展昭看见丁月华就下意识想躲了。
他心虚的移开目光,“没什么,大家别担心……咳……都没事做吗?快散了散了!”
他挥手赶苍蝇似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只好耸耸肩各自走了。
张龙转身就被赵虎攀住肩膀,赵虎鬼鬼祟祟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头儿不敢看月华那丫头?”
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