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方贤之刺青二
人类是很复杂的,因为复杂,所以有趣。
有人说,因为机能的需要,我们的大脑会记住一些事情,也会忘记一些事情。记住痛苦的,忘记愉快的,记住深刻的,忘记肤浅的,记住重复多次的,忘记偶然发生的。。。。
但也有人说,我们的大脑从来不会忘记,那些你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其实只是尘封在记忆殿堂的小角落里,你总会想起它,在不经意的瞬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忆苏醒,往事袭来,明明是过往的时光,却又鲜活的像是一条在你眼前蹦Q甩尾的鲤鱼。
因为搬家而整理书柜的妻子在一本旧书里面发现了一张绿色的两块钱的人民币,活泼的妻子摇晃着钱走过来开玩笑【老公,看我找到了什么,古董唉,我们要发了。】
十几年前那个把一把零钞塞进他手里的少年仿佛又回到眼前,什么时候开始,虽然开始接受自己性格自私卑劣的事实,却一直无法原谅当年伤害了那个少年的自己。
【树清,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方贤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齐树清不会拒绝别人,更不会拒绝自己。
齐树清回家跟家长报备了一下后就很快回来了,两个人简单的吃完晚饭后,方贤去喂母亲吃饭,齐树清去方贤的卧室铺床。
也许是因为那个最让自己踏实的齐树清躺在了身边,也许是因为一个多星期连轴转的忙碌,方贤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方贤睡得并不踏实,终于,噩梦让他在午夜惊醒,梦境的余悸让他手忙脚乱的披着衣服去了母亲的卧室,直到手指探到母亲那虚弱的呼吸,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被窝。
自己钻进被窝的时候齐树清没有说话,只是在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时候蜷了一下腿。
方贤知道齐树清醒了,就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着。】齐树清小心翼翼的翻过身来,面朝着方贤问【冷不冷?】
【有点】方贤搓了搓手,躺进被窝后笑着把手塞进了齐树清手里【给我暖暖。】
看起来有些逆来顺受感觉的齐树清双手握住方贤的手,拉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呵着气。
【算了,有点痒。。。】抽回手的方贤侧过身,往齐树清身边凑了凑【树清,你困吗?】
【还好】
【那陪我聊会儿天吧。】
【嗯】
【树清,要是有一天我转学了,你会想我吗?】
【会的。】
【那你记得给我写信啊。】
【好。】
【不过感觉我一走你转身就把我忘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会的。】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给我多烧点纸。】
齐树清顿了一下,才说【你不会的。】
方贤笑了,问齐树清【树清,你说人为什么会死呢。】
齐树清沉默着,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贤这个问题。方贤把手放在齐树清的脸庞,齐树清的呼吸轻浅却又温暖.
不知道是被什么吸引,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而感动,方贤突然间有了种想哭的欲望。
尽管屋子里一片黑暗,但方贤还是能看得到齐树清稍微有些困惑的表情。
困惑的,无辜的,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齐树清。
人类到底能卑劣到什么程度呢?
自己的母亲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跟自己一墙之隔的卧室里,而自己却还是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所吸引。
方贤凑过去,有些混乱的啃咬着齐树清的嘴唇,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嘴唇也是,身体也是。
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亲吻抚摸的是齐树清,是自己的同学,而且还是个男生。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方贤还是没法控制自己那越来越兴奋的心脏,以及那躁动着的让他有如火烧般的。
背德、禁忌所带来的沉重的负罪感,以及指尖跟身体相接处所传来的肉体上的极乐。
这两种矛盾到极致的情绪让他失去了理智,去世的父亲也好,重病的母亲也好,未来的自己也好,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的眼中,只看得到身下齐树清那仿佛故意诱惑着他一样的欲泣的表情,苍白而又优雅的腰身,少年光滑犹如锦缎一般的肌肤像吸盘一样紧紧的吸住了他的手指。身下的齐树清仿若随便一捏就会立刻碎掉的精致的玩偶,他一边满心的怜惜,一边又无法克制的想要亲手捏碎这个玩偶一样的少年。
无视那人捂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的体贴,也听不到那人指间偶尔露出的低声的犹如抽泣一般的好痛,方贤大力的拧掐着身下人的身体,毫无章法的啃咬亲吻,
那个人没有拒绝,他一直在配合着自己,他也许和我一样,喜欢。。。。。
然而第二天,方贤睁开眼,床上已经没有了齐树清的踪影。
如果不是床单上的血迹跟**,他几乎要怀疑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过好几次的春梦而已。
他还有什么脸去见齐树清呢。。。。。
方贤打电话跟班主任请了长假,母亲去世后舅舅决定把他们都接去城里上学。
班主任带着学生代表们来聊表心意的时候齐树清没有来,方贤觉得与其说是失望,自己的心情似乎更接近于绝望。
大人们在一起说话,方贤跟来探望的同学一起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