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不，我没有这种想法。这应该是夜的想法，你没想过好好跟他谈谈吗？这样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些事了。”

穆城睿再次苦笑，“是啊，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穆城睿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希望你能尽快下界。如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请不必顾及那时我的感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吗？”

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的欲望，看着满山的雪景沉默着。等雪花飘尽，安就向他辞行。

穆城睿看着对方的背影，满脸的苦涩。在雪山上发了会呆，随后就去找居住在山顶的那人去。

穆城睿感到自己在做梦，很多时候他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无法从梦中醒来的状况，又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就像现在，他梦见自己是一块石头，某种亘古就存在的石头。

没有时间概念，所以也就没有日升日落。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为了方便移动，他这块石头生出两条腿。等等这样的状态怎么看起来这么古怪，一个大石头生了两条腿。可惜醒不过来，只好看着梦里的那个长腿石头，游来荡去。

好在过了一些时日，他又生出了前肢。虽然模样还是那么古怪，但好歹越来越像人了。就这样经过了漫长的过程，那颗石头终于变成了一个人。

这个石头人在这广阔地空间里游走着，也不知何年何月，识得了寂寞。他开始照着自己的样子弄出更多的小石头人。

小石头人快乐地围在他身边，可没过多久，小石头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僵硬，最后回复到石头状态。石头人感到很难过，看来由石头人变成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样快速地变成石头人是会有隐患的。

这一批做出的石头人中，只有一个小石头最终成活了。石头人为他取名叫安。

随后陆陆续续又做了几批，大多是全都回复成石头的模样，好不容易成活了一个，石头人把他取名为夜。

就这样身边有两个小家伙的陪伴后，石头人不打算再做小石头人了。因为每次看到那些小石头人慢慢变成石头的样子时，心里都很不好过。

在两个小石头人的陪伴下，石头人过上了一段充实而有趣的时光。但他很快又不满足了，因为他对整个空旷而广袤的大地厌倦了。

既然觉得空旷的话，那就去创造吧。创造大地、创造山、创造水……

此时他对创造有了新的感悟，遂用尽心力又弄出了一个小石头人。

这个小石头人不负众望，健康成长，石头人为他取名叫梵。

梵因创造而生，没多久就接过了石头人手中的棒子，继续为空旷的大地添砖加瓦。他创造了时间、空间，最重要的是他创造出了人。

石头人对梵感情有些复杂，一边因为其的创造而感到欣喜，一边又为其是他创造出来的而感到骄傲。可他没想过两人会变得那样的亲密。

不，更为确切的说，他是很多年以后，通过观察人类，才明白他们两曾经有那么亲密。只是那个时候，他更加明了两人之间的亲密是背德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就连穆城睿这个旁观者都感到难受。一种是对过去甜蜜生活得怀恋，另一种不得不放手的撕裂感。两种情感拉扯着，简直能把人搅成粉碎。

痛到最后也就麻木，麻木过后，竟然有心思会想让对方获得幸福。

他知道出问题了，却故意避开问题，得过且过。直到最后出现不得不出面挽救的局面。

最后的结局是他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逝去。

突然画面回转，一切又回到了世界之初，穆城睿感到自己又变成了一块石头。

就这样一遍一遍又一遍，有些类似通关游戏，因为没有玩到正确的通关结局，所以让他不断地重复。刚开始情绪还会随着梦中人的喜怒哀乐而起伏，到后来丧失了一切感官，最后竟然深深地厌恶。

该死的，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梦境。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他被人吵醒了。并不是完全清醒，而是某种似醒非醒的玄妙状态。朦胧中听到有人发起了争执，而梦境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两个人影。

“我不会和他合作。”有人说得斩钉截铁。

另一个人却没出声。

而现场有第三人，梦境中也出现了三人。

“我知道，所以我带来了我筹码，而你们都不得不听我的。”

“你敢！”第一个人大声地喝道。

“并不是我敢不敢，愿不愿的问题，是我在下界前，他就拜托过我。如今的局面，只能让你们合作，若是你们不愿意，我只好出此下策。”

“我的意愿一直都是让他消失，你只要和我一起把他干掉，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单凭我和你，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能考我们三人的力量。”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那人是你的老相识，他也不会占得那么多的先机。我的计划是杀掉他，而那人只是小角色。”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这时第二人开始说话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是你提出合作这个问题，而不是他。我们三人包括颜的记忆都恢复了，为什么他没恢复。在下界前，他又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哼，你现在还好意思问这些为什么，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第一人讽刺地说。

“为了我？为什么？”很显然他询问的对象并不是第一个人。

那人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过了一会方说：“因为这世间不能存在两个主宰。在他创造完美的你时，就已经注定你们彼此间的命运。发展到最后，你们两人只能存在一个。但在当时他并没有杀了你，而只是封印了你体内的力量。你体内的力量相当于某种□□，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间，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毁灭，包括你我三人，除了他。

“可他最终选择用自身所有的力量来保护你，保护这个世界。而他自身的力量越来越弱，灵魂也越来越稀薄，现在你应该能轻易地毁掉他，取代他。”

“我不会这么做。”

“并不是你不想不愿，最终的结局就会有所改变。就算是世间的主宰，也有不得不遵循的规律。因为弱的一方总会因为这种规律被倾轧碾压。”

第二个人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姓梁的呢？”

说到这个姓梁的，第一人的语气里有些艰涩，“他不过是窃取了你的机缘，走的也是你的路。只是他的身上没有你的气运。如若成功，那是继往开来、千古未有。如若失败……也只是失败，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哪怕我没有成为主宰，也不会完全消失。”

“可以这么说，”像是知道对方要问为什么一般，接着说，“那是因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