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恩赐
梧桐林彻底热闹了起来,有只整天争宠的蠢鹤大白不说,现在又来了两只大猫。好吧,这几只都是不能化形的妖兽,威胁性还不是特别大。
那么,那只整天围着我家季言转悠的,连衣服都不好好穿的野人,又算是怎么回事?
薄奚仿佛感觉到了全世界的恶意。这种全世界都想抢我媳妇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于是,很不爽的他,搂着他家小季言,直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季言满脸莫名的看着他家闷闷不乐的宿主,“怎么了?”
薄奚看着季言那粉嘟嘟的娃娃脸,我吃醋了这种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啊?”季言疑惑,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薄奚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你说过长大后给我做媳妇儿的!”
季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蠢话了?
薄奚一脸指控,“我都记着呢!不许赖账!”
季言:“……”这种无理取闹的感觉,有多久没在他家宿主身上看到了,倒是,挺新奇。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忽然奔来一只梅花鹿,到两人面前时,化作了一个花衣女子。冲季言微行了一礼,说到,“大人,鹄哓大人邀请您晚上参加祭典。”
季言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女人又冲他盈盈一礼,才转身离开了。
话题既然被打断了,季言懒得继续这白痴话题,冲薄奚道,“你去不去?应该能看到你师父。”
薄奚抿了抿唇,又是这样,每次他都把自己当小孩子打发。不过,事关师父,“去!”
整个妖域像都知道这次盛典般,源源不断的妖修往这边赶了过来,化形的还好说,看着和人类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没开始化形的也好说,也就是只大一点的妖兽。
只有那种正在化形,却还没有成功的,拥有了一些人类的特征,更多的地上还保持兽行,看着就有些渗人了。
当然,季言是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倒是看着自家宿主那呆愣的表情,偷偷直乐。
宽阔的广场上,中间用石块磊积了一个祭台,周围十丈开外围了一圈堆积好的巨大柴火堆,粗粗一数,不多不少刚好九个。
夜幕开始降临,周围的妖修们不再走动,而是围着柴堆开始坐好。鹄哓也随着一群人形妖修走入了场中,众兽齐声欢呼。
季言和薄奚,墨离也随着妖兽们找了个地方坐好,大白在他们坐下后,就坐不住了,撒丫子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但是那个叫青的山精少年,就紧挨着他们坐了下来。而且,没过一会儿,那两只大猫也跟过来了,就坐在季言旁边,那只小的甚至直接趴季言怀里,喵呜着打滚撒娇了!
喂!你们争宠能不能别争得这么明显啊!薄奚气结。
天终于黑了,墨离看了看天色,对旁边的一个壮汉点头示意了一下。
壮汉显然看懂了,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下了祭台,缘着那些柴火堆,打出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原来,这些火堆都是需要用灵气点的吗?这么想来,这些木柴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常见的大路货了。
季言这才开始扫描,得到的信息,让他不由得也有些咋舌。薄奚看他的表情,低声问道,“怎么了?”
“啧,都是难得一见的万年灵木啊!”季言忍不住感叹,这要在外界出现一根,还不被疯抢?这里居然用来点篝火,浪费啊浪费!要不要偷偷的摸几根?
火堆全部点燃,大汉上了祭台冲鹄哓抱拳复命。
鹄哓点头,大汉就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广场上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鹄哓从储物戒里,拿去了一根树枝,插在祭坛之上。然后手一挥。
众兽齐呼,所以妖修都开始围着篝火,踩着奇特的舞步,跳起了舞来。
万兽齐舞,明明看不懂它们脸上的表情,那种兴奋的心情,却像是会感染一般,让周围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知道。那场面,说不出的壮观。
随着妖修妖兽们的舞动,一道道灵气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的往火堆聚集。
火,越烧越旺。最后那火焰直插云霄,在空中结成一个奇异的图形。灵气彼此交缠不断,直至最后融合。从最中间那一点,倾覆而下,直直汇聚入祭坛上那棵不起眼的树枝。
鹄哓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然后不由分说的一把捞起季言,直接就跃上了祭坛。
明明那么远的距离,他偏偏一步就上去了。
薄奚大惊,想也不想的就要冲过去,被一旁退下祭坛的妖修拦了下来。他想也不想的就是一剑挥出,被那个妖修大汉一把抓住了,在那人想来,一个结丹期的小蝼蚁的剑,他轻轻松松就能接下来了。
谁知,那剑竟然在他手上画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汉子轻咦一声,见那结丹期的小蝼蚁还想要挥剑,不耐烦了,“那祭典对他有天大的好处,你别在这里添乱!”
听了这话,薄奚的动作一顿。
大汉见他将信将疑,虽然很不耐烦,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谁让鹄哓大人再三叮嘱,这几个人类碰不得呢!
“这叫祭舞,上古时期臣民向兽皇献祭用的。越来血脉纯正的神兽一族,越是能得到好处。”当然,若是没有血脉,连祭台都是上不去吧。说到这儿,大汉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羡慕。
“不,在更早以前,这不叫献祭,而叫――神的恩赐。”旁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但极为好听的声音。
不但薄奚吃了一惊,就连那个大汉也对这话充满了疑惑。
看清了那人的身影,薄奚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不会说话吗!”
别怪他这个反应,实在是这人每天跟在他家季言面前,说着一些只有妖修才能听懂的话,那种他完全插不上话的感觉,让他吃了一堆干醋。
青微微一笑,那笑容和平时的腼腆不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手指在齐肩的绿发上梳过,随着他的动作,指间的长发迅速的伸长,直至长到小腿处才堪堪停下。
“神的恩赐啊,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了。漠,你不来舞一曲吗?”
直到这时,大家才惊觉,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个身穿浅褐色衣裳的少年。正是当日沙漠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那一个!
漠淡淡的看了青一眼,“小心你那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