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出事

翌日用过午膳，封锦岫领着纪蕊从后院回到玉岚居。

走到一半，不知哪里来的凑巧轶事，在西院通中院的角门处偶然遇见了祁令E与许云梵这两位姑娘。

许云梵远远地喊表嫂，拧着食盒巴山越岭跟上前来说话。大概是与祁氏两姊妹相处时长些，也又因为这许家姑娘人微言轻，在府中素来没有太多存在感，封锦岫初时一愣，无功无德的，竟又是做了何人的长辈？

循声看去，许云梵这姑娘今日装扮格外标致，苏杭进贡的绡花绸缎，老太太从宫里得来两匹，一匹送去了祁国公府上，另外一匹制成了两件新衣，一件在携香居老太太房里，一件便赏给了这许云梵。

青白布色织云锦鹤纹，无论制成褙子或是披风，样式总是最时新的。祁令洹往日的确最为钟爱这般素雅的颜色，难为老太太和许云菽如此用心。

“表嫂。”

却见许云梵欠身蹲了礼，有礼有节的模样好有几分闺秀淑女的气质。

封锦岫心下嗒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因和和气气的笑：“原来是云梵啊，走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直来直去的，倒叫许云梵不好随意套近乎，她指着手上的食盒道：“外祖母早前命人做了些个榛子酥，说是表哥儿时最爱的零嘴，刚巧表哥回府，特意命我送到玉岚居去，这不，正巧碰见表嫂同路。”

祁令E这时亦从远处跟了过来，见这许云梵见风转向比翻书还快，登时也没给个多好的脸色，冲封锦岫唤了声大嫂，说：“云梵姐既是要去玉岚居的，乳娘那边我一个人去便是了，回头拿了东西，再送与你房中去。”

许云梵羞愧难当：“那就麻烦令E妹妹了。”

祁令E也不同她客套，欠了欠身子，脚底抹油了似的逃走飞快。

看到这里，封锦岫倒是心领神会盈盈笑将起来：“难为叫你特意跑这一趟，只不过你表哥辰时方入睡，此刻还在房中歇着，我命外人莫要前去打搅，便是你去了只恐也说不上什么，还是得这般原封原去回奶奶的话。”

方才入睡？

许云梵得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不是说，昨夜就回府了吗？怎么……”

话还未问完，封锦岫脸上的表情却是满满当当给了回答，辰时入睡，一宿未眠，床边有娇妻如此，这位洹表哥怕是点点滴滴都不肯阖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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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在外，想来也是辛苦。”许云梵满脸通红，却不得不将这话委婉圆下去。另外一面，也为这表嫂的辞色胆大震惊羞臊，若非她提醒，也不知她表哥夫妻二人竟是这般恩爱如蜜，倒是她不知轻重的觊觎了。

封锦岫到底脸皮子薄，有心提醒了这么一句，自个儿也不好往下接话。

看许云梵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感同身受，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便问道：“云梵入府之前，在京可还有亲故？”

许老侯爷的血脉自然是不假，但许云梵的亲母乃名不正言不顺，生育这样一个大姑娘家，想非易事。

许云梵声如蚊呐：“我家乡并不在京都……”

封锦岫目光流转去看她，沉默之际，又听她道：“表嫂可听过长D？是益州下边一个小县城。我母亲去世早，打小我便是寄住在长D姨母家中的，家里一表妹，再加上左右的街坊邻居，这些都算是亲故吧，京都却是只有祖父家中。”

声音愈小，许云梵的目光也愈是不惶笃定，终是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