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不公平
季晨离搂着明R的脖子哭，眼泪顺着她的脖子滚进衣领里，烫得明R的心口疼，收紧抱着季晨离的胳膊。
“晨离，你不该回来的。”明R眼眶一热，在季晨离的耳边叹气，“晨离，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你该去过你的好日子，又重蹈覆辙和我这个混蛋纠缠在一起做什么。”
季晨离醉了，贴在明R身上乐呵呵地笑，眼尾都带着微红的醉意，她的体温因为酒精而升高，只觉得明R身上冰冰凉凉的特舒服，尤其两颗心脏抵在一起，能觉出明R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半眯着眼笑道：“是啊，你就是个混蛋，我……我回来做什么……”
“回来做什么呢……”季晨离喃喃道，“我就是怕你死了。”
明R听了，轻笑一声，自嘲道：“我死了不是更好么，没人再要挟你，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就去哪。”
“不好，不好……”季晨离皱着眉摇头，对明R的话表示了极度的不认同，她动作得大了些，又是跪坐在餐桌上的姿势，身形不稳，差点要滑下去，幸亏明R动作敏捷一把接住了季晨离，不然季晨离一跟头栽到地板上指不定摔成什么样。
明R惊魂甫定，不过季晨离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嘿嘿笑了下，还要动作，明R干脆拖着季晨离的膝盖弯儿把她从桌子上一把抱了下来，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抱这一下都觉得有点吃力，季晨离还不老实地搂着她的脖子两只脚乱晃荡。
“明R，你绝对不能死在我前边儿。”季晨离贴着明R的耳朵笑嘻嘻道，顺便还在她的耳朵上舔了一口。
明R身子僵了，半晌才把季晨离放下来，木着脸道：“别闹，小心摔了你。”
季晨离果然不闹了，乖乖坐在椅子上犯困，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明R还在僵着，这时候季晨离的手机响了，她醉成那样接不了电话，明R把她的手机拿出来，凑到自己眼前看清楚来电显示，又是一愣，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晨晨，雨停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是陶源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一声软软的猫叫。
明R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陶源，是我，明R。”
陶源正给傻鸟顺毛，手一下子卡在猫后颈上，怔道：“明R？”
“是。”
“晨晨这些天……一直都在你那儿？”
“是。”
“她人呢？你让她接电话。”
“她……”明R模糊地扫了季晨离的方向一眼，“她喝醉了。”
“那你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我过去接她。”
明R道：“陶源，晨离没事，她只是喝醉了，你不必担心。”
陶源那头好几分钟都没说话，直到电话里传来一声猫叫，才听她又道：“那她麻烦你照顾了，再见。”接着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
明R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见动作，直到季晨离打了个酒嗝，明R才忍不住笑出来，手伸过去摸到了季晨离的手，握在手里。
这顿饭两人都没怎么吃，季晨离困了，明R半推半抱地把她弄到浴室洗澡，季晨离醉得站都站不住，坐在浴缸里不到一会儿就闭着眼睡得香。明R替她脱了衣裳放好热水，摸索着挤了点沐浴露帮她洗澡。
季晨离这些年尤其注意保养，一身的细皮嫩肉跟果冻似的滑溜，明R眼睛看不分明，手上的感觉就更敏锐，借着打沐浴露的机会摸到软绵绵的一团，只是稍微碰一下就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浴室里温度高水汽重，蒸得明R有些口干舌燥，她红着脸把季晨离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大浴巾一裹就打横抱出了浴室，这个澡再洗下去明R怕自己要做出什么让季晨离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事来。
这个公寓里常年只有明R一个人住，卧室也只收拾出来一间，让给了季晨离睡，明R抱了床被子睡沙发，她从前做了那么多惹季晨离生厌的事，现在终于学会了尊重。明R和季晨离一墙之隔，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季晨离均匀平缓的呼吸，带着微微的醉意，这样明R就已经很知足了，她四年来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缩手缩脚地窝在沙发里，安心得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早上不到六点，季晨离捂着脑袋醒过来，宿醉的后遗症让她适应了一会儿才清醒，接着就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明R的床上，吓得她立马尖叫出声。
明R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被季晨离一声尖叫吓醒，从沙发上爬起来，鞋都没穿就跌跌撞撞跑进卧室里，她看不清路，脑袋在门框上结结实实撞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晨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明R揉着脑袋，眼睛对着季晨离的方向焦急询问。
谁想到迎面就是一个枕头砸过来，还有季晨离更尖利的惊叫：“明R你个臭流氓！你给我出去！”
“晨离……”
“出去出去！臭流氓你还想偷看吗！”
“……季晨离。”明R一手抱枕头一手揉脑袋，无奈道，“我看不见。”
“……”季晨离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那……那也不行！快出去！”
大早上脑袋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明R郁闷地坐在沙发里等季晨离冷静，不过郁闷了一会儿，嘴边就漾开一个笑容，倒了点鸟食喂八哥，边喂边哼出点小曲来。
真好啊，明R想，这个房子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季晨离坐在床上呆了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这人喝酒从不断片儿，昨晚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就跟走马灯似的，清楚得不得了，尤其是她趁醉强吻明R那一幕。季晨离简直想立马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昨晚的记忆直到被明R抱下桌子为止，后来季晨离睡着了，什么也不记得，不过这也够难堪的了，季晨离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明R，不过转念一想，用什么表情无所谓，反正明R也看不见，于是又松了口气。可她猛然想起来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这件事，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该不会自己酒后乱性，和明R……啊？
季晨离捶着脑袋拼命想，被明R抱下桌，然后呢？难道直接抱上床了？干了那档子事之后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么？季晨离感受了一下，好像除了宿醉头疼之外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了，难道是自己把明R怎么着了？就明R现在这娇弱的小身板，真发生点什么算谁欺负谁啊？季晨离气急，怎么最要紧的事偏偏给忘了，这下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自己在这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没用，季晨离在明R衣柜里找了身衣服穿上，走进客厅，明R正好给鸟喂完食从阳台上走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虽然知道明R眼睛看不见，可那俩大眼珠子明晃晃出现在自己眼前，季晨离内心还是忍不住突突了几下，想起自己和明R昨晚指不定干了啥，脸上就跟烧了似的又红又烫。
“咳咳，早……早啊……”季晨离不自在地撩了下头发跟明R打招呼，眼睛心虚地瞥到一边。
明R倒很淡定，回了声早，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季晨离结巴道：“随、随便，吃粥吧。”
“好。”明R点头。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季晨离想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脸红了一阵，嘴巴开开合合，什么都问不出口，最后是门铃响声打破了僵持，季晨离长舒一口气，“我去开门！”逃命似的跑到门边开门。
“明R，我给你带了包子……”许璐洋笑着进门，看到披头散发的季晨离笑容当即僵在脸上，“季……季晨离？”她的眼睛又瞄到季晨离散了一颗的睡衣扣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你……你们？”
季晨离的脸噌的又红了，狠狠剜了明R一眼，板着脸去浴室刷牙，明R淡定地冲许璐洋点点头，“进来吧。”
“明R，你行啊你！”许璐洋把她带过来的包子油条之类的扔桌上，满面红光地拍了拍明R的肩膀，“恭喜恭喜啊，你得给我这个红娘包个大红包！”
“醒醒，你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