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逸渊1.0 - 官撩集团/陛下有毒/皇家一级注册画师 - 百里涂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7章 逸渊1.0

安逸跟郁渊的第一次“邂逅”,也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那是大周十五年的春天,郁渊发现她喂养的那只纯黑种土藏獒牡丹的小腹微微隆起,胸部微微下垂,原以为牡丹美人迟暮,所以肌肤松垮,而看过太医后得出的结论惊世骇俗――牡丹怀孕了!

“哪只蠢狗弄的好事,我非宰了它不可!”

郁渊并非没有想过给牡丹找一个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伴侣,只是还未有中意的狗选。牡丹长得十分英气,又凶悍无比,堪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它的伴侣必须是狗中的佼佼者。在没有得到她的认可下,她绝不允许牡丹发生苟且之事。她又爱极了牡丹,便只能从肇事狗身上撒气了。

但到底是哪条狗把牡丹肚子弄大的,实在不好查。牡丹经常随郁渊游走军营之中,军营的雄狗多为狼犬,不下一两百只,难辨奸夫。牡丹又不与营犬亲近,郁渊判断奸夫应不在军营之内。

一日郁渊在翰林院念书,因身子不适早早下了课。翰林院外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郁渊发现牡丹张开一口獠牙,咬住一条土狗的脖子将其摁在地上。那条黄棕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土狗委屈地趴着,呜呜呜的闷叫。

牡丹只跟一种狗亲近,就是猎物,逮住时势必将猎物咬得遍体鳞伤才罢口。而牡丹只是将那土狗扣在地上,时不时用爪子挑逗土狗的眼睛,竟有花心爷们在妓丨院调戏美姬的姿态。

郁渊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咳嗽咳一声。

牡丹闻声吓得狗毛乍起,身子一倒瘫在了地上,一副小女子被欺负之态。那条土狗连忙躲在树干后面。

翰林院禁止家宠入内,所以翰林子带来的跟宠都会栓在翰林院外这片小树林。

郁渊上前揪住牡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酉时才下课?可被我逮住你们了!我还一心为你出气,好哇,原来你是心甘情愿的!哟,你还很委屈呐,咬死它,给你自证清白的机会!”

郁渊强烈命令,牡丹原地转了十多圈,愣是不肯进攻,双爪合十匍匐在地,唯唯诺诺地爬到郁渊脚下,蹭了蹭,乞求原谅。

郁渊蹲下扼住牡丹的下巴:“蠢狗蠢狗,藏獒的尊严都被你丢尽了!”说罢挥出腰上盘着的皮鞭,打在空气中啪的一声响,然后朝土狗走去。

牡丹忙咬住郁渊的衣摆阻止,土狗见状害怕地狂吠起来。

“公主住手!”

郁渊回头看去,一个白衣束发少年急匆匆跑过来,挡在了土狗前面:“公主请息怒,我家耗子若得罪了公主,是我教导无方,公主罚我便是了。”

“罚你?是你把牡丹肚子弄大的吗?”

郁渊还小,才十二岁,说的话还没能领悟有什么歧义的地方。而安逸正是发骚的年纪,并朝着畸形的方向成长,再正常的话在他听来都会有歧义。

他掐疼大腿使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道:“不是我。”

“你得罚,但也不能便宜它!”于是爽快的掀了安逸跟耗子的皮,完全没有女子思前想后的犹豫。

郁渊挺令安逸糟心的。他不欣赏爷们一样的女人,世上的爷们已经够多了,莽莽乾坤既然有男女之分,便是为成全阴阳之美。男人有阳刚之美,女人有阴柔之美。郁渊虽未长开,但看骨骼俨然是个美人胚子,长成后必然倾国倾城,正如那条狗的名字――牡丹,乃万花之尊。天天舞刀弄枪,白白浪费了好皮囊。

何况牡丹怀孕这件事他也实在冤枉,耗子是条胆小怕事的土狗,而牡丹是条藏獒,纯血统的那种,指不定谁欺负谁。

半月后牡丹诞下了三只狗崽子,郁渊敷衍的取名金吒木吒哪吒。金吒哪吒差强人意,便留养身旁,而木吒长得最像其父,太寒碜,土得一逼,便送给了孟鸢。

至此,郁渊不待见安逸就像不待见狗崽他爹一样。

两人第二次“邂逅”便是元宵佳节的《马踏飞燕》,那时郁渊十四了,平日练舞可把安逸一顿折腾,泰山压顶,险些令他玉殒香消。只有一个人羡慕他,就是老实巴交的孟鸢。

孟鸢悄悄跟安逸说过,说他喜欢郁渊。孟鸢每天都会在郁渊面前刷存在感,安逸秉着君子成人之美之美德和尽一份同舍之谊,常常帮孟鸢做托。随着孟鸢与郁渊互动,他与郁渊的“邂逅”也频繁起来。郁渊欣赏擅兵之人,安逸便耗了一年时间苦读兵书,勤快请教父亲义父,才撰写好一部讨论用兵之法的长篇大论赠给孟鸢显摆;郁渊喜欢收集兵器,安逸便给孟鸢到古玩市集淘丨宝器;郁渊闹经痛,他便煮好甜药汤令孟鸢捎去…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像烂泥糊不上墙一般,郁渊愣是――波澜不惊。做到这个份上,铁石心肠的人都该软一软了。安逸俩人束手无策,怀疑郁渊是不是铁心削发做姑子。

终还是那句老话,功夫深铁杵针,锲而不舍又一年后终于苦尽甘来!是的,郁渊变了。郁渊尚武,从来与翰林院那些倡导以文治国的儒生话不投机,在郁渊眼里,那群鸟类都是儒生。可不知从何时起粉末倒置,郁渊越发在孟鸢面前作怪了,但弧度太大,安逸常常挨招。郁渊时不时这里痛那里疼的娇嗔,天生丽质只要微微皱眉,便直教人心生怜悯。

一个专属武器是两把铁锤的女人,居然娇嗔…那帮搞玄学的还称之为兴隆之象。

安逸能避则避,避不开就只能认栽。譬如那次,郁渊捆住他,在他面前吃榴莲。这是他跟郁渊第二次闹的矛盾,他发誓断了郁渊的莲道。

到大周十八年,安逸跟郁渊第三次闹矛盾,是一种质变,十分恶劣。郁渊以白水沁研磨不匀为由,强行调其离开翰林院。常日里郁渊欺负他他没话说,但欺负到他“倩倩”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逮住郁渊就训斥了一顿,言辞犀利,也不怕郁渊到太后跟前告状。太后若还袒护郁渊,他发誓连太后一块教育了。

这次他台阶都没留给郁渊,大庭广众之下让郁渊颜面无存。郁渊气得几日没到翰林院念书,倒也没去跟太后那里埋怨。太傅们亦知道此事,只当孩子吵闹,又太后朝务繁忙,所以没有上报。

郁泱更不会管此事,因为…

天道好轮回,终于轮到郁渊有苦无处诉。而过两天后,匈奴便来要人了,这时单于已过花甲,而郁渊正值及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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