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渔家英俊小哥哥（22）

一大清早，牧天就早早趁着微亮的晨光出门打渔，之后又早早挑着两桶鱼进城去。鱼市开的早，各村的渔夫和牧天一样都早早挑着扁担来占地儿，张罗着摊位。

等时辰越往后，鱼市里的人就愈发地热闹，熙熙攘攘，全都是老妈子老头子这样的，提着个菜篮子，四处挑拣着还价着，偶尔有为了穷苦人家的姑娘也是结伴而来。

牧天守着自家的摊子，挑鱼砍鱼毫不含糊，捉鱼的身手利落，提秤杆子一称一个准儿。摊子前围着两三个买客，此刻也正是忙碌之时。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身着灰蒙蒙布衣的男子出声喧哗，愣生生地为身后的几人劈开了一条窄道。

牧天正低头刮着鱼鳞，这一声喧闹后，他抬起头，看到退到两旁的买客，以及那个摇着一把玉扇掩住鼻间的男子几步走上前来。只见他头戴玉冠，墨发翩飞，剑眉斜鬓入发梢，一双黑眸盯着牧天，许久才说了句：

“别来无恙，牧天兄可还记得在下？”

牧天微眯着眼看了眼面前的锦衣男子，只道了句：“想忘都忘不了。”

“哈哈哈哈......”男子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牧天兄素来天赋异禀，看来这记性好也是有烦恼的。”

牧天没有应他这句褒贬不一的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刮着鱼鳞，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深渊般难以捉摸。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

“来取我的命？”牧天冷笑，“如今不过是一条贱命，要不要随你罢！”

男子轻笑，摇了摇手中的玉扇，下意识地遮在鼻间：“牧天，我若想你三更死，你怎么还能够活到五更天？只是苦了你一个惊世绝才，却蜷缩在这么个恶臭不堪的小鱼市里。”

牧天手上只是微顿，随即很快刮好了鱼，递给砧板旁一直小心看戏的客人，收了钱。又抓起另一条被选好的鱼继续刮着鱼鳞，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男子一眼。

男子也不恼，似乎早已料到如此，故作洒脱，勾唇轻笑：“我只是听闻曾经名动京城的岑家嫡女岑慕安起死回生，闲来无事，特地来看场热闹。”

男子的话音刚落，牧天手上的刀猛地落下，将手中的鱼头一刀砍下。砧板旁等候的人吓得一哆嗦，丢下铜板，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鱼拿过就跑了。一时间看热闹的要不散了，要不往后退了几步。

牧天抬头，扫过男子的眼，淡淡地说：“你弄错了，她不是岑慕安。”眼见着生意也做不成了，牧天处之泰然地动手一件件收着鱼摊上的工具，“只不过是一个山野乡妇，顶替了岑家的户籍。”

正说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襦裙的姑娘从人群里欢快地跑过来：“牧天喵！”

喵喵刚准备跑上前去，却被脑袋里的系统小流氓生生提醒克制住了，她猛地刹住脚步，变脸似的一下子收了笑容，把练了一上午的“冷若冰霜”的表情摆出来，慢慢踱步走上前去。

玉扇男子闻声转过身来，陡然一惊，这迎面走来的女子不是岑慕安是谁？他心中大喜，几步走上前去，却发现她直接忽略了自己走向牧天的小鱼摊。

“喵喵，你怎么来了？”牧天言语中带着严厉的呵斥，“你上午难道逃了学？”

喵喵一听，顿然泄了气，心虚地缩着脖子，很快又想起自个儿是来“欲擒故纵”的，没一会儿又扬起脖子对峙上牧天的眼睛，理直气壮：“我――”喵喵看似蛮横嚣张的气焰就这么卡在嗓子里了。

牧天无奈，斥责了句：“快回书院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喵喵：“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太傅之女与乡野渔夫怎能同比？”一旁的男子开口道，那眼中却并无多少嘲笑之意，只是意有所指地看向牧天。

喵喵循着男子的声音转身看去：“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