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回忆碰撞

“你喜欢民谣，最爱老狼的《想把我唱给你听》这首歌，渐歌，我已经给你点好了。”赵晗话音刚落，音响就传出那首歌的前奏。

真是赶鸭子上架，俞渐歌苦涩地想着，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不用赵晗说，她都会主动去点歌热场，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右耳失聪后，她再也没有唱过歌，现在的她对唱歌真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看着屏幕上的唱歌提示倒数，来不及了，俞渐歌宽慰自己：或许应该没有问题，这首歌她不是不会唱，她知道歌调。

俞渐歌拿着话筒，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开始唱起来：“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俞渐歌的歌声通过话筒响彻包厢的整个角落，众人……惊讶了，面面相觑，悄声议论，其中属韩续，赵晗的反应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俞渐歌。

俞渐歌心思敏感，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着四周，看到朋友们窃窃私语，赵晗和韩续整个人像石像定住了一般，她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歌声渐弱，紧接着俞渐歌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她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一句还没唱完，屏幕上的歌词就已经开始显示下一句了。

俞渐歌放下话筒，不唱了，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好久没听这首歌了，都跟不上节奏了。”然后转头对郑亦文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帮忙照顾下言言。”

也来不及等郑亦文回答，俞渐歌拿着包起身急匆匆地出了包间。

俞渐歌来到转角的洗手间里，翻出包里放置助听器的盒子，打开，准备戴上助听器时，看到墙镜上出现了韩续的脸。

俞渐歌整个人呆了，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满眼惊讶的韩续看着她，手里的隐形助听器也忘记收起来。

韩续的视线从俞渐歌的脸上移到她手里的助听器，眉心皱得很深，他问：“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俞渐歌一下子醒过来，赶紧把助听器放进盒子里，只是过于紧张慌乱，助听器连带着盒子打翻在明亮的地板上，她蹲下身子去捡，只是一双手比她更快地捡起助听器。

韩续站直身体，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双手颤抖，这个东西他并不陌生，托俞渐歌的福，早在大学时他在聋哑学校有幸见过几次。

韩续不敢相信俞渐歌耳朵失聪这个事实，他声音颤抖，有些明知故问：“这个东西是谁的？”

俞渐歌注视着韩续手里的助听器，苦笑着说：“这是我的‘右耳’。”

从韩续手里拿到助听器，俞渐歌当着他的面把隐形助听器戴进了右边的耳朵里，把盒子收进包里，微笑地望着韩续。

“这是怎么回事？”韩续没有开口，是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里的赵晗问的。

俞渐歌闻声望向站在韩续身后的赵晗，冲她笑了，很灿烂的笑容，只是眼睛红了。

韩续的眼睛也红了，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起，目光紧逼着俞渐歌，咬着牙说道：“俞渐歌，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杀死你。”

俞渐歌红着眼，笑看着韩续说：“韩续，那天在Z市你说我根本不后悔离开你，我现在告诉你，我很后悔，三年前为了成全更多人的幸福，我自私地舍弃了你，可这三年里才发现我舍掉的不只是你。”

两人目光相互对视，不约而同泪流满面。

赵晗眼眶里也装满了泪水，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捂嘴哽咽。

之前见到俞渐歌的第一面，就感觉她变了，不再有当初的直爽果敢，慈爱，温顺出现在她的人生里，这三年她都经历了什么？把右耳都弄丢了。

同样在楼道的拐角里，一个人同样听到了这个令人心痛的事实与话语，叶绘抱着自己靠着墙蹲在地上，眼里也积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