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进行冬灌
绿荷的事情很快就被白亦容抛到脑后,他将皇上寿诞分的喜饼和寿桃全都分给了下人,大家喜滋滋地拿着这御赐之物,吃得十分开心。
春江等人也是心里感慨万分,不得不说,白亦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人,可惜绿荷没有这个福气。她再怎么样,也不能背叛白亦容。更何况,她在事情暴露后,还想踩死那盆白雪塔。只这一点,白亦容就永远不可能原谅她。
逃奴的下场往往十分凄惨,除非绿荷真的能够隐姓埋名,跑到皇帝管不着的地方去。然而,她一个弱女子,又要如何独自生存下去呢!
绿荷走了一天的路以后,就后悔得肠子都绿了。当然,这些都与白亦容无干了。
眼看进入了立冬时分,气温骤降。
白亦容估摸着天气温度已经降到了五六度,就组织大雾山的农民进入冬灌。
冬灌,即往地里注水,使土壤储水,好处多多。
这还是人们第一次接触到冬灌。
按照白亦容的指挥,他们将块块麦地灌了适量的水,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毕竟以前谁也没这么干过。
然而,白亦容经过查看麦苗的生长情况,认为这块地适宜冬灌。这冬灌不仅得掐好气温,还得掐好时间,过早过晚都不行。
冬灌过早,土壤蒸发量大,入冬时土壤水分流失过快,起不到冬灌应有的作用。冬灌过晚,积水结冰,容易冻死麦苗。
冬灌可以疏松泥土,增加土壤肥力,贮存土壤水分,减轻病虫危害,好处多多。
在白亦容的解说下,这些农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很快就服从命令给土地灌水。经过种种案例,直觉告诉他们,听从白亦容的话是没错的。以前,他们也曾经怀疑过白亦容的话,然而最后白亦容全都用事实打了他们的脸,所以,到后来,没人敢再怀疑他的话了。
为了不让大黄失去了野性,白亦容难得地带着大黄来大雾山。这里没有豺狼虎豹的威胁,对大黄来说,是个适宜撒野的地方。
大黄现如今算是条壮年的狗,性格沉稳了许多,一路上,它如影随形地跟着白亦容,看得旁人啧啧称赞。
路经一户农家的时候,大黄忽然冲出去,只见那户农家的院子里也养着一条狗。大黄看起来是想跟它玩耍,然而对方却不领情,张着嘴疯狂地叫着。
农户的主人是一个壮年男子,见到自家的狗正冲着白亦容疯狂地叫着,忙踢了下自家的狗,跟白亦容赔不是。
白亦容摆摆手,看着落寞的大黄,喊了声:“大黄,回来,走了!”
大黄甩着尾巴,一溜烟地跑了回来,跟上白亦容的脚步。白亦容并没有给大黄去势,而且整天将大黄关在府里头,生性野惯了的它肯定闷得很。
白亦容登上山顶,看着山背的一面,无数人在勤恳劳作着。他们推倒了大树,铲去了杂草,将田地整成一块块梯田。
大黄一看到山林就兴奋得直跳,一口气冲入了山背的山林中,白亦容叫都叫不住。
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冬天吃狗肉的习惯,白亦容还真担心大黄被哪个不长眼的打死,拖去煮了。
他四下看了看,只好向以前一样,坐在一块地上等着大黄的回来。
过了一会儿,大黄抖着皮毛,从山里咬着一只兔子回来。白亦容一直以为这座大雾山是没有动物的,因为他从未在这里见过什么动物,没想到大黄果然是老辣的猎手,一出手就是一只肥嘟嘟的兔子。
兔子还是活的,这要多亏白亦容以前对大黄的训练,不然大黄每次都会将猎物咬死。而活物比死物卖出去的价格更高,看来这次大黄没有忘记白亦容的训练。
白亦容用手抓起了兔子的长耳朵,兔子惊慌失措地在他手中挣扎起来。这只兔子沉得很,约莫有五六斤,难为大黄一路将它叼到这里。
白亦容看着大黄脏兮兮的皮毛,就知道这货又是哪里去打滚了,便带着它来到了河边。大黄一看到水就噗通的一声,跳了下去,在水里头狗刨式地游泳起来。
他在岸上坐了会儿,看到不远处几个小孩儿正在设陷阱。
先是将倒扣着的箩筐用细长的棍子撑着,然后一根绳子拴在棍子上,在箩筐下洒下一把米,几个人立马躲到一边去。
白亦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景。
等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果然有饥饿的麻雀来寻食了,不少麻雀钻入了箩筐,头一点一点地吃着小米。这时候,孩子们猛地一拉箩筐,箩筐叵的一声,所有的麻雀便被扣在了箩筐里。
箩筐外的其他麻雀吓得全都在一瞬间飞起来了,飞入了高高的天空。
“哈哈哈……”所有孩子开心地笑起来了。
孩子们将手伸入了箩筐,将麻雀挨只挨只地抓了出来,很快就人手一只了。
见白亦容在附近看着自己抓麻雀,孩子们很快就想起了白亦容每次过来都会给他们麦芽糖吃,不由得兴高采烈地朝他跑过来,想要均一只麻雀给他。
“大人,烤麻雀可好吃了,”一个孩子一点都不怕他,大声道,“这只麻雀给你。”
很多孩子都犹豫了下,然后将手中的麻雀举起来:“我的也给白大人。”
白亦容看着眼前一大群叽叽喳喳要将麻雀送给自己的孩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
“不用了,”白亦容笑眯眯道,“你们自己带回家吧!”
眼看着天色已晚,白亦容唤了正在游泳的大黄。大黄依依不舍地在水里又游了一圈后,才爬上岸来,抖了抖身体,将水珠甩干净。
大黄跟着白亦容屁颠屁颠地上了车,就回去了。
今天的大黄玩得十分开心,一直趴在暖和的车厢内,看着外面一路的风景。白亦容握着手炉,沉思着。
现如今,他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朝廷中的官员们虽然大多瞧不起他,但是大概是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对他的排斥也少了许多。只是,每个人都跟他客套得很,带着生疏感。
好在最近左相带头改变了态度,他总算是不再受尽冷眼,得到了百官们的正视。
第二天便是休沐了,白亦容在这天都会跟谢秉章相约去茶楼。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出发了,在茶楼门口,白亦容正要进入店里头,忽然一个乞丐挤了过来,端着一个破碗,带着乞求的声音道:“大人,可怜可怜小的,给点钱吧!”
白亦容脚步一顿,看向那乞丐,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打结成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很是凄惨。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铜钱,丢入乞丐的破碗里。
却见那乞丐瞪大眼看着他,良久才疯狂道:“亦容,亦容,是不是你?”
白亦容也愣了下,在脑海里搜索了下回忆,最后想起了这个人正是这具身体的堂哥。
此时,那乞丐已经顾不得拿自己的破碗了,一只脏兮兮的手死死抓住白亦容的袖子,眼泪哗啦啦直流:“亦容,水灾过后,家里人唯独缺了你一个,奶奶还以为你已经……当时伤心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