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此为止
艾尔没想到再见范景新这么容易，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生命树，一动不动。寰宇上的生命也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几乎到处都是尸骸碎片，这可怕的尸山尸海，显得极为骇人。
生命树远不如他初次所见那样茂盛，如今几乎破败得不能直视，相信在不久之后就会彻底枯萎。
“我不过沉眠两百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艾尔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问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拉米亚的办法，行不通了，我功败垂成。如果你想杀我报仇，尽管动手。”范景新神情悲伤，全无当初的一点生气。
“到底是什么办法？”
“用破军的能量源转换生命树需要的元素，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的提炼，但可以保证生命树长久的运作。而且从此以后，宇宙所有生命体都可以用生命树繁衍后代。”
“所以你强迫破军的外乡人以牺牲生命的代价，来换取生命树的转变，现在失败了？”
“是。”范景新没有说出来的是，为了这个计划，长老们全部都死了，然而什么都没有结果。生命树一开始能很好的吸收破军的能量源，可是后来胃口越变越大，转化却越来越低。他想要停止，可惜每次停止带来的就是生命树的衰败，到如今再也无法挽回。
艾尔笑了起来：“当初我来寰宇，是真的娶你回去，好好研究生命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这不重要。”
“这对我很重要。你喜欢过我吗？哪怕一分钟一秒钟也好。”
“没有。”他的回答很快很利落，完全不假思索。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那么在意你的感受了。”艾尔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抬手制服了范景新，抱着昏倒的人在怀里，嘴角得意的笑。
这里所有人的能源都耗损严重，完全不是他的敌手，他抱着范景新进了长老塔。
破军和寰宇的残局，到底是怎么收场的呢？没有人知道。艾尔再现的那天开始，宇宙仿佛焕发了生机，从衰败里得到了新生。
他唯一的命令就是任何人不要找范景新的麻烦。
范景新每天都待在长老塔里，足不出户，也因为被禁锢着，没办法离开。这里是他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由着他美好的童年记忆，然而这些记忆都已经不堪回首。
现在关于这里的一切，充斥在他脑海里的，是每一个晚上的噩梦。那个该死的男人，变着法子的奴役他的身体，从他这里获取快乐。那种方式就如当初长老们图画里所绘的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明疼痛到极点，有时候身体却极度渴望这样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想象的欢愉。
他憎恨这样的自己，也憎恨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男人。可他无力改变，现在的范景新，简直就像艾尔的一个玩具，只要他勾一勾手指，随便在他身上触碰几下，他就会兴奋得无法自拔。
这太可怕了！在不知道第几次，他哭着躺在他的怀里，只求马上死去，却不得不耳闻喉咙里发出无比诱惑的呻/吟。没到这种时候，艾尔就会粗暴得难以忍受，一边吸吮他的泪水，一边更大力的欺负他。
他说那是一种奇怪的生命本源，类似荷尔蒙的东西，却不是人工合成的。
“每次看到你，我体内就会不停的自制出荷尔蒙，他们对身体毫无坏处，还能强大我的能量源，你说这样不是很好嘛？”
无耻的男人，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言，无视他的痛苦，只一味的索取。如果早知道如此，他当时应该杀了他的。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很久以前才有的味道，寰宇的生命在强大，这让范景新感到困惑。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生命树焕发生机？”
“你想知道的话，用什么来交换吧。”
“你明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你拥有一切。你的眼睛，声音，身体，都让我着迷。宇宙之中，除了你并没有什么能让我如此动心。所以你拥有最宝贵的东西。”
“艾尔，你想复仇到什么时候呢？”
“你以为我只是复仇？”
“难道不是吗？”
艾尔叹了一口气，放开怀里的人，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机器，便递给了他一个光屏。
“每次我们在一起做哪些你不愿意的事情，你的身体里就会自动分泌荷尔蒙，和我的反应一样。所以你真的确定，对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吗？”
“没有就是没有。你不知道这也许不过是生理反应吗？”
“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不快乐吗？”
“是。”
艾尔站起身来，叹了一口很长的气，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就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开始，长老塔的机关都消失不见了，范景新惊讶的发现，身上的禁锢也没有了。这是可以离开的意思吗？
他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遇到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然而这是最好不过的，否则就要流血冲突才要罢休。
毕竟他手上的人命，已经难以估量，走到了飞船基地，他却犹豫了。
要离开吗？寰宇是他的家乡，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可如果艾尔反悔了呢？他还想要再过在长老塔的生活吗？回想起来住进长老塔的第一个晚上，身体被撕裂的耻辱和疼痛，到底有什么眷恋的呢？
他扬起手臂，召唤他的飞船，如果漂流宇宙是最好的选择，那么总要选择最好的方式。
飞船十一，是艾尔的专属，难道他追来了吗？
“你好，我的新主人，虽然你不认识我，但很抱歉以后我要跟着你了。”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入了全程沉默的方式。
范景新知道他逃不走的，心灰意冷之际，慢慢的蹲了下来，想要哭，但又不知怎么流泪。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不放我走？”
“我现在不是已经放你走了吗？”
“你的飞船我不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