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逝与新生

“原来，你们真的都知道了。”欧阳锦悲伤的捂住脸，金色的发散在脸颊两侧。

“她是你的。。。”秦泽试探着问。

“妹妹，我的妹妹。”欧阳锦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和心疼。温和想起那个轮椅上笑靥如花的女孩，不由得惋惜。

事情要追溯到一个月之前，欧阳锦向往常一样关了店门回去，走至一个巷口却闻到了浓烈的鲜血味。他顺着味道探寻着，在幽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自己很是熟悉的面孔。“伽罗？！”

伤痕累累的男孩抬起头，脸上□□涸的血渍模糊，他看到欧阳锦的脸，张开嘴露出两颗略长的尖牙，虚弱又惊喜的说：“奥拉哥哥。。。真的是你。。。”

欧阳锦立刻将人带回了家，却无奈根本救不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伽罗断断续续的说：“亲王派人攻打了天使领地，天使长被俘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奥雅被欺负。。。我带着她逃出来。。。奥雅想哥哥。。。我。。。我我就冲破了防护圈。。。”伽罗身后忽然张开一双黑翼，欧阳锦知道他即将面临死亡。“奥拉哥哥，救救她，奥雅，奥雅。。。”

欧阳锦颓然的坐在地上，面前的男孩是吸血鬼一族，却深深爱着自己的妹妹，不惜一切代价或者背负着叛族之名将奥雅带了出来，可是，他也只是个孩子啊。欧阳锦感觉脸上微微湿润，他伸手一摸，苦笑着，天使的泪。。。吗？

“奥雅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没有办法再失去她。”欧阳锦想起自己的妹妹，有些宠溺的笑了笑：“所以，我只能救他，无论什么方式。”

“你提到的那个亲王，是谁？”秦泽闻声转头，发现封无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客厅，他看起来有几分愤怒，露出自己从没见过的表情，这一瞬间，这个来自血族的男人回到了高高在上的宝座。

“我不太清楚，但是听说他是个贪婪狡诈的家伙，能力很强。”欧阳锦淡淡的回答。他仰望向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莫易：“我知道你擅长这个，能不能帮我。。。”他还没说完就被莫易冷声打断：“不可能！”

欧阳锦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我知道你做得到，而且，你心里是想尝试的对吗？”

说着，欧阳锦拿出那颗红色的珠子，珠子活泼的在他手心里跳动着。“我想过，用小启的血为引，毕竟在我心里，他是最纯粹的。可是我反悔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对我的天使动那种念头，那么现在。。。”欧阳锦伸手握上胸口的剑，在秦泽的惊呼声中毫不在意的拔了出来。

血，从胸口处涌出，那对白色的翅膀瞬间染红。

欧阳锦苍白的脸浮上解脱的笑：“这下，齐了。”

红色的珠子疯狂的吸收着欧阳锦身上涌出的血，欧阳锦忍着莫大的痛把珠子伸到莫易的方向。“99个生魂，纯粹的血。”说着又自嘲了一下道：“我的灵魂怕早已经不纯粹了，可是天使的血液不都是干净的吗？”

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倒在地板上，身躯蜷缩成一团，翅膀早已经浑浊不清被鲜血染得模糊一片。“快，抽走我的魂魄。。。快！！！”

莫易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可是握紧的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快！！！救救奥雅。。。她还小。。。她要活下去。。。”欧阳锦的意识逐渐混乱，他已经不知道在胡言乱语着什么，只是依然固执地把手心的珠子伸到莫易面前。

温和拍了拍莫易的背，清隽的脸上全是不忍。“去吧。”

几步的距离，怎么这样漫长？莫易蹲下身，接过闪着血光的珠子，颤抖着画出一道符咒。

“十间阴阳。。。死而后生。。。锁。。。！”

最后一道生魂收进，莫易握紧这颗鲜红的珠子，注视了许久，才匆匆起身。

“这几日，别来打扰我。”说完，莫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地上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文弱苍白的脸上露着满足的微笑仿佛这个天使只是陷入沉睡，还将醒来。

秦泽坐在一边出神，温和和封无不知说了什么，封无看了眼楼上，最终点点头。

“那。。这里怎么办？”温和蹙眉。

封无抬起左手手臂，右手从前拂过，两指之间虚空多了一根黑色的羽毛。封无在羽毛上轻落一吻，轻飘飘的扔向欧阳锦的方向，霎时间，从天而降无数的黑色羽毛，以席卷之势掩盖住地板上的一切，封无在空中虚空一点，万千羽毛又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开始的羽毛回到他的指间。“好了。”封无冷声道。

温和托着罗盘的手僵了片刻，居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声：“谢谢。。。”

。。。

回去的路上，秦泽仍然处于呆愣的状态。

“哎？”秦泽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83加7加7再加1，等于多少？”

温和柔声道：“98。”

“啊。。。可是不是。。。”秦泽这个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温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与他相视，“也许，那个伽罗，才是第一个被献出的生魂。”

秦泽的嘴巴张成o形，然后点点头。

温和没有放手，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突然笑了笑，笑声清雅柔和。

他说：“秦泽，你要知道，如果哪天你需要我的命，我也会第一个毫无反顾的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