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国和比丘国的补偿――凤仙郡
肯定不是,他们是真的以为唐和尚已经死了,孙猴子把唐和尚救出火坑,沙僧抬头见了,忙忙跪在面前道:“师父,你受了多少苦啊!哥哥怎生救得你来也?”这个是欣喜么,明明是惊讶啊,看来沙和尚也并不是看重唐和尚的人。如果真的是不想回去受那万剑穿心的苦楚,现在该是什么表现呢?至少该是松一口气把。可惜的是这个沙和尚隐藏之深,你能看出什么来,如此平静,惊讶的当然是唐和尚原来还没死,于是问“哥哥怎生救得你来也”,可是这个话是不对的,所以是孙猴子在答话,对于一个刚脱离危险的人,人家要的是安慰。
排除了感情因素,排除了受罪的因素,剩下的只有沙和尚到西边的决心,于是这个沙和尚一直哭的原因,就只能是还没有完成任务。
没有被骗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次取经团队的三个自以为非常聪明的人儿,全部都被人家骗了过去,吃一堑长一智,看来大家都成长了。
凤仙郡,还记得灭法国么?三年前的事情,似乎扯不上这里来,但是三年前孙猴子也做错了一件事啊,朱紫国。这个事情先从观世音讲起,这个观世音经过人多的地方除了灭法国以外,就只有通天河,在陈家村显化。还记得观世音在大唐怎么做的么,很高调,非常高调;在通天河也是如此。为什么那么高调,因为这个就是信仰啊,佛道之间到底争什么,就是争这个东西咯。所以张紫阳走了以后,孙猴子是不该把那战书拿出来卖弄的,朱紫国是人家道派要的地方,孔雀过来想捞一把的时候都被搞死了孩儿,结果你孙猴子等人家张紫阳一走,直接受了一半的香火,然后凤仙郡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人说朱紫国是不是比凤仙郡大得多,所以这个是亏本儿生意啊。不是这样的,知道大唐叫什么么?叫陕西大国长安城,什么意思,周边的都不算么?不是这个说法,估计信仰的争夺单位就是城池,任何地方的一国,基本上就是浓缩到了一城,基本上还没有在一个国家出现两个争夺势力,例外是车迟国,因为他本身就是双方的,突然变成了野势力单位去了。宝象国不会变太多,因为那奎木狼是自家女婿,唐和尚还变了回老虎;乌鸡国是佛派要拉拢的对象,道派没有动过手;祭赛国是佛派范围,甚至影响着周围四国,只有女儿国可能不会信仰佛派,人家都没地方要人口了;朱紫国,半佛半道,这里怪的不就是孙猴子么;狮驼国,人都没了;比丘国,又是半佛半道,正是因为寿星老头儿在卖,可惜孙猴子又坏了寿星的事情,但是道派是不同意的;灭法国,佛派的保护对象,没看头;凤仙郡,道派新拿的,只有这个地方,刚好补偿朱紫国一半,比丘国一半。
还想说什么?想说为什么不干脆拿下全国?记得一个故事,英国首相向英国女王报道,中国的电视已经卖到英国来了,女王说什么了,慌个屁求,等中国的电视节目卖到英国再说罢。佛道两派的买卖是什么,是信仰,就是电视节目,需要的是占领一个文化重点,不是一国。而天竺是不可能让道派占据的,所以给了一个凤仙郡做基点。现在看看佛道两派的交易到底是什么,非常清楚,就是佛派把自己的产品输入大唐,道派把自己的文化侵入西牛贺洲其他地区。
那为什么佛派要人,搞得大张旗鼓,道派只要了地盘儿,慢慢渗透么?如果这个问题有人问出来,这是个好问题,正是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技术,一流企业卖规则。什么意思,道派是当权派,技术一流,规格高,可以很容易就把产品卖出去,价格还不菲。为什么沿途一听说大唐来的,都说是上邦大国,那个国王去过么?那他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呢。这个就是人家道派的手段了,不用找人去取,你自己心里就已经开始向往了,人家是道派是委员会矩阵制的康采恩垄断集团;但是佛派是在野派,只是个直线职能制的托拉斯集团。这么不对称的实力,佛派该怎么办呢?这也是为什么佛派人员经常在灵山开会,组织活动,天上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啊。
于是这个凤仙郡几年不降雨的原因就找到了,上官大人背锅啊。
这里的孙猴子再次向人迈进了一大步,知道问:“郡侯上官何也?”这个叫什么,这个叫不耻下问,这个地方只有唐和尚比你孙猴子地位高,孙猴子算是放下了一点点面皮,没有把自己再挂到九天之外去。但是,还是开了黄腔,打了包票,叫了龙王;老龙王给了面子来打机锋,说了段官话。还记得孙猴子从无礼变得有礼的时候,是对上有礼,对下没什么礼节的么,从这里开始正在改变,龙王来拜见,孙猴子道:“请起。累你远来,别无甚事。此间乃凤仙郡,连年干旱,问你如何不来下雨?”老龙道:“启上大圣得知,我虽能行雨,乃上天遣用之辈。上天不差,岂敢擅自来此行雨?”行者道:“我因路过此方,见久旱民苦,特着你来此施雨求济,如何推托?”龙王道:“岂敢推托?但大圣念真言呼唤,不敢不来。一则未奉上天御旨,二则未曾带得行雨神将,怎么动得雨部?大圣既有拔济之心,容小龙回海点兵,烦大圣到天宫奏准,请一道降雨的圣旨,请水官放出龙来,我却好照旨意数目下雨。”上次找龙王求雨是好久远的事情了,不是火焰山,是红孩儿,硬是要人家降雨,那老龙王直接带足了四海兄弟,也没灭了人家火。至于车迟国,不是孙猴子叫来的,那猴儿吼了句:“向日有劳,未曾成功;今日之事,望为助力。”四海龙王还要给他行礼遵命。
孙猴子这次没有拿自己的脾气,而是真的上天看自己的面皮值几个钱儿。结果是三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五,不就是两年多以前么,取经团队刚过了朱紫国,估计那个时候就在打这个地方的主意了,只不过佛派自然是不同意的。虽然说胳膊肘扭不过大腿,但是政治向来是妥协的,于是经过比丘国这一年无水,这个时候不可能就已经山穷水尽了。当佛派因为比丘国事件,不得不同意拿凤仙郡做人情的时候,才有第二年也不下雨。这次是为了收尽凤仙郡的信仰,补足朱紫国和比丘国未能完成的合同。你说为什么佛派喜欢玩这些个小动作,不仅仅是因为孙猴子,更因为佛派的能力有限,自己投入了大量的人员和生产科研力量,仅仅因为是别人投资的,分成上就大不一样,赚取大头的明明就是道派。佛派是在大唐上邦开始上市分公司,可是道派却是没有退出的,一直都还存在,根基深,势力雄,年生长,实力厚。而取经一路的信仰分配,那道派还是一点儿亏都不吃,佛派耍小手段,不正是小公司在夹缝里面生存的真实写照么。
那么事情办得怎么样呢?葛仙翁道:“俗语云:苍蝇包网儿,好大面皮!”还记得那许旌道:“此一时,彼一时,大不同也。”么,看来这四大天师都是明白人儿啊。于是带孙猴子去看了披香殿里,见有一座米山,约有十丈高下;一座面山,约有二十丈高下。米山边有一只拳大之鸡,在那里紧一嘴,慢一嘴,槟敲壮浴C嫔奖哂幸恢唤鹈哈巴狗儿,在那里长一舌,短一舌,那面吃。左边悬一座铁架子,架上挂一把金锁,约有一尺三四寸长短,锁梃有指头粗细,下面有一盏明灯,灯焰儿燎着那锁梃。行者不知其意,回头问天师曰:“此何意也?”天师道:“那厮触犯了上天,玉帝立此三事,直等鸡榱嗣拙。狗得面尽,灯焰燎断锁梃,那方才该下雨哩。”行者闻言,大惊失色,再不敢启奏。走出殿,满面含羞。大惊失色肯定非常好理解,这三件事情看上去就难办,自然该失色,丢了自己大话的面子。不敢启奏也好理解,自从真假孙猴子见过了玉帝,孙猴子是越发晓得了这玉帝的厉害了,言语间充满了恭敬,人家旨上的事情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启奏就该是你孙猴子无理取闹了,得罪的怕不只是玉帝。那么,满面含羞是个什么意思,真的是觉得自己面皮儿太薄,被臊得不行咯?孙猴子要变好人,知道些羞耻心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一下子就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解释。为什么?一个本来就很有羞耻心的人,要变得不怕羞,这个还需要多方历练,多次打磨;但是明明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人,你要他立马就变成个非常知羞耻的家伙,都以为自己是那猪八戒么,立马改错?孟母断织很容易,织布缝衣也很容易么。再看孙猴子下界来备言此事,猪八戒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哥肯带我去,变出法身来,一顿把他的米面都吃了,锁梃弄断了,管取下雨。”行者道:“呆子莫胡说!此乃上天所设之计,你怎么得见?”猪八戒不能得见?这个怕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孙猴子的面皮儿有那么大,这个猪八戒的面子怕是比你的还大,怎么说不能得见呢?这个事实就是孙猴子是试过了,最可能的怕是试的那灯焰燎断锁梃,结果自然是……所以这才会满面含羞,人家四个天师已经很明确都是明白人儿了,这个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么,人家关元帅还得给你孙猴子面子,四个天师只做不知。
四大天师笑道:“大圣不必烦恼,这事只宜作善可解。若有一念善慈,惊动上天,那米、面山即时就倒,锁梃即时就断。你去劝他归善,福自来矣。”孙猴子连玉帝面都羞于再见,于是下界来,那上官大人立马改过,孙猴子还去求雨。这次是玉帝连你孙猴子都不见,立马着人去下雨来。而孙猴子在见那九天应元府天尊,也说那米山面山灯焰燎断锁梃有“我愁难得倒断”,看这孙猴子就是想动手脚作弊的,偏生没动得分毫,才走了正道。
雨还是下了,最后是那猴子孙厉声高叫道:“那四部众神,且暂停云从,待老孙去叫郡侯拜谢列位。列位可拨开云雾,各现真身,与这凡夫亲眼看看,他才信心供奉也。”这个孙猴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么,知道了政治的事情,自然才办政治的实事,那么这个凤仙郡该是信仰起了道派了吧,朱紫国和比丘国的破事儿该是完结了吧,孙猴子经过那么多事情,发现的政治的秘密,这次做得不差了吧。
可惜的是,扳留将有半月,只等寺院生祠完备。一日,郡侯请四众往观。唐僧惊讶道:“功程浩大,何成之如此速耶?”郡侯道:“下官催趱人工,昼夜不息,急急命完,特请列位老爷看看。”行者笑道:“果是贤才能干的好贤侯也!”即时都到新寺。见那殿阁巍峨,山门壮丽,俱称赞不已。行者请师父留一寺名。三藏道:“有,留名当唤做‘甘霖普济寺’。”郡侯称道:“甚好,甚好!”用金贴广招僧众,侍奉香火。殿左边立起四众生祠,每年四时祭祀;又起盖雷神、龙神等庙,以答神功。道派确实选了个好地方,唯一不爽的怕就是“甘霖普济寺”和殿左边立起的四众生祠了吧。这个时候那取名字的事情孙猴子没有上,还记得金光寺改成伏龙寺,灭法国改成钦法国么,这些都是孙猴子改的,孙猴子是有这个喜好的。但是这一次却是让唐三藏取的名字,看来那孙猴子知道这个事情没完,又留了点祸患,不愿意强出头,又让唐和尚背背锅,顺便抬抬唐僧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