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浴
傅言身上带着伤,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要憋出病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这土包子家里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玩意,还不如跟他出去走走。
正在准备东西的李孟一征,“啊,你身体还没好呢,还是在家吧。山上路难走,你这也实在没办法。”他好言好语的劝着,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万一傅言的仇家找上门来呢那怎么办?
“不会,难走的地方你扶着我就可以。”
“我还得拿这些家伙什儿呢,分不出手啊。”
傅言的脸猛沉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孟猛瞧,好似非要看出个洞来不可。
李孟现如今倒对他的脾气熟悉了不少,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又不痛快了,可是……伤的明明那么厉害,怎么能乱走呢。
李孟一开始就在他面前失了一节气势,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可也没办法改过来。大概是因为他太漂亮的缘故,欺负傅言总感觉是再欺负一个女人家似的。当然,这些想法他可不敢让傅言知道,想想后果就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你这是嫌我累赘了”李孟比他高太多,人又木讷的很,白白瞪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点眼力劲儿,傅言憋着火带着刺问他。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那带我上山去。”
“不行啊,真不行。要不等你伤好了的时候好吧,我一定带你去。”
“……”
李孟擦擦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怎么跟傅言说话竟比干活还累呢。还好,可算是把人劝住了。
他背了锄头竹筐在前面哼着小曲走着,这一整个山头都是他的,种了些不一样的果树,还有盘山的一条河里面也有不少品种不一的鱼,到时候拿着果子和新鲜打捞上的鱼去桃花镇换些日常用品,虽过的并不富裕,可倒也是温饱无饥,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过几天凌汛是捕鱼到镇上给傅言换几身衣服,老是穿着他的也实在是不合身。
傻愣愣的高个在前面健步如飞,可苦了在后面悄悄跟着的傅言。
“哎呦,疼……”后面的痛呼声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傅言一个不慎跌倒在崎岖的土路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被刺激的胀开了。
李孟一顿,猛的回头,“唉,傅老弟,你,你啥时候跟来的?”
他随手把身上的物件往旁边草垛子里一丢,几步跑到傅言身边,一直胳膊揽着他的后腰,一个使劲就把人带了起来。
这,好不容易愈合的,李孟有些担心的检查,幸好衣服大,根本不用蛮劲,轻轻一扯就开了。
“你干什么!”忍痛的傅言不得不出手阻止,保养得当细皮嫩肉的手压在粗糙的掌上,如果不是崴了那么一下,现在保准又得发火。
他觉得和土包子斗心眼是十分愚蠢的行为有什么事干脆直接明了的说出来那个笨大个才能勉强明白。不过,也确实轻松自在了不少,连着他的睡眠质量都上了。
“给你检查伤口啊。”李孟很无辜的说到。
“我没事。如果你一开始就答应带着我的话压根我就不会摔倒,现在你倒还充起好人了啊!”
“不……你不是不出来吗?”
“我只是没说话,谁说我不出来的,不出来的话我又跟你废话些什么!”白痴,傅言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快。他决定了的事一向言出必行,没有什么可以阻止。
“奥,那,那我扶着你走,慢点。”果然。
缓过疼来的傅言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些暧昧,他几乎是完全靠在了李孟身上,李孟还一直手揽着他的腰身,另一只则放在了他的衣领上面,衣领已经被他扯得有些开了。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你赶紧放手!”他不认为这个糙汉子会对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这动作也是他接受不了的,自己是个男人,不需要另一个人的支撑。
“奥。”李孟依言把领子给他整理好,另一只手却纹丝不动。
傅言挣了挣,发现根本就没有用,这人的胳膊像铁似的圈着他。
“手赶紧拿开,我自己走。”傅言用手指了指环住他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说到。
“不行!”李孟意外的强势,还不待他发火,李孟又接着说:“我扶着你走吧,路越往上越难走了,不然现在我就把你送回家去。”
“你……你敢!”竟然还威胁他了!
李孟默不作声的箍着他转身,那点挣扎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停停停,行,你扶着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等他伤口好了他不信自己还制不住这么个土包子。
“行吧,晚上我看看伤口真是,本来都快好了的,现在又这样。待会去抓条鱼做了补补……”
意外的,听着旁边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傅言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温暖,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他们只是要求他更强。就像是一直生活在泥淖黑暗中的人,看到突如其来的微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李孟停下来低头看了眼神游的傅言,“怎么了,伤口还疼”
“不疼了。”他赶紧揣了揣领子。
傅言以偎在李孟怀里的姿势上山下山,开始还是尴尬难堪外加害怕碰上什么其他人,后来就累的只剩下喘气了,至于人影那更是见都没见。
中午的时候两人吃了点李孟从家里带来的干粮,两人根本不够,可李孟还是把有营养的肉块蔬菜都给了傅言,自己就着水啃了几个干巴巴的饼子。
傍晚回到家时傅言一进门就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白天出了些汗,现在身上也有些黏糊的难受,可并不是不能忍受。曾经洁癖的大少爷形象真是一去不返了。他听着窗外李孟噼里啪啦砍柴杀鱼做饭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睡着了。
“傅老弟,起来洗手吃饭了。”
傅言有些恼的在这烦人的声音里起床,“嗯。”不知什么时候竟只剩下中衣了,身上盖着暖和和的被子。
“什么时候了”他眯着眼问,还没清醒过来。
“戌时了。”
“……”也罢,反正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