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忧虑
徒增忧虑
“怎么,大哥不喜欢我给你的这副皮囊?”
萨麦尔嘴角噙着笑,边说边朝欧文走去,修长的腿尽显矜贵,锃亮的皮靴踩在干燥的黄土上,枯枝败叶发出悉悉索索的脆响。
“没有,我很喜欢。”
大哥微微仰头,目光穿透那团黑雾,定定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擡手解了领口处的扣子,他将袖口轻轻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随即活动手腕,关节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这是筋骨逐渐苏醒的信号。
“很喜欢为什么不老实待在里面?”
萨麦尔的尖齿逐渐显露,眼中化为类蛇的竖瞳,变得更为深邃且幽暗。
面对有出逃可能的灵魂,他虽是忧虑......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眼下,他那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瞳中冒着欲望的野火,泛着腥甜血气。
“我真好奇,若是弟弟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
大哥虽披着欧文的皮,但那语气中的恶劣仍和当年一样。
他从腰间的皮革袋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在把玩中等待进攻的时间。
“弟弟?你还配做他的哥哥?”
萨麦尔显然很是不满他对岑寂语的称呼。
“你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他看到后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某个字眼落入萨麦尔的耳中,极其刺耳。
他像被戳中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瞬间冲到大哥面前,伸手掐住了那下巴,力道狠厉,瓷白的肌肤下绷着狂躁的血管,“你想死?!”
“这就被激怒了?这么脆弱......”被抓住的人没有透露出任何恐惧,反倒仍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死?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萨麦尔面对大哥的挑衅也不恼,只是趁着他说话的间隙加大了力度。
雾团化作漆黑的液体从指尖顺着手臂包裹,尖长了指甲随着手部的施力逐渐嵌入肌肤。
欧文脖子上的血管像被刀锋狠狠地扎入,破口汩汩流着鲜血。
“我记得痛感是共体的......”
萨麦尔笑意加深,看着刚刚还放着狠话的人此时面部狰狞扭曲,一脸玩味。
“很痛吧,大哥......瞧瞧你这倔强的样子。”
他将指尖从那层淌着血液的软肉中扯出,缓缓移至那高擡的下巴。
欧文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在窒息的痛感间竭力用鼻子和嘴巴汲取生存的氧气。
双颊处忽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伴着骨骼间的一声脆响,萨麦尔笑得肆意,单手隔着皮肤捏碎他的颌骨。
“嘶......!”
大哥忍着碎裂的剧痛,眯眼看清萨麦尔魔障的眼正失神地盯着他的下巴,便铆足了力气,举起手臂将那把军刀侧插进了那魔物的脖子。
托着下巴的手骤然一松,他恢复了正常的呼吸,看萨麦尔摸着那刀怔怔往后踉跄了几步。
“呼!呼......”紧忙靠在一棵大树,他哑着声音下巴紊乱地继续说道:“你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岑寂语......那为何要困住我们?”
“你不会......”大哥回想着近几日借着欧文这副身体看到的景象,“你不会还喜欢他吧......”想到这不禁嗤笑一声,狠狠地嘲弄,“真可笑,你需要我的提醒吗?他伤害你那么深,把你骗得团团转......”
“够了!”
萨麦尔此时已扯出了脖子上的那把刀,任由鲜血往衣服上流着。
他早已不是常理之物,这把刀于他而言只是条无毒的小蛇,咬一口除了略感疼痛并无大碍。
真正刺痛他的是大哥嘴里吐出的话。
“冤有头债有主,岑寂语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无情、冷血,还懂欺骗之术......你还要像以前一样在他屁股后当个狗?!”
他每说一句都企图让萨麦尔想起往日的记忆,唤醒心中对岑寂语的仇恨。
“我说够了......”萨麦尔再次走到他的身边,“这些不需要你提醒。”
他借着衣领轻而易举地拎起树边的人,像抓鸡仔那么轻松。
两人移至森林更深处的一处深泉。
“我说你想干嘛?”
萨麦尔不顾那人疑惑,抓着他头发就将那脸按入水中。
“一秒......两秒......三秒......”
他计着时,在大哥快要溺毙的那一瞬又将他从水里扯起来,如此往复。
“别......别折磨我们了......”
绕是个正常人都经不起反复窒息的痛苦。
“我配合你便是......既是要复仇,就找准自己的仇人。”
他喘着粗气,欧文这副头颅、脸皮,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