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需要
真切需要
“杀我是没用的。”
“我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萨麦尔的笑声低沉,带着冰冷的讽刺,眼神深邃如夜,“你现在最该对抗的,不是欧文吗?”
“你进入这个剧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下一个家主的位置。欧文是你必须铲除的对象,而他对夏洛特的死同样附有责任……”
萨麦尔缓缓地抓住了那把紧贴自己小腹且冷冰冰的枪,指尖轻触,无视了它的威胁。他低头,脸庞几乎贴近岑寂语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勾勒出危险的暧昧,声音缓缓渗透到岑寂语的内心深处。
“我就直白告诉你。”
“即使这一切不发生,夏洛特也终究会死。她会死在你争夺西港那批货的时候,你不过是加速了她的命运。背后的真正主使,始终是欧文。”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们,害了你的兄弟……”
萨麦尔的手指轻轻抚过岑寂语的脸庞,语气低沉如诱惑般的蜜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渐渐侵蚀他的每一寸神经。
“你信不信我?”
“你最好是相信。”
岑寂语静默不语,泪水悄然滑下,温热的液滴消失在脸颊上,内心却如死水般平静,空洞且淡漠。
“别哭了,”萨麦尔温柔地抚慰着他。
周遭的景象仿佛瞬间旋转颠倒,紧接着,两人便已置身于宅邸的卧室之中,彼此依偎,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岑寂语感到手脚微微发麻,四肢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他疑惑地望向萨麦尔,轻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萨麦尔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决心,他毫无保留地袒露了自己的心意:“别再沉浸在悲伤中了……我会帮你重新回忆起,在那片神秘空间里,我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
他凝视着岑寂语的眼,冷静而深邃,掌控着这狭小房间内呼吸的频率与温度。岑寂语神色迷离,宛如失去了方向,灵魂深处的那份空虚像是深渊,吞噬着他的一切,吞噬着他的理智与自我。
身体轻微颤抖,心脏跳动得快而急,好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渴望,渴望着什么,却又不敢正视那一切。
萨麦尔的指尖轻触他的面颊,指尖传来一股冰冷,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他并不急于回应,像是在感知着岑寂语的每一份痛苦。每一个动作都在引导他朝着某个不可见的深渊跌落。
而岑寂语,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你需要我,”萨麦尔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
岑寂语感受到他的力量,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紧紧环绕着。内心的空洞更加明显,那份悲伤更加浓烈,但在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萨麦尔的存在就是那唯一的解药,虽然是苦涩的,却是唯一能让他喘息的呼吸。
像是被萨麦尔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拉扯着,他不再是自己,只剩下这份空虚。岑寂语想逃避,又贪恋着那份无法言喻的依赖。
岑寂语的大脑像被暴风卷过,乱作一团。他的意识无法抓住任何一丝清晰的思绪,只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空洞被填满的渴求,那是一种既痛苦又沉溺的挣扎。每当他的视线碰到萨麦尔,世界的喧嚣似乎都在瞬间静止,只剩下他和那双眼睛的交汇,深邃的,无法逃脱的。
萨麦尔的声音如同催眠,轻柔却有力,像是潜入了岑寂语的骨髓,渐渐控制着他的每一个呼吸,吞噬着他的一切理智。
他想要挣扎,想要从这一切中逃离,可每当他试图抗拒时,萨麦尔的存在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扯回到那个不可避免的深渊里。
“你害怕,”萨麦尔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低语,“但你越是害怕,越是想要我。”
岑寂语的心跳愈发急促,那份恐惧与渴望交织在一起,如同两股无法分开的力量,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
萨麦尔的存在是岑寂语的牢笼,却又是唯一的救赎。
岑寂语溺毙其中,不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逃跑,还是想更深地陷入那无边的温柔里。
【我确实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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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线刺入眼帘,岑寂语的眼睛猛地睁开,脑袋依然沉重,但却无比清晰。所有的混沌与痛苦在一瞬间被抽离,留下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杀了欧文,为了报仇。
那份目标是如此明确,他再也不需要去纠结任何细节。
床边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来自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一切都已恢复平静。
他和萨麦尔经历了什么?
不想回想具体的感受与细节,他只记得自己是真切需要。
他独自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的食物已经准备妥当,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面包的香气,然而这一切与岑寂语的心情无关。
“夏洛特她……”岑寂语率先开口,声音沉得沙哑,暗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昨晚离开了。”
欧文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情绪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真是不幸啊!”他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轻轻叹息,“唉,被发现了,真没办法。”
那一瞬间,岑寂语几乎能看到欧文眼中掩不住的冷漠。欧文的哀伤不过是做作的表演,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悔意,仿佛失去一个家人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他话音未落,便开始转移话题,“西港劫夺的时间提前了,就这几天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岑寂语的手指猛地捏紧了刀叉,内心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欧文的态度让他几乎忍不住暴走。他的视线紧盯着欧文,冰冷的眼神透着刺骨的恨意。“你就这么无情吗?!她是我们的家人,你不去善后?”岑寂语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深深地鄙视着欧文的冷漠。
欧文不以为然,悠闲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冷淡地回应:“我已经叫人去善后了。”他不急不缓,语气里没有任何愧疚或后悔,“但我没法避免死亡,这是她自己工作的失误。”
岑寂语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心中的愤怒汹涌澎湃。他的手指死死捏住刀叉,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剁成碎片。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需要更清晰的计划。
“西蒙,你别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了。”欧文眼神一冷,讥讽的笑意浮上他的唇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她死了分给我们的家产就会变多,你很高兴才是吧。”
岑寂语的脸色一变,那股痛恨与厌恶几乎溢出嘴角,语气冒着寒意,“我跟你才不是一块的人。”
欧文懒得再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两人之间的裂痕彻底暴露出来。
岑寂语再次见到萨麦尔时,他又作为副手,跟在欧文身边。
那一夜的记忆仍在岑寂语脑海中徘徊,身体曾因那一刻的放纵而短暂放空,但他很清楚,这不过是瞬间的迷失。眼前的两人,无论是萨麦尔还是欧文,都已成为他深恶痛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