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虽然老八这脸皮厚度也算是让四爷和贾赦都长了见识,不过俩人一个念着他到底是去江南干了半年的脏累苦的活计,一个到底没那么吝啬东西,这才给了老八一罐子葡萄酒。
老八这才心满意足。
八爷心满意足之后就更和正常人的画风不一样了,他揖手一礼对四爷以及贾赦露出了一个淡然而温和的笑容,浑身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的痞气?
“四哥,天师,劳烦你们和各位兄弟为我接风,不过我离京已久,委实担心家里,这就先回家一趟,待过上几日再设宴给兄弟们赔罪。”
这就要回家去了?
这是贾赦给他们办的接风宴都不吃了啊。
司徒睿倒是目光在他这位八叔上多看了两眼,一个念头总是在脑子里徘徊,只是他不敢想――
总不能是因为怕其他的叔伯回来分他那一坛子的葡萄酒吧?
定不……能……
八爷说出了这番话,这皇帝当头贾赦也没吱声,四爷道:“既是放心不下就先回去看一眼吧,反正不就是一条街?等会儿再过来便是,也方便。”
贾赦这才道:“正是这个理。”
八爷矜持地笑道:“四哥这样说倒是弟弟我想左了,我这就先回府里一趟,等下就过来。”
接着目光看向司徒睿道:“睿儿,可陪着八叔走一趟?你八婶之前还说已经多年没见过你了。”
司徒睿心里是拒绝的!
不不不,我不想去,我好歹年纪也不小了,这要是煦儿我也就信了,八叔你怎么能因为那一坛子酒就将我给坑了呢?
不过他毕竟是个长辈,话也说出了口,在司徒睿看向他爹后,他爹也不过淡淡地一点头:“既然你八叔这样说了,就跟着你八叔去一趟。”
司徒睿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跟着老八一起走了。
这人一走,剩下的仨人就面面相觑,到底是贾赦先当了背后议论人的小人,好奇地看着司徒孜剩骸拔乙郧盎勾游醇过八爷如此,八爷这是……”
破罐子破摔?
放飞自我?
要上天了?
司徒仔Φ溃骸八能说得准呢,不管他了,我们先进去说话。”
四爷看了看太阳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待三个人一到客厅里坐定,四爷果然还是问起了江南的事。
“商税偷税漏税的肯定还大有人在,毕竟我们也不能挨家挨户地查账,这要有个专业的部门去做,目前收上来的这些税也不过是因为能抵扣关税,若是关税能收得多,这些商税才能多。”
司徒滓痪浠熬痛疗屏松趟暗哪且徊闫ぃ这当然还是要让户部的人去烦心的,他去江南不过是去开个头,又不是说要建地完美无瑕地才回来。
若真如此,他立刻不干。
这给人当一次长工尚且能忍,要是一直想把他给关在江南,定是不能。
贾赦一听倒是比四爷还先回道:“这样说来那些商人还都是贼警贼精地。”
“要收税定然是要有人查账,不过一时半伙也是组织不起来人手,整个户部肯定都要整改。”四爷容说到这里眉心已经成川字。
他基本上已经能够想到这件事一出来,那位几次跟他要告老还乡的户部尚书又要继续闹腾上了。
这种事他登基四年以来已经不知道闹过了多少次,他已经烦不胜烦。
可如果直接让那老头告老还乡,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朝廷里还真没有人去这个坑里当萝卜,问题不就出来了么。
见他这模样贾赦这一个曾经整天悠闲度日的纨绔都有了几分同情之心,道:“这国库不是已经有钱了么,有钱要干什么不好干,这样有油水的活儿难道还组织不起人?这地方上难道就不要这笔钱?这不都是政绩?”
方陈那边可是有一心为了GDP的书记,他就不信这边也没几个力争上游的官。
四爷面无表情道:“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万事就怕开头难,这事难就难在了如何开这个头上。正是因为大有油水可捞,要如何具体分,还有的是争执。朕不怕麻烦,就怕他们吵起来没完没了,到最后还没吵出来任何的结果,竟是耽误了时机。”
倒也是这个道理。
贾赦看向皇帝的眼神宛如一个背锅侠。
以前他年少轻狂不懂事啊,总是仇视四爷为他家大腿抱不平,可现在看看他家大腿过的什么日子,这四爷又过的什么日子,想想竟还是他大腿的日子过的更舒心更悠哉。
不过他也没在这上面出什么馊主意,又见司徒自谀嵌淡然喝茶,似乎四爷的苦恼和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亦是摇了摇头。
四爷也不过感慨了一句,也没指望着司徒啄馨锸裁疵Γ这厮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至于贾赦,他从来没觉得贾赦是这方面的人才,出个主意是还行,具体地施行上面还是算了。
不过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司徒椎群攘肆娇诓韬螅放下茶盏淡淡道:“要么将户部给拆了,要么还是将户部给拆了。”
言下之意,想要将这事儿给干成,没有第二条路。
贾赦倒是不知道方陈那边是怎么收商税的,那边的路子也未必适合他们华朝,毕竟那边都没皇帝嘛。
他闭嘴,看着。
四爷道:“拆是不难,难在怎么拆,这拆了之后地方上都要一番动荡,难不成要一口气全国收商税?”
“有的地方的确是商业并不发达,并不像京城和江南这样,但是地方上的商税收上来,也能允许地方截留的数目不同,这到底要许他们留下多少银子,自是要看他们能收上来多少银子。要干成这样的事,首先也要传送阵弄起来,这才有了根儿。”
司徒谆岵迨终饧事,到底是他起的头,如今也只管出个嘴,和老四讨论讨论,总不能刚有点起色的事儿到时候被内阁给吵没了吧?
“倒也不是不行。”四爷对于每个地方上的商税让他们截留多少分开来定还是很认可的,越是贫穷之地,商税十几个省加起来算也未必能有一个江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多留下一点自身发展,不同样也是为了当地百姓?
“地方上弄虚作假,这才是朕最忧心的。”他说着看向司徒祝他不出声也就罢了,这出了声,当然是不能不管。
“当官的想不想升官?”司徒追次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