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好了 - 死对头今天也在互喊夫君 - 唐玄晚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姐姐最好了

姐姐最好了

暮色渐合,御膳房的宫人们捧着精致的食盒,悄无声息地在凤帐内布菜。虽在行围途中,但皇帝御膳的规格丝毫不减,琳琅满目摆了一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帐内烛火通明,映照得虞挽棠的脸色似乎也多了几分暖意,但她依旧靠坐在软榻上,身上搭着薄毯,一副病体未愈、不便挪动的柔弱模样。

皇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目光在满桌菜肴和虞挽棠之间转了转,语气温和:“皇后感觉可好些了?朕特意让他们备了些清淡滋补的菜色。”

虞挽棠微微颔首:“谢陛下体恤,臣妾好多了。”声音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

皇帝正欲在榻边特意安置的膳桌主位坐下,却见颜灼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从一旁快步走来,声音清脆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陛下万福。姐姐,该喝药了,太医嘱咐了,饭前服用效果最佳。”

她直接挤到了皇帝和软榻之间,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捧到虞挽棠唇边,完全无视了皇帝刚刚伸出的、似乎想接过去的手。

皇帝的手僵在半空,只得悻悻收回。

虞挽棠就着颜灼的手,慢慢将药喝完,眉头微蹙,显然极苦。

几乎是立刻,颜灼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颗蜜饯,精准地塞入虞挽棠口中,动作自然无比,语气心疼:“快含颗蜜饯压压苦味。这太医也真是的,开的药一回比一回苦。”

她絮絮叨叨,全副心神都在虞挽棠身上,仿佛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个皇帝。

皇帝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颜灼那熟练亲昵的动作,眼神微暗,轻轻咳了一声,以示存在。

虞挽棠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看向皇帝:“陛下恕罪,臣妾失仪了。”

颜灼也仿佛才看见皇帝,敷衍地行了个礼,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陛下,姐姐身子弱,需得有人时刻照应,臣妾就在一旁侍奉吧?”说着,也不等皇帝回答,自顾自地就在虞挽棠榻边的绣墩上坐下了,位置卡得极好,正好隔在帝后之间。

皇帝:“……”他本意是想与皇后单独用膳,说说话,此刻却被颜灼横插一杠,心下不悦,但颜灼打着“侍疾”的旗号,言行看似关切备至,一时竟找不到理由斥退。

他只得在主位坐下,宫人立刻上前布菜。

用膳伊始,皇帝试图找回场子,亲自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最嫩的部分,欲放到虞挽棠面前的碟子里:“皇后尝尝这个,鲜嫩可口,于你伤势有益。”

筷子刚伸出去,颜灼的勺子后发先至,已经舀了一小碗山药百合粥,稳稳递到虞挽棠手边,声音又甜又亮:“姐姐,先喝点温粥暖暖胃,刚喝了药,直接吃鱼肉怕伤了脾胃。”成功地将皇帝的筷子挡在了半路。

皇帝动作再次一顿,看着自己悬空的筷子,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虞挽棠仿佛毫无所觉,顺从地接过颜灼递来的粥碗,小口尝了尝,对颜灼浅浅一笑:“嗯,温度正好。”

颜灼立刻像是得了天大的鼓励,眉眼弯弯。

皇帝默默收回筷子,将那块鱼肉放进自己碗里,食不知味。

接下来,几乎成了颜灼的个人“侍奉”表演秀。皇帝刚说“皇后多用些”,颜灼就抢着说“姐姐慢点吃,细嚼慢咽”;皇帝刚示意宫人盛汤,颜灼已经拿起虞挽棠的汤碗,“我来我来,我知道姐姐不爱吃葱花香菜”;皇帝想聊聊秋狝趣事,刚起个头,颜灼就插嘴说起太医嘱咐皇后需静养忌思虑,然后开始详细汇报皇后今日喝了多少水、睡了几个时辰、药效如何……

她就像一个无比忠诚又聒噪的护主灵宠,无死角地环绕着虞挽棠,将皇帝所有的示好和交谈意图全都隔离开外,偏偏每一举动都打着关心皇后凤体的旗号,让人挑不出错处。

虞挽棠全程配合,对颜灼的“侍奉”照单全收,偶尔对皇帝投来的目光报以无奈的浅笑,仿佛在说“看,这孩子就是太紧张我了”,眼神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和快意。

皇帝这顿饭吃得极其憋闷。他本是带着几分新鲜感和补偿心态而来,想与这位似乎被自己忽略了许久、却意外展现出不同面貌的皇后拉近关系。然而,眼前这皇贵妃简直像个刺猬成精,又像个粘人膏药,牢牢霸占着皇后,让他所有意图都落了空。

他看着颜灼几乎要贴到虞挽棠身上的亲密姿态,看着虞挽棠对颜灼明显不同于他人的宽容,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被排斥感。仿佛她们之间自成一个世界,旁人根本无法介入。

最终,这顿精心准备的御膳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皇帝放下筷子,看着正仔细给虞挽棠擦拭嘴角的颜灼,觉得自己再多待一刻都是多余。他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却难掩一丝挫败:“皇后好生休养,朕还有政务处理,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虞挽棠微微欠身。

颜灼也跟着行礼,声音格外响亮:“恭送陛下!”语气里那丝如释重负和欢快几乎掩藏不住。

皇帝脚步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凤帐。

帐帘落下的一瞬间,颜灼立刻原形毕露,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可算走了!憋死我了!看他那眼神,哼!”

她转向虞挽棠,眼睛亮晶晶地求表扬:“姐姐,我表现得好不好?没让他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虞挽棠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仿佛打了胜仗的小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松快:“你啊……真是……”她把“胆大包天”几个字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但眼底的笑意却盛满了烛光。

她朝颜灼招招手。

颜灼立刻凑过去。

虞挽棠用指尖轻轻拂去她颊边不小心沾到的一点药渍,低声道:“很好。”

只是简单两个字,颜灼却像是饮了醇酒,脸颊瞬间绯红,心里甜得冒泡。她顺势抱住虞挽棠的胳膊,蹭了蹭:“以后他再来,我还这样!”

虞挽棠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着,目光落在摇曳的烛火上,唇角微扬。

帐外秋风依旧,帐内却暖意融融,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一桌几乎未动的御膳,和一场心照不宣的、大获全胜的“守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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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狝的最后两日,天气陡然转坏。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旷野,寒风卷着枯草,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场冬雪似乎迫在眉睫。

皇帝显然失了兴致,加上虞挽棠伤势未愈需要静养,便下令提前结束围猎,銮驾启程回宫。

回程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沉闷了许多。銮驾内,皇帝看着对面因马车颠簸而微微蹙眉、脸色依旧苍白的虞挽棠,难得地没有与同车的几位新人调笑,反而温声询问了几句伤势,又吩咐宫人将炭盆烧得更旺些。

颜灼坐在稍后方的马车里,隔着摇晃的车帘缝隙,能看到皇帝那副故作体贴的嘴脸,气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暖炉捏碎!

“装模作样!”她低声啐了一口,狠狠扯下帘子,眼不见心不烦。心里那坛老醋更是翻江倒海——这一路回宫,路途遥远,夜宿行辕,狗皇帝会不会又借口探病去骚扰姐姐?!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

当晚,銮驾宿在皇家行辕。果然,皇帝处理完政务,便又踱到了虞挽棠下榻的院落。

颜灼正巧“路过”,见状立刻如同护崽的母鸡般,竖起全身羽毛,快步跟了进去,抢在皇帝前头开口,声音又甜又亮,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陛下万福!陛下也是来看望皇后姐姐的吗?姐姐方才喝了药刚睡下,太医吩咐了需得静养,最忌打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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