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尾番外五
当天现场录制结束的时候,淘汰了海泉战队的一位姑娘,胜利战队暂时安全过关。
为了给自己的队员们鼓劲,胜利带上五个姑娘直奔虹泉街一家可以吃宵夜的韩国烤肉店,准备吃一顿正宗的烤肉作为犒赏。
――虹泉街就是上海的“韩国街”,这里聚居着大量的韩国人,店铺的招牌用韩语,店员店长是韩国人,卖的是韩国进口商品,开的是韩国风味餐馆,连路边的指示牌都是中韩双语的。
高强度的训练加上有意控制的素淡饮食,馋肉馋了好久的姑娘们激动了一路,下了车就往店里奔去,胜利则笑眯眯地跟在后面,和宝拉小声说:“她们跑得再快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不进去,她们就得干等着。”
宝拉翻了个白眼,这是忙内当多了,所以现在能当导师摆姿态特别解恨是吧。
时间不早了,店里只有那么两三桌喝酒吃宵夜的客人,还都是这韩国街附近的韩国人,胜利走进去也没人注意,他用韩语对柜台后的老板――老板也是韩国人,说:“两桌,要靠窗的位置。”
看到是big棒的胜利,老板又是惊吓又是激动,手忙脚乱地亲自领着一帮人上了二楼,没进包厢,胜利和姑娘们坐了一桌,工作人员们坐在隔壁的一桌。
胜利流利地点着菜,要了一水儿的护心肉五花肉各种肉,他豪气地一挥手:“今天放开吃,明天再减肥吧。”
眼睛亮闪闪等待投喂的姑娘们高兴得欢呼起来。
等待上菜的时候,五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最后终于有一个扭扭捏捏地开了口:“胜利老师……今天和你一直聊天的那个美女,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胜利用表情在表示疑惑:“?”
搞得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在装蒜,还是真的没听懂,七嘴八舌地抢着说:
“那个帽子口罩眼镜全副武装的!”
“拍摄中间你们一直聊天的?”
“身材很好的那个!”
“刚刚下车的时候好像还在的!”
胜利笑得别有意味,指指她们身后:“你们是在说她吗?”
五人一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全副武装、身材很好、一直和胜利老师亲密聊天、下车后离奇失踪”的那位,瞬间石化。
胜利招呼因为洗手而晚了一步的宝拉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对自己的学员们用磕磕绊绊的中文说:“这位,你们可以,叫她闵老师。”
宝拉把口罩、帽子和没有镜片的大黑框眼镜一样一样摘下来,原先尴尬笑着的学员们的嘴也越张越大,用手也捂不住无意识发出的尖叫,激动得又跳又叫。
“你们好。”宝拉笑着挥挥手。
坐在另一桌上跟着女孩们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也是目瞪口呆,愣了一分钟才想起给自家导演打电话。
兴奋之余,几个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们可以拍个照片传到我们学员群里吗?”
“可以啊,要一起合照吗?”宝拉欣然答应,笑着说,“不过我今天没有化妆,你们要拍得好看点才行啊。”
拍过了合照,心满意足地看到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才有人后知后觉地说:“额……闵……闵老师,你的中文说得真好!”
“她中文特别好!”胜利比着大拇指说得特别骄傲,“她经常教我,还看过很多很难的中文书――说不定比你们看得还多!”
孩子们都是一脸不服气,却又不好反驳,只能撇撇嘴。
“我大学本科和硕士学的都是中文。”宝拉淡淡地解释,她一向用这个理由,有着上一段人生的记忆,也算是一种作弊吧。
“啊~~”大家感叹地点点头,比起十分满分的中文,其实更惊叹于宝拉的学历,毕竟这些做着明星梦的姑娘们,大多在学业上投入的努力并不多。
随着各种肉放到滚烫的铁板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诱人的香味也飘散开来,孩子们咽着口水,视线开始固定住不动了。
“胜利老师……据说韩国的肉很贵,你们没出道的时候是不是都吃不到肉啊?”有个姑娘突然好奇地问。
“啊……是啊,”胜利点点头,苦大仇深地说,“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每次点餐叫外卖都只能点5000块以下的,半个月也吃不了一次漏(肉)!”
听胜利那荒腔走板的中文听得别扭,宝拉补充道:“5000韩元差不多是30块人民币,但是10年前一碗几乎看不见肉末的炸酱面就要4500韩元――韩国的物价高,韩国人又特别讲究‘身土不二’,就是要吃本国本土的食物,所以国产肉特别贵,韩国的中等家庭也不是有能力天天吃肉的。”
“那时候还小,正是永远都觉得吃不饱的时候,可是我们特别穷,幸好宝拉那时候经常会给我们做好吃的,”胜利讨好地看着宝拉,“那时候宝拉对我们big棒来说,就像是天使一样!”
姑娘们眼里都是好奇:“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啊,不过应该是闵老师……宝拉姐姐比较小吧?”
“我出道比较早,所以,”宝拉撮着手指,可爱地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比较宽裕一点。”
话匣子渐渐打开,姑娘们的好奇心开始不断地冒出来。
“宝拉姐姐……以前的big棒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很普通的孩子啊。”宝拉笑笑说,“长得普通,学习普通,除了每天要练习之外,和一般的中学生没什么区别。”
大家都觉得不相信:“不会有明星光环,特别帅气什么的吗?”
“其实他们私下里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是因为不断地积累表演经验,所以从容和自信而特别有魅力罢了。”宝拉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些对明星生活满是憧憬和幻想的孩子,想要说点什么,“其实艺人在韩国是一个很常见的职业,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这样的话她们也许曾经或直白或隐晦地听到过,所以谁都是假装听得认真,实则不然。
“你们只看到韩流,看到了艺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她们穿得美,他们跳得帅,他们一出门就有很多粉丝大喊‘我爱你’,可是,你们知道韩国一年会推出多少新人吗?”
女孩们干干地笑着,迷惘地摇摇头。
“一年会有60个以上的新人歌手或组合被推出,但是真正能坚持到1年以后的不会超过10个,3年后还在活动的不会超过3个,5年后还在的,大概只有1个了。”
话从一只耳朵进,终于没有从另一只耳朵里跑走,她们成功被吓到了。
“在韩国,有几百上千家经济公司,上万练习生,这些做着明星梦的孩子们大多都有3年以上的练习生经历,有些甚至超过6年,能够出道的都是百里挑一,可是他们很多人可能只出了一张专辑,甚至只发了一首歌,到被放弃为止都没机会登上三大台的打歌节目。”宝拉看了五个人一眼,毫不客气地打碎了她们的美梦,“说实话,你们几个并不比他们要强。”
甚至还比不上他们/她们,说句丧气话,那年好声音的冠军,刚去韩国的时候也不是实力出众到出类拔萃傲视群雄,不然也不会签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两桌人都没有声音了,胜利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只有跟着学员们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毕竟立场不同,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毕竟站在节目的立场上……
“即使在中国,这么多的选秀节目出来的十强、三强、冠军,现在真正红的也就那么几个――要走这条路,你们真的想好了吗?还是只想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