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信了爱情这个邪
楚淮之目光紧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看穿一个洞出来。
她的话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突兀的在他心里炸开,他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说出口,他想反驳言清然。
但是言清然说的是事实,当时百花宴上他的确那样羞辱过她,
“那时候……那时候是你要在那样的场景下跟本王表白,有哪家的姑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人表白的,那根本就是不知廉耻,你这是在狡辩!”
言清然冷笑,“什么时候心悦一个人都是一种耻辱了?王爷,你的感情有这么低俗吗?”
楚淮之被她问住,一时间怔愣在原地。
言清然淡漠的看向他,“王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她挑起眉梢,“你还能不能娶我,这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她本来要说你还有没有命娶我,这还真是一个未知数的,但是话到口中,她还是忍住了。
她怕楚淮之会忍不住掐死她。
言清然将自己手里的手术刀紧握在手里,俨然是对楚淮之满满的芥蒂。
楚淮之握紧拳头,脸上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绷不住了,但是他深呼吸了几下,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情绪给收敛了下去。
气氛瞬间陷入僵局,马车一路驶向天牢。
言清然想过了,苏元杰就这么被打入天牢,一定是尚在怀疑之中,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要想翻案,那就要一定要马上找出证据,现在苏元杰突然让楚淮之带她去见她,难道是证据在她身上?
不过很显然言清然是真的把所有事情复杂化了。
苏元杰见她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真的被株连九族,怕她会受到牵连,她那个丞相爹又要因此把错怪到她身上,没了苏家,言远山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都很难想象。
言清然听到苏元杰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丝讪笑,是她将苏元杰想的太过利益化了,也太低估了古代的君主专制。
弑君的罪名,即使只是一个牵扯,都已经断绝了翻案了可能。苏元杰已经认了。
“外公,你难道都不想为自己辩驳吗?”言清然出声开口。
苏元杰摇了摇头,“龙舟上的驱鬼师,是我一手挑选出来的。刺客在他们之中,无论怎么辩驳都是我的失职。”
言清然这会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手脚冰冷,心里有些明白苏家现在的处境了。
苏元杰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楚淮之,“王爷,你可否能先退让半步?”
楚淮之将视线移到言清然身上。
言清然背脊一僵,完全不知道这会楚淮之看她干什么,她微微抿唇,转身看向楚淮之,“我外公说让王爷你先出去一会儿,他跟我单独有话说。”
反正现在的关系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就是不想嫁给了他了,所以那些甜言蜜语,要死要活的爱也不用再装了。
楚淮之皱了皱眉头,心里一片复杂。
突然变脸的言清然让他尤其不习惯,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的唯唯诺诺,自卑懦弱了。那一个挑眉,都像是带着清高的戏谑,将人硬生生的踩在脚下,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淮之微怔片刻才转身走开。
苏元杰也有些惊讶于言清然的态度,“清然,你…….你怎么跟王爷这么说话?”
言清然耸肩,“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这样说话了。”
“可你以前不是――”
“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信了爱情这个邪。”言清然眯起眼睛,一句话说的尤其嘲讽。
但是心里却是蓦然一痛,犹如被刀尖在心脏上挖去一快血肉。
是……真正的言清然吧,言清然微微出神,即便她已经死去,这具身体的潜意识却还是为楚淮之觉得难过痛苦。
傻姑娘。
言清然摇了摇头,抿唇看向苏元杰,“外公,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办法救你?那些驱鬼师虽然是您挑选的,但是最后的负责任是谁?会不会出错的根本就不在你这个环节,而是在您之后的那个人身上?”
苏元杰叹了口气,“负责这次龙舟事宜的人已经都入狱了,这次的事情闹成这样,我们这些人,谁都逃不过!”
言清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每年负责龙舟事宜的官员都是十个以上,如果他们全都入狱,全部被株连九族,会有多少人被牵连致死!
“清然,你听我说,你不姓苏你不会被殃及,但是言远山一直保的都是易安王,易安王背后势力庞大,太子登基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首先要拿来开刀可能就是言远山!你跟易安王有婚约,你一定要在这之前嫁到王府,不然你也会被丞相府牵连!”苏元杰顿了顿又道,“太子可能会铲除易安王的所有羽翼,但是他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动他,北疆的兵符只要还在易安王身上一天,易安王就能安然无恙的多活一天。”
言清然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却不知道北疆的兵符还在楚淮之身上。
有了这张兵符,太子根基不稳,短时间之内绝对不敢动易安王。她又失算了,言清然皱紧眉头,看向苏元杰,“外公,我觉得王爷可能不会想娶我了。”
苏元杰摇头,“有先皇的圣旨在,他不敢不娶你。”
言清然想了想自己刚刚跟楚淮之说的话,觉得这件事有点悬。
“清然,还有一件事。”苏元杰突然正色道。
言清然看向他,“什么?”
苏元杰想了想,而后沉声开口,“易门绝对不能在你手上覆灭。”
言清然心中一跳,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