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蝴廓的作业

蝴廓只好道：“师傅，有些不是很懂……”

“嗯。明日我与侯止苑去西域，这段时间你背完《贞观政要》，待归来一并与你讲解。”

蝴廓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师傅，《贞观政要》我也能看吗？”

“为何不能？”

“之前父皇说女孩子不能看。”

“男子、女子皆平等，不存在这些。你只管背就是。”

蝴廓开心的直点头。

……

乔霁在宫中教蝴廓礼仪，侯止苑就站在一旁看着。他自小也学习礼仪，可从没学的这么复杂。仿佛乔霁不仅仅在教宫中礼仪……

蝴廓学完后，乔霁检查她的功课，蝴廓便拿来琴，有模有样的弹奏起来。侯止苑听出是在弹《梵衍音》，不禁大叹乔霁的狠辣。

《梵衍音》这么难弹的乐曲，霁居然教蝴廓。然而蝴廓还弹得不错！

侯止苑不明白，为何乔霁教的东西面面俱到，多且不说，就是这难度，也足够令人惊讶。

蝴廓弹奏完，就开始背书。她背的很好，几乎没有缺漏。于是乔霁夸赞她冰雪聪明，然后蝴廓就高兴得飘飘然了……

侯止苑和乔霁离开皇宫时，天已经黑透，蝴廓不舍的和两人告别。

走在民街，风儿缓缓吹来，夹杂着些许温热吹拂到脸颊上。侯止苑牵着乔霁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霁，你近来油腻的食物一点都不能沾，我们去了西域，你可怎么办……”侯止苑关切的眸子看得乔霁窒息。

“无妨。”乔霁撇开眼去。

远处聚集了一群人，有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

“当今天下，一分为二。叶国的叶耀圣占据北方，南方的天都和乔国由侯止苑一人占据。若说这位侯止苑，来头可不小……”

侯止苑道：“哎，霁，这是那个说书人。分析‘四大怪才’的那个人。”

乔霁也觉得眼熟，而后听到“四大怪才”便记起来了。

“此人对时局了解颇深……”乔霁见此人年纪已过三十，气色温和，衣着虽旧但十分干净。说起话来眼中放光，语速平缓又不失激昂。于是若有所思。

“确实。这么个人当说书人――可惜了。”

“你意如何？”

“嘿嘿，还是霁懂我。”侯止苑狡黠一笑，“无才便算，有才就挖。明日派人盯着他。”

乔霁不置可否。

回到侯府，侯止苑拿来枫叶木簪。

“霁，你帮我保管好。”

侯止苑把木簪放在一个精致的铁盒里，乔霁接过，问道：“你不带走？”

侯止苑恨恨道：“你不知这西域女子有多可怕。今日和她们谈出行的计划，她们见我这木簪，立刻就出口向我要。以防万一，这木簪还是留在你这里的好。”

听此，乔霁把自己发间的麒麟木簪抽下来，于是一头墨色长发铺散在身后，“既然如此，都存起来。”

说到存起来，侯止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幅画回来。

“霁你猜，这是什么？”他扬着手里的画，献宝似的给乔霁。

乔霁早就听侯云响说过这幅画，便道：“初遇时的我。”

侯止苑“咦”了一声，“云儿说的？”

“嗯。”

乔霁将它展开，一个清华如月的少年呈现在眼前。他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眼里忧郁，使得周身寂静。

看到这样的自己，乔霁唇角露出笑容，他手指摩梭着这个早已远去的小少年，启唇轻言：“原来，是这般……”

侯止苑道：“霁，那时的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如今看来，一点都没变。”

“没变？”乔霁觉得好笑，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十八了，何来“没变”二字？

侯止苑“嗯”一声，凝视着他道：“霁一直都是这样，让我心疼。以前是，现在也是。”

乔霁再看一眼画上的十八，合上画，才问：“侯止苑，你想说什么？”

侯止苑直接说：“霁，我愿意所有的事与你一同分担。那些不好的事你瞒我，我越伤心；你独自忍受，我越心疼。我等你，等你想清楚再告诉我。”

乔霁拉扯出一丝笑意，“侯止苑，我近来确实食不下咽，但已经好转，你不必担忧……”

……

翌日一早，侯止苑和乔霁骑马进入郊外，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停在路边。

“侯爷、乔相。”四个异族男子抱拳打招呼，他们身材魁梧，眼窝略陷，鼻梁尖挺，看上去就像边塞人。

侯止苑点头，嘴角露出儒雅的笑意，“使臣久等。”

“侯爷客气，请上马车。”一辆马车留给两位异族女子，另一辆留给侯止苑和乔霁，四位使臣两人赶一辆马车，随后分道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