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见盛夏脚下不停,沈昔澜继续拔高声音,“你真以为那个你倾心相付的男人,是真心爱你的吗?”
盛夏脚步一顿,沈昔澜的声音再次尾随而至,“旖旖,我们都一样,你和我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别人棋盘上的弃子而已。”
见盛夏虽然停下脚步,却始终背对着她,沈昔澜不禁悲从中来,“你不信我?”
沈昔澜轻笑一声,“也对,你爱他,只相信他。可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一心爱的那个男人隔岸观火,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从未出手阻止过事态的发展。他不是刽子手,却是最冷情冷心的那个人。”
旖旖,就算这样……你也爱他吗?
你还敢爱这样一个人吗?
“……没关系。”
忽而听到盛夏那清浅到好似要随风散落的声音时,沈昔澜不禁怔了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没关系。”
盛夏抬眸,望向窗外那片碧空如洗的天空,眼里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无法承受般滑落脸颊,唇瓣轻启,她低声重复,“我说,没关系。”
她两次走过生死之门,除了自己这个人外,早已一无所有。
苏木会图谋她什么呢?
又能图谋什么呢?
图谋她吗?
那就随他吧!
看着盛夏态度如此坚决,沈昔澜轻笑地摇了摇头,忽然泪流满面,“我期待着……你为此粉身碎骨的那一天。”
盛夏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们都知道,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是……不会再见。
可依然没有道别,没有挥手,像两条注定别离的平行线,自此后,天涯独木,各走一方。
沈昔澜长叹一声,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她抬起手,捂住脸颊,跪坐在地上,在彻底空无一人的二十三层的办公室里,哭得不能自已。
埋藏在心底的那句话,终究没有对盛夏说出口。
旖旖,你爱上了苏木,爱得不可自拔。
可你不知道,比起他对我母亲的厌恶,他心底最恨的那个人,其实是你的母亲――盛妍!
我这一生求而不得许多事,母爱,父爱,苏木,包括对我怜悯却又冷淡的继父也从未放弃过寻找你的下落。
呵,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我却要一生永坠黑暗?
既如此,那我索性在黑暗里等你,等待着你为他粉身碎骨那一天!
……
从沈昔澜的办公室出来,盛夏没乘电梯,而是从急救通道里,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拾级而下,一步步走回二十一层。
刚从急救通道里推门而出,便见林安迪的办公室外面,站着身姿笔挺的闫一。
盛夏怔了一怔,目光不由得掠过闫一,看向他身后办公室的门。
是苏木来了吗?
自盛夏出现在走廊上,闫一就注意到了她,此刻见她怔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身后的门板,闫一也有点纳闷。
“盛小姐?”闫一轻声道,“不进去吗?少爷在等你。”
闫一的声音,将盛夏的目光拉回他身上。
盛夏点了点头,缓步走来,经过闫一身旁时,微一颔首,轻声道,“叫我盛夏就好。”
盛小姐这个称呼,不适合她。
“好。”闫一微笑道,“盛夏。”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你快进去吧,少爷等你好久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抚上门上的把手,那属于金属质感独有的寒凉触感,激得盛夏一怔,下意识收回了手。
她缓了缓神,正要重新去拉门把,办公室的门却从内被人打开来。
盛夏抬眸,恰看见苏木倚在打开着的门边,戏谑地笑看着她,“你再不进来,我打赌都要输了。”
盛夏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们因为她打了什么赌,手腕便被一只修长而温热的手握住,顺势将她带进门内。
“这是闫瑟。”苏木抬手指着窗旁,一个精瘦高挑的女孩,介绍说,“精通散打和近身肉搏,功夫和闫耳不相上下。不过,闫耳毕竟是男人,若跟着你太紧,多有不便,所以今后由闫瑟贴身负责你的安全。”
“你……要走吗?”盛夏敏感地猜想着苏木话里还有话,他这样把她交给别人,是……要离开吗?
闻言,苏木抬手摸了摸盛夏的长发,微微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岔开话题道,“我听安迪说你过两天就要进组去拍新戏,安迪事多,不能全程陪着你,这次我让丁成跟着你一起去,对外也是你的个人经纪人,顺便让他参与实战,检测一下他这段时间跟着安迪偷师的学习成果。”
“丁哥?”盛夏看看苏木,又转眸看向林安迪。
“是啊!”林安迪斜靠在办公桌旁,懒懒地一笑,“丁成可是圈里的老油条,这两天苏木让他跟着我,他可没少往外发名片,反正他也闲着,干脆给你做经纪人试试。”
说罢眸光转向周敏,挑眉一笑道,“他做得好就是经纪人,做的不好,就打回原形跟着周敏做助理好了。”
闻言,周敏撇了撇嘴角,“你们可别祸害我!丁大哥那样的人,连安迪你都镇不住,你让他跟着我学做助理,快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