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坦明 - 穿越之大明女状师 - 停歌月上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48章 坦明

杨清笳见他直直看着自己,脸上时而欣喜时而阴翳,纳闷问:“怎么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他不知怎地,突然冒出这一句。

杨清笳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一时间也有些懵:“……当然可以啊。”

段惟闻言,方才心中的不痛快才消减一些:“皇上宣你入宫可有急事?”

杨清笳笑了笑,道:“应该是主要听他发发牢骚,也说了几嘴楚家的事。对了……”她掏出怀中的金牌:“小朱还给了我这个。”

段惟看到那块牌子,一向淡然的面上竟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

段惟心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喉头:“那是御赐金牌,天下间只有一块,见此牌犹如亲见圣驾,它甚至可调动禁卫军……这牌子,自弘治年间便不再赐予外人了……”

“什么?!”杨清笳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这块不起眼的牌子,没想到它竟有这么大的权力。

段惟一向是个忍耐力极好的人,可此时此刻,却有些绷不住了。

“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他直接问。

段惟一向行为端谨,今日却开口问起这个略显唐突的问题,杨清笳有些意外,却还是回答道:“年纪尚轻,人情世故和城府手段均不算高竿,不过好在勤勉政务,也了解民间疾苦,懂得为民――”

“我不是说这个!”他打断道:“我是问你,若出于私人感情,你对他这个人,又如何看待?”

杨清笳没想到对方问的是这个,她不明所以。

不过对人对事的一贯敏锐,让她觉出对方有些不对劲儿。

他似乎是在……担忧与害怕。

按说这两个词不大可能和段惟联系在一起,即使在过去命悬一线之际,他依然能坦然无畏。现在情绪却如此外露,实在有些反常,杨清笳抬眼看他,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段惟不善言语,也不想将话说的太过直白让对方徒增为难。

然而他此时的确非常想要问个清楚明白,眼下看来,朱厚兴坪醪⒚欢运坦白,段惟也不便问得过于直接,于是话到嘴边,他换了个较为委婉的说法:“圣上还在杨府住时,似乎与你就很是亲近……”

杨清笳闻言微微怔愣,随即突然想通什么事一般,挑了挑眉角,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把小朱当做弟弟,他才十五岁,虽做了皇帝,却也稚嫩的很……”

段惟听闻此话却难以不萦于怀,杨清笳虽与朱厚杏凶拍炅洳罹啵可那并不是什么阻碍。

昔年万贵妃长宪宗一十七岁,却因为与他有患难扶持,相依为命的经历,专得盛宠直至离世。

而杨清笳对朱厚卸言,又何其相似!一样的扶危救困之恩,一样的日夜相伴之情。

思及于此,段惟问:“他呢,他也同样把你当做姐姐吗?”

“他……”杨清笳只说写了一个字,便顿住了。

她竟从来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不论是过去寄宿杨家的朱兴,还是现在的大明之主朱厚校都不过是弟弟一般的存在。

杨清笳看问题,一向懂得透过迷乱的表象去探寻本质,对于他人之间种种纠葛,往往也能在分析后一针见血。

然而当局者迷。

一旦关乎自身,难免混沌意乱。

每个人出于利己,潜意识里皆不愿忧那未临之事,故而才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之说。

世无完人,杨清笳的弱点便在于诸多牵涉自身的情感处理上。

她只是简单地把所有人按亲疏远近,划分成出一条界限。

迄今为止,能够越过这条界限,与她相守相知,只有段惟,可那也是二人数度生死困苦之中,方才磨砺出的感情。

段惟见她默而不语,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她终于意识到了朱厚械囊馔肌

“你对人一向宽容友善,能帮则帮,可你没有想过,这有时会让对方产生错觉?”段惟续道:“过去郑阕因救命之恩,倾慕于你,你一口回绝。那么他呢?你与他朝夕相处半年有余……”

杨清笳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段惟,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易地而处,她终于有些明白对方的感受了。

“憋闷很久了吧。”杨清笳上前一步轻轻搂住段惟的腰,那是个略显温驯的姿态,在她身上极其罕见。

“抱歉,很多事情,有时候我也会搞不懂。”她自下而上看着他。

段惟见她如此,心中的愤懑尽数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腔爱怜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你又不能控制别人如何去想,如何去做,何况他也并没有说破,是我方才过于激动了。”

“没事,只是我――我不太擅长这些……”杨清笳抿了抿嘴,神色微微有些茫然,与往日七窍玲珑的模样大相径庭,显得有些娇憨。

段惟低头,线条优美的下颚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发,轻声叹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奇特之处……”

她闻言调侃道:“难不成我三只眼睛,两张嘴巴吗?”

“我们成亲吧。”段惟毫无预兆地道。

杨清笳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惟见她满面惊讶,重复道:“做我妻子吧,此生你便是唯一……”

他神色温柔,褪去了往常的凌厉之气,眼波流转间深情款款,让本就英俊无匹的眉眼更似发了光一般。

杨清笳强迫自己移开眼,故作玩笑道:“克允,用美男计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答应我吧,清笳。”他用手托住对方下颌看向自己,不容她逃避。

杨清笳还没做好成立一个家庭的准备,可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她嘴唇翕动几次,最终道:“待这个案子结束再说吧,我们总得先做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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