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早上好，迪克――呃布鲁斯,还有达米安？”

餐桌上莫名严肃的气氛让她那还没睡醒而透着一片朦胧的视野很好地聚焦了。

“准确来说,是中午。”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素色搪瓷的沙拉碗,替她拉开了座椅,“迪克少爷还在想,若是菜快上齐您还没能出现，他就打算亲自来找您了，伊里斯小姐。”

“唔,谢谢。”一直不是特别习惯管家如此细致的照料,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一而再地与他道谢。

仅有推车在木质地板上走过的声响,餐具的挪动在他的手中并没有造成任何碰撞。

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舌尖先味蕾一步享用了美味,她装作看不见他们那奇怪的交叠气场，自顾自地嚼着盘里的食物。

几乎是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像是触动了开关一般，对面对坐着的两人纷纷拿起了自己的餐具。

达米安可没忘记,在来到这个时空前的自己,还在和布鲁斯为着夜巡的事情而置气。

而现在脾气也还算火爆，压不住耐心的迪克在和他没有共同话题的情况下,也并不想主动去搭理这个一见面就摆出各种架势的小子。

布鲁斯......在她看来布鲁斯纯粹是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突然就有了那么大的一个亲生儿子。

相比起蝙蝠侠以冷漠来掩饰的懵圈,这边的超人接受乔的速度比起蝙蝠侠可要快的多。

大概是接到他的消息就马上赶到了韦恩庄园,凌晨时分几人一进门，就看见了乖乖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克拉克。

依旧一副小记者打扮的他也许是开了夜工，然而几个小时的加班对于超人而言可不算什么。

瞧他和阿尔弗雷德闲谈打发时间的模样就知道了,尽管老管家一再表明自己对于乔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然而十分期待着男孩的他依旧是那么孜孜不倦。

“爸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乔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父亲可能都还没追求到他的母亲。

但是克拉克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见他轻轻用力，就让这个本来也没反抗的男孩坐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并且还是一个把手臂举到和肩膀平行的高度。

“我都听布鲁斯说了，你是我的儿子？”从堪萨斯州而来的小记者平视着他的珍宝，即使只有一半的氪星血统，这也让他傻傻地咧开嘴用着令人动容笑容无条件地接纳了乔。

何况这份氪星血统，还是与他血脉相传的呢？

“你做的很棒，乔。”想起孩子需要鼓励这一点，克拉克毫不吝啬地赞扬着这个看上去遗传了他所有的腼腆和不安的男孩。

“嗯、嗯！”乔睁着亮亮的眼睛，对他而言，能够听见父亲的认可比所有的一切都要来的珍贵。

这一点，即使达米安从来都不会说出来，但是在他的心中应该也含有一样的情愫。

“至于如何把你们送回你们应该生活的时代，我们已经有了计划。”布鲁斯看向两人的互动，没有作出任何的评价。

“我们要等到巴里的假期结束之后才能联系到他，”克拉克对于他的冷漠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布鲁斯的冷言冷语，“这段时间，还够我们好好相处不是么？”

“几天后见，达米安？”乔向着搭档比划着手臂，也不在意达米安的冷淡，在男孩终于厌烦似地微微点过头后，他才顺势抱住的父亲的臂膀，十分熟练地调整好了即将在天空中飞行的姿势。

“一样的再见，布鲁斯。”

也许乔的态度就是从他的父亲这儿学来的，面对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蝙蝠侠，超人总有自己的办法。

“刚才是超人先生？他带乔走了啊......”

兴许是两人穿过大堂带起的凉风吹醒了昏昏欲睡的女孩，伊里斯这才眯着眼望向夜空中他们消失的方向，嘟囔似地轻声问着。

“去睡吧。”布鲁斯拦住了达米安欲言又止的动作，对她嘱咐。

“恩，你也早点休息，布鲁斯。”临走前她还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袖口，认真地叮嘱着管家一定要马上拖着男人也回到他的房间里休息，而不是只身前往孤零零的蝙蝠洞中。

“没问题，伊里斯小姐。”老管家看向布鲁斯眨了眨眼，语气里的揶揄和认真让蝙蝠侠都只能无奈地泛起一个微笑，“您应该听见了吧，布鲁斯少爷？”

“带她去休息，阿福。”牵着达米安的手，伊里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在她眼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有了肢体接触，“一会儿我也回去......睡觉。”

“你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达米安知道这条道路通向的是韦恩庄园中，他和迪克、杰森还有提姆的房间所在的走廊。

来到这个一直以来属于自己的卧室，他丝毫都不觉得奇怪。

现在还没经过他改造的卧室保持着整洁统一的样式，他的罗宾洞连个影子都还看不见。

但是布鲁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达米安那松弛下来的紧张神经。

“我在想你的母亲会是怎样一个人。”两双同样的蓝色眼睛对视着，他看见了男孩眼中表露出来的讶异。

“你想问我的是这个问题？”索性坐在窗台上的达米安勾起了一个回味着的笑容，这会儿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他反而不想对这个布鲁斯展现自己的真心实意了。

毕竟现在的他什么都还不知道，什么也都还没有发生。

“......很好，看来她并不会是我的常驻伴侣。”善于观察的他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在这之后主动权当然还是回到了老道一点的布鲁斯的手里。

“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达米安好奇地看向他，即使自己并不在意，他也想知道现在的布鲁斯对于他的存在有什么看法。

“......我并不是在否认你的出生。”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阶梯上放着的一个摆设，平静地不像是在述说自己的态度，“只是我想了想，普通的女人不会将你培养的那样特殊，而普通的女人也不会在我的生命之中存在。”

“这个代价对于她来说，太过昂贵。”

“......还是记住我的优秀发挥，承认吧，现在的我足够陪你进行夜巡。”

“......Noway。”

午饭过后特意赶回庄园的迪克匆匆回了学校，挥别了他后，伊里斯根据嘱咐，习惯地检查了自己的邮箱。

除了校方、班导给她发来的寻人邮件，其中的有用内容的也东西不多。

比如阿尔法的抱怨，抱怨着她就可以不去学校，而自己却要扛着困倦硬生生地听完一个上午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