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霍比特人
“嘿！人类，我们并没有恶意。”埃兰洛斯上前交涉，把索林挡在身后，“我是密林的精灵。”
“精灵？”巴德还拉着弓，随时可以把箭射出去，但他微微把弓压了下来，对方那头银发让他想起了一件旧事。
巴林站到埃兰洛斯身后：“埃兰，他有船。”
埃兰洛斯看过去，湖边确实停下了一艘驳船：“那艘船是你的？你来自长湖镇？所以你就是那个人类。”
“特指什么？”巴德把注意力从他的头发上拉开，发现对方除了那头像月光织就的银发之外，还有一双和他记忆里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睛。
“我就是银发埃兰洛斯，加里安告诉我有个长湖镇的船夫一直在向他询问，关于我的事情。”
“我只是在找一个银头发的精灵。”
“据我所知，中土的精灵里只有我是银头发的。”
巴林在他身后小声提醒：“埃兰，我们需要租他的船去长湖镇”。
于是埃兰洛斯指了指巴德的船：“嘿，我们可以租你的船去长湖镇么？”
“巴德，我叫巴德。”然后他看向矮人和比矮人更矮的霍比特人，“你是精灵可以进长湖镇，但是他们――这些矮人和这个半身人――镇长不会同意的。”
“我们可以付你双倍的钱！”巴林开始自己和他交涉，“看你的大衣和靴子已经很旧了，你家里一定有好几口人需要养活吧？”
“我们需要食物、供给和武器。”索林单刀直入，“你能提供给我们吗？”
“价钱都是双倍。”巴林补充。
巴德先是看了沉默中的埃兰洛斯，然后把酒桶都搬上船：“……成交。”
矮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埃兰洛斯则还在努力回忆巴德这个名字带给他的熟悉感。
比尔博觉得比起和矮人们待在一起讨论什么，还是帮精灵分析他会在什么情况下认识这个人类比较有趣――他热衷于解谜。
“你一定是去过长湖镇。”霍比特人晃了晃手指，“而且看他的年纪，相距的时间应该不远。”
“我去长湖镇的次数不多，最近的一次应该就是去买酒结果被半兽人追杀了――我好像当时问一个小孩儿借了弓箭。”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专心划桨的巴德，“按年纪来看，大概也差不多了。”
矮人们忽然站起来朝北看去，霍比特人也跟着把目光投过去：“……天呐。”
他第一次在离孤山这么近的地方看见孤山。
埃兰洛斯则不同，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震撼的事情，所以他第一个看见巴德走近，握拳低咳了一声示意矮人们回神。
“把钱给我。”巴德伸出手。
“拿到了东西，我们才会把钱给你。”索林拒绝了他。
“前面有守卫，所以你们还想拥有自由而不是被投进牢狱，最好还是照我说的做。”巴德示意他们看向前面，“而且你们都要躲进酒桶里。”
除了埃兰洛斯，他是“尊贵的来自密林王国的精灵大人”。
巴德向渔夫买了许多鱼，足够将装了矮人的酒桶装满的鱼，埃兰洛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很可怕，他已经能够想象索林出来时的脸色了。
“巴德，你的弓还是自己做得？”埃兰洛斯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弓和对方的弓，确认都有手工的痕迹――当然了，他的并不是他自己制作的，事实上他的第一把弓出自爱隆之手，后来也是精灵中制作弓箭名气不小的精灵给他制作的，这把更是瑟兰迪尔做给他的。
这个“还是”让巴德一直显得有些忧虑的眉眼舒展开，埃兰洛斯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个相貌很不错的人类，和精灵的精致不同，是沉淀了风霜的英气疏朗。
“是的，还是我自己制作的。”巴德把弓递给他，“那天你后来怎么样了？打退了那些半兽人？”
“杀掉了一部分，然后我成功突围了。”埃兰洛斯回想了一下，“非常感谢你的弓。”
“你给了我金币。”巴德从衣领拽出一个用绳子挂起来的金色指环，“我把它重新熔铸成了这个，向我的孩子们证明我确实曾遇到过一个银头发的精灵。”
“孩子们？”银发精灵觉得有点微妙，他还没有从记忆中的小孩儿完全脱离出来，好吧，其实那时候巴德就应该算是个少年了。
“一个男孩，两个女孩。他们会很喜欢你。”巴德把金环塞回领子里，“我们要过检查站了。”
“停船！货物检查！请出示文件！”一个中年男人提着油灯走近，“哦，是你啊，巴德。”
“早上好，珀西。”巴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有什么需要报备的吗？”珀西很自然的接过去然后盖上了过关的戳印，连做个检查的样子都没有。然后他忽然看见了站在船尾的埃兰洛斯，“嘿，巴德，那是、那是……”
“是的。”巴德回头冲埃兰洛斯笑了一下，“那是来自――”
“等等！”旁边伸出一只手抽走了珀西手中的通关文件，“受委托从林地王国运来木桶……只不过，它们现在是满的。对不对，巴德？根据登记，你是个船夫，而不是渔夫。”
看来巴德在长湖镇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这和你无关。”
“不，只要和镇长有关的事情，就都和我有关。”
“哦，得了吧，阿尔弗雷德，发发善心，大家都得吃东西。”
“这些鱼是非法的，把桶倒空――”
“而如果我是你，我至少会看清楚这艘船上究竟有什么人，再决定要不要找麻烦。”埃兰洛斯抬着下巴一脸倨傲的走到巴德身边，“我是来自密林王国的银发埃兰洛斯，这个船夫临时被我征用为捕鱼人了，我路过长湖镇。”
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男人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弯下腰行了一礼：“当然，精灵老爷。”
埃兰洛斯抛了一枚金币给他，转向巴德：“捕鱼人，撑船。”
巴德抿唇忍住自己的笑意：虽然银发精灵竭力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但是顶着一张精致的少年的脸，他还是只能看出可爱。
等到比尔博终于可以从桶里出来的时候，这个霍比特人感叹道：“埃兰，我在鱼堆里的时候回顾了我们的旅程，发现一路上总是会遇到你认识的人。”
银发精灵眨了眨眼：“大概因为我这些年真的游历了不少地方，等你返程经过瑞文戴尔，如果停留一段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讲这些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