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一只鸡
配一只鸡
“我看他是反了天了,疯了不成。”魏萧翊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整个五官都在疯狂抽搐:“忱忱,你给我转告他,让他立刻马上给我分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偏偏找一个.....”
魏萧翊说着说着都说不下去,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整个人一下子仿佛精气神都萎靡了下去。
操忱黑眸深幽:“我已经暗地里派人调查了那个女人,确实不合适,他这是情窦初开,鬼迷心窍了,大概是自身就比较喜欢御姐类型的,只是这差距太大是真的,不光是年龄,还有家庭背景和认知,这女人本意大概就是跟他玩玩而已,因为刚离婚没多久,想找个弟弟消遣寂寞,现在都流行姐弟恋,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告诉你们,大伙都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压力还是得有,毕竟他这年龄还小,不成熟也很正常,主要是他这在部队见的女人也少。”
“忱忱,你做的对,这事可千万不能瞒着,这要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那就越陷越深,就他那憨厚老实的样,不被人卖了数钱才怪。”
“忱忱,你这当大哥的,可得好好上上心,我们说他可能不会听,但是你们这几乎是同龄人他肯定能听进去。”
“这事必须得严肃处理,这不是反对他谈恋爱,而是得让他认清现实。”
众人一时间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议论纷纷,就连魏文都欲哭无泪:“唉!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这哪能行,不说这群长辈了,就连我都接受不了,他要找个大三四岁,我都能接受,哪怕大个七八岁我都不说了,那女人怕是都快绝经了,这怎么可以,他从来不跟我谈论这些事情,他一直觉得爹地和爸偏心,觉得爸喜欢我,爹地喜欢老幺,就他一个没人爱,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魏家也算是三代从军,爷爷对他更是寄予厚望,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这要让爷爷知道,恐怕真得气出个好歹来,怪不得不敢回来的。”
操忱在池钦身边坐下,伸手按了按眉心:“这事我这几天也想了不少对策,这恶人就我来做吧,等过几天忙完我自己这事,我会去部队亲自找他,这棒打鸳鸯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冷家冰妹就是被我给戳散的,不过我现在又给她找了一个男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俩人一见面就看对眼了,这发展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就等着我着手给她安排婚事呢,魏武这个可以效仿,必要时必须使用必要手段。”
魏萧翊整个人身心疲惫:“行,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给我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这一个个是真要气死我才心甘,还有你,魏文,你要是敢跟他俩一样,我腿都给你打断你信不信?”
“爸,您说他俩就说他俩,干嘛又扯到我,我又没谈恋爱,也不喜欢任何人。”魏文眉头紧锁,干脆远离了魏萧翊和万魁雄,搬起椅子换了一个位置,往操忱和池钦这边挤了过来,暧昧的朝着操忱挤眉弄眼:大哥,你这又当刽子手,又当红娘的,那你给我也介绍一个呗,我不挑的,你看我应该配个什么样的?”
操忱看了他一眼,眸光灼灼,像是能看穿人心:“配一只鸡。”
“呃……!”魏文猛地一下愣住了,甚至连嘴角的笑都僵住了,不说他了,在场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的朝着操忱看了过来,唯有池钦没忍住,噗嗤一下爆笑出声,他敢打赌操忱说的鸡那就只是只鸡。
操忱俊眉一挑,看着魏文笑道:“我这有只战斗鸡生的小鸡仔你要不要?你要不要我就自己养了,它爹妈都是战斗鸡中的战斗机,它爹通人性,能听得懂人话,而且还是一只色/鸡,就喜欢女人,女人一靠近它它就像个孔雀开屏,但是男人不行,男人一碰它它就啄,而且还是往死里啄,能追你八百里。”
“斗鸡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在说啥呢。”魏文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真的,可有意思了,它媳妇刚给它生了一窝,我挑了一个有潜力的,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它,我那合作商给我要价一千万呢,最后被我坎到了九块九还包邮,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估计下午就能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基总不得气死了。”池钦笑的眼泪水都快飚出来了,忍不住的打断了俩人:“忱哥,我听说他那只斗鸡叫小骚,当初甚至有人出价一百万他都没有卖。”
“嗯。”操忱点了点头并未说太多,只是将目光继续落在魏文身上,一睁不眨的盯着他看着。
魏文与他对视了一眼,嘴角的笑容遽然消失,伸手摸了摸鼻尖,过了好几秒才叹了口气,脸上神情都变严肃了几分:“大哥不愧是大哥啊,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真心想找对象,其实我压根就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操忱赶在众人诧异出声前,对着魏文点了点头,加重了一些语气:“昂,本来最开始你嫂子还给我提议说让把冰妹介绍给你,但是我觉得你们不适合,所以就没提这个事,你要选择不婚我没意见,但是你和魏武得给魏家留后,这个事很重要,没得商量。”
魏文猛地一楞,不说他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操忱面无表情的拿起面前的一瓶大桶饮料,拧开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橙汁:“今天咱在这就敞开了说,我就不跟你绕那些弯子了,我这辈子不会要小孩,也不会领养小孩,更没那个精力来应付孩子,这等再过个几十年,父亲和卓爸还有各位叔叔已经不在了,我们也步入中老年,以后这么庞大的家产总得有人来继承,全部捐献社会我还真没有那么大度的精神,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工作上的事我可以替你分担,但是这传宗接代这事我无法替你完成。”
“我......”
操忱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字字珠玑,整个人展现出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你在这么幸福的家庭中长大,为何会排斥婚姻?我相信雄爸和父亲对你的教育应该是最为重视的,因为在我之前,你是长子,自古以来长子就肩负着沉重的使命,我相信你这般的优秀,也一定是秉承着这一个艰巨的责任而努力奋斗着。”
魏文神色黯然的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魏萧翊和万魁雄,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其实不是排斥,就是害怕找不到与自己灵魂契合的人,宁缺毋滥,在医院看的太多,经历的太多了,所以对爱情没有那么的向往,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怕找的人不合适,让爸和爹地还有叔叔们失望,从小到大,他们就对我寄予厚望,我觉得自己要是各方面不能做到最好,可能会没办法给他们交代,对不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嗯,能理解。”操忱突然朝着魏文的西装裤兜袭来,没到一瞬就掏出了一瓶安眠药,平静的放在了台面上,魏文在他将东西拿出来的那一刻时,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现场所有人也朝着魏文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操忱伸手捏了捏魏文的后颈脖子:“别误会,我不是刻意要去窥探你的隐私,只是刚才进门时不小心看到的,我猜你应该失眠很久了,估计父亲和雄爸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理解,没关系,我理解你,因为曾经我也是这般严格要求自己的,包括现在也是一样,我的人生我不允许有污点存在,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疲惫和孤寂感,哪怕你身边众人环绕,但是你的笑容却从不见底。”
魏文心头一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条件反射般的低下了头。
然而几乎是他将头一扎下去,就被/操忱给他提拧了起来,操忱按揉着他的后颈,郑重其事道:“别低头,低头是弱者行为,一声大哥一生情,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以后不用再吃药,放轻松下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爱你所想爱的人,大胆的去完成你所想要完成的梦想,去寻找你的灵魂伴侣,父亲和雄爸还有这群叔叔们交给我,我来给他们养老送终,陪他们颐养天年。”
“大哥!”魏文涕不成声。
操忱右手紧握成拳对他伸出手,掷地有声:“我在,我现在在,将来也在,我会在a市扎根,扎很深很深的根,做你们的后盾为你们遮风挡雨,等你们回来,不管未来你们将在何处发展,我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魏文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伸出拳头紧紧的和操忱碰触到了一起:“嗯,谢谢大哥,我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出国深造的,我已经接到了好几所顶尖名流学校的邀请,但是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因为爹地和爸经常不在国内,自从爷爷退休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小叔也因为工作常年在外面跑,所以家里必须得有人撑着,我不是怪爹地和爸他们追求自由,因为他们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我只是肩上的担子太重,心里压力太大了,确实会经常感到疲惫,会睡不着觉,害怕自己走错路,现在,我会认真考虑自己未来的,我想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操忱点了点头,松开他,伸手揽过了池钦的腰,将他抱在了自己大腿上,亲呢的蹭了蹭他的颈脖:“嗯,去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人这一辈子很短暂,就看你想怎么活,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我为什么会和你嫂子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漂亮,家世有多么的优秀,那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他满足了我强大的虚荣心和好胜心,给我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为什么我要接受冷家和魏家,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也喜欢和享受权利与金钱所带来的那种快感,努力工作赚钱已经成了我的人生主力,只要你嫂子不发飙,我大概会干到老,当然他也不会对我发飚,因为他知道工作对我意味着什么,先成家后立业,一直都是我遵循的理念,为什么我这么着急和你嫂子结婚,那就是因为我想安定下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干更多对于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情,二十块钱的麻辣烫我也吃过,几十万一餐的牛排我也吃过,总得来说,牛排比麻辣烫要好吃。”
魏文瞬间破涕为笑,听懂了操忱话语中暗藏的忠告,端起了操忱给他倒的那杯橙汁,一仰而尽:“嗯,懂了,那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我也希望自己今年能找到那个愿意陪我吃二十块麻辣烫,而我却想陪她吃几十万一餐的牛排姑娘。”
“嗯!一定会找到的。”
俩兄弟今天在餐桌上说了很多,池钦有听懂的,也有没听懂的,但是不管他听没听懂,大家都对操忱大为赞赏,满是欣慰,直到这一刻池钦才知道他看中的这个男人到底心思有多细腻,手段有多么的了得,内心情感有多么的丰富,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的人,而且还偏偏让他给搞到手了,光想想他就觉得刺激,兴奋的无以言表。
一顿饭吃完,送走了众人,家里就只剩下他们自家人,魏文和操忱主动承担起了收拾桌子和洗碗的工作,魏家是没有什么佣人保姆的,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万魁雄和魏萧翊俩人因魏武的事,在客厅吵的不可开交,这会倒不是魏萧翊发火了,发火的人是万魁雄。
万魁雄已经忍耐了一中午了,这会好不容易等到人走光了,立刻就爆发了出来:“你看看,这就是你惯的好儿子,这要传出去,我这张脸还往哪搁?”
“什么叫我惯的,到底是谁惯的,从小到大,他挨过一次打吗?每次犯错我要动手,你都拦着,还什么没人喜欢他,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魏文和老幺挨的打比他多得多,这就是给惯的臭毛病,他这会要在我跟前,皮带我都能给他抽断。”
“好了,父亲!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操忱甩了甩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出声制止了二人:“本来这是家事,我刚才就不该当众说,但是我害怕这家伙搞突袭,跟老幺一样先斩后奏,把人给突然带回来,所以就提前给大伙先给打个预防针。”
“什么!还带回来?他敢带回来试试!”两口子一听这话都炸了,魏文也是一副纠结到了极致的神情:“大哥,这可千万不能让他这么干,干脆你也别等改天了,你今天下午就去找他谈去,我跟你一起去。”
操忱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不急,他要真带人回来我会提前收到消息的,等我忙完了这阵再去会他,不急于这一时,我要出面,别说谈什么姐弟恋了,我能吓的他对女人都失去兴趣。”
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