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图子歌这两天很反常,周凌川察觉到了。
他问过她,她说没有。
以前他下班回来,她总会围著他转,斗斗嘴耍耍贫,这两天他回来她都跟没瞧见似的,要么围著孩子转,要么打游戏。
这天,周凌川回来比较晚,回来后,楼上楼下都没人,问了林姨,林姨说在健身房三个小时还没出来。
三个小时,她要把自己累死?
他下了楼,推门进了健身房,图子歌正在跑步机上,脸颊上全是汗水。
“你是要把自己练成马甲线,还是A4腰?”他带上门,向她走去。
图子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凌川砸了下嘴角:“下来。”
她没理他,伸手调了速度键,加速跑了起来。
他过去,直接关了开关。
“你干嘛。”随著跑步机匀速缓下步子。
“林姨说你在这跑了三个小时,你要把自己累虚脱吗?”
“最近胖了,减减。”她伸手要按开关,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扯,把人从跑步机上拉了下来。
“有事吗?”她转身错开他,去拿毛巾擦脸上的汗。
“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有话就说,这几天都板个小脸,跟我玩心眼?”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替她擦脸上的汗。
“叔儿,您想太多了。”她拽过毛巾,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周凌川,蹙眉,眸子沉了沉。
图子歌回了房间,盘腿坐在地上。
他回来,见她又不理他,轻叹一声,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出来,图子歌已经歇好,爬起来,拿著衣服进了洗手间,回手把门关上,还落了锁。
周凌川单手掐腰,“你这丫头。”
图子歌这人大咧惯了,住一起后也没养成这习惯。
知道他不会做小人之事,所以两个人都没刻意做锁门这事儿。
水流哗哗冲洗著地面,炎热的夏日里,夜晚带有一丝微弱的凉风,但并不强烈,空调没开,所以有一点闷。
走到窗边,关了窗后打开空调,在屋子里边踱著步。
图子歌洗去一身汗水,高负荷的健身让她有些乏累,但只有这样,她清闲的生活里才有一点充实感。
裹著浴巾,站在偌大的镜子前,高挑纤细的身材,干净的面容。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突然想起齐岩的话,别仗著自己脸嫩,跟俏的比你差远了。年龄这种事,女人最熬不起。该意恋意粒别见天素面朝天。
是啊,她就仗著自己脸嫩,除了嫩之外眼睛大了点,其它还真没什么出众的。
活了二十一年,图子歌第一次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容貌。她这人很少化妆,除了以前车展时化过,平日里连粉都不擦。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抬手在镜子上胡乱的抹著水气,末了,拿过衣服穿上,走了出来。
周凌川在窗边坐著,架著长腿翻著书,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微湿的刘海垂在额间,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好像一股浓浓的老干部风,还特么的禁欲系。
图子歌咬著唇,懊恼自己在想什么。
“过来,喝点水。”他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书页的白底黑字上。
她走了过去,拿过白开水,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跑了三个小时,不累?”
“累了就歇会,歇好了再跑。”
“坐下。”
他语气有股淡淡的冷,让她一愣。
“我累了,要睡觉。”
“我又不能吃了你,不用躲我。”
“我躲你干嘛,神经病。”
他的语气有著淡淡的疏离,心里突然涌入一股酸劲,挺堵得慌。她似玩笑的回了句,转身来到床边坐下。
周凌川抬头,目光看了过她。
她与他目光相撞,末了,低下头不看他。
头发未干,她坐了会儿,末了,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又擦了擦。
回来后,小嘴撅得老高。
以前他都给她擦头发,现在都不擦了,还跟自己冷冰冰的说话。
周凌川大概十分钟后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