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德拉科。”女孩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吓了德拉科一跳。

“潘西？”他惊讶地问，“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女孩回答。

德拉科干笑了两声，“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都已经是快要宵禁的时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说？”

女孩的脸色是少见的严肃，“这个机会很难得，毕竟你每天都和路易斯在一起――想要找一个你们不在一起的时间段真的是太困难了。”

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找德拉科帮他看一会药剂，因为他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快到宵禁的时候才走回地窖――但是他没想到潘西会在这里等他。

提到了路易斯，德拉科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跟我来。”女孩当先一步往楼梯上面走去，“这里不适合说话。”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走出了地窖，然后爬上了长长的回旋状楼梯，来到了他们晚上天文学课用的观星台――它被建在塔尖的地方，四周都是玻璃窗，地方很小，但视野很开阔。

这里的确是很适合说话，也不知道潘西是怎么想到的，看样子她为了这一次谈话已经计划很久了。

天文台这里没有可以坐着的地方，所以德拉科只能站着问：“想说什么，说吧。”

女孩并没有马上问出口，她掏出了魔杖（这个动作可是把德拉科吓了一跳），接着，她开始施放一个防止窃听的魔咒――这个魔咒德拉科看他爸爸施放过很多次，所以十分熟悉。

不过，女孩究竟想要问他什么呢？这么保险……德拉科的心慢慢的沉下来，思绪却越来越冷静，晚餐的面包好像已经变成了硬硬的石头，在他的胃里沉甸甸的呆着。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格林格拉斯的？”施放完魔咒之后，潘西的神情放松了许多，也终于问出了她想知道的问题。

看德拉科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潘西一点也不尴尬，她继续问道：“德拉科，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十多年以来，你该清楚我的性格，如果要眼看着你走入歧途，我真的是……”

“够了。”德拉科说：“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是的，没有错――我喜欢路易斯――你不也是喜欢他吗？”

女孩的表情却柔和下来，“不，喜欢没有错――路易斯的确很优秀，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事情――但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格林格拉斯的？”

德拉科有些疑惑，“就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啊。”

“格林格拉斯是你马尔福家族传言中的联姻对象，而且我猜纳西莎阿姨一定是这个意思，她没有考虑帕金森，想的一定就是格林格拉斯。”潘西解释道，“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德拉科的脸色有些发白，尤其是在冰冷的月光的照射下，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不过潘西并不想要一个说出口的答案，德拉科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继续说道，“这些天以来，你对阿斯托利亚的态度已经转好了不少，我本来觉得你会把这段感情放在心里――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值得怀念的初恋――但是我最近发现，你似乎不再想娶阿斯托利亚了。”

德拉科依旧没有说话。

“所以，我还想问，这是真的吗？”

德拉科盯了潘西一会，似乎在考量着什么，又或者他想从潘西的表情上找出什么东西来，时间就在无言的静默中过去了――潘西一直没再说话，她似乎有极大的把握德拉科会回答她。

的确是，德拉科对她的问题做出了回答：“是的。”

女孩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是个理智的人，你以为不和格林格拉斯家联姻；不和帕金森家联姻，整个纯血巫师界就再没有别的家族了吗？英国的确没有了，可是俄国、法国、还有德国，”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你难道不明白吗？你作为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总会有一个妻子的――这是你的责任，我想你应该不希望马尔福家族就此灭绝了吧。”

潘西的话说的很重，但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德拉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最后也只是嗫嚅着说：“如果我有个弟弟……”

潘西摇了摇头，“连我都知道，马尔福家族几代单传……纯血贵族为什么会没落，不就是因为子嗣稀少吗？你真的敢在这件事上面冒险吗？”

一席话，说的德拉科后退了两步。

潘西叹息了一声：“好吧，我早该料到是这个样子――你和纳西莎阿姨说过这件事了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

整个天文台又陷入了寂静。

还是潘西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我们回去吧――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但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的选择。”女孩笑着说：“谁让你是我们的王子殿下呢？”

走下楼梯的时候，德拉科突然间说：“潘西。”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

而等到德拉科回到寝室的时候路易斯已经睡着了――寝室的灯还亮着，显然是给他留的。

路易斯的睡相很平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贴的极近的时候才能听到。

他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忽视长相的人，白天的时候，所有人看到的基本都是他高高的个子，或者是身上不可侵犯的气势。

其实他没有做什么，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德拉科自己都觉得对方深藏不露――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极限在哪里。

德拉科觉得，路易斯拿全O只是因为没有比O更高的等级，如果有的话，谁知道路易斯会拿到什么样的成绩？

路易斯的动作，仪态，仿佛都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排练――就好像都用尺子量过了似的，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优美，时时刻刻都在吸引着周围的人的注意。

德拉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路易斯的，如果硬要说一个理由，就是路易斯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让他着迷……这样说或许有些夸张，但他最初是对路易斯抱着羡慕而崇拜的心态的。

他想到两个人第一次在对角巷的见面――那个时候，他对于这个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男孩很是不屑――而且一看就是德国人，他们给自己的印象总是刻板的。

紧接着，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爸爸好像和自己的爸爸还认识――后来爸爸给他详细的解释了迈耶家族的地位――那个时候他是有些羡慕的。

从中世纪就开始的家族啊，谁不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