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比金子还真
阿珩跟不少人睡过,有男有女,有人族也有非人族,有老有少,若非只是纯睡觉拿别人当抱枕,只怕可以赠她八个字:吃嘛嘛香,百无禁忌。
进一步发展这种事虽然很符合生理欲望,也算不得大事。这个时代对于贞洁并不看重,除了那些极其讲究规矩的高门大户,寻常的贵族与庶人之家,女子出嫁前有过几个情郎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若是贵女的话,有了孩子也不算太大的事,只要养得起,找个地方养着便是,就是嫁人后不能让夫君知道,否则容易起波折。
阿珩不否认自己有生理欲望,但她的那点生理欲望......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在亲手拿刀子解剖过近万的死人,以及不少活人后,且前者是零敲碎剐,每一寸血肉的结构组织都要做到精细了解,哪怕是繁衍子孙后代用的器官都不落下后,生理欲望都会消弭殆尽。
云洛对阿珩的心理历程不甚清楚,却也能猜得到以苍凛的教学方式,没被他整死的弟子都不太可能热衷正常人热衷的东西,自然,差不离算是个例外,在离齐两国蹦Q得非常欢实。离国也不知是和他有什么仇,被他给坑惨了,这厮当年离开离国时还带走了大量的机密情报,靠着那些情报帮助齐王大败离国,夺了离国十五座城邑,因而被封为君。
然而阿珩与差不离显然有区别,阿珩对爵位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也侧面的让云洛踅摸出了不少东西。因此,被阿珩以告知的思维逻辑告白时,云洛虽讶异,却也不是特别讶异,原因很简单,这是个神经病,不能以常理论之。可如今,云洛是真的震惊了。
哪怕到了床上,云洛也有点没回过神,但本能还是有的,放在心尖上的人相邀,不抓住机会饱餐就是傻瓜。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云洛挺着急,没几下便将自己与阿珩的衣服给剥干净了,裸裎相对。
阿珩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自肌肤里透出来的,很是好闻。云洛细密的亲着阿珩每一寸透着药香的肌肤,留下自己的气息,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这个女子是他的,永远都属于他。
阿珩学习能力极好,学着云洛的模样回应他,素日苍白阴郁的容颜上是□□所渲染出的媚色,虽无倾国倾城之容,却不输倾国倾城。让云洛自制力愈发薄弱,却依旧努力的克制着,不能着急,必须循序渐进,虽然书上说的未必靠谱,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突然进去且真的伤着了怀里的人,他会后悔。
异物冲入体内,仿佛被撕裂的痛让阿珩想起了多年前被敲碎除颅骨与脊椎骨以外所有骨骼的噩梦,本能的一口咬在了云洛的肩头。她当年就很想这么做,活活咬死那些执刑的酷吏,将那些比苍凛还没人性的家伙的血肉一口口撕下,零敲碎剐。
被曾经的记忆所干扰,阿珩咬得很重,皮开肉绽,满嘴的腥味。
云洛疼得龇牙咧嘴,险些就此释放,很怀疑自己是否阿珩的仇人,且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种。忍着痛与欲望将阿珩紧紧抱在怀里,云洛轻拍着阿珩如雪的肩背道:“别怕,会有一点疼,但很快就没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咬轻点,骨头崩了牙齿就不好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肩胛骨上磨动,牙口真好,都到骨头那了。
阿珩的思绪从幼时的记忆里挣扎了出来,总算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品味了下口腔内的血腥味,味道不错,很甜,很像那一年.......更想吐了。不过这个时候吐就太扫兴了,阿珩赶紧去想云洛平日里做的“荤”菜,想像自己嘴里的是菜留下的味道,这才没吐出来。
看着云洛肩膀上隐约可见森森骨茬的伤口,阿珩的心抽了抽。“我......对不起。”
云洛道:“你咬得高兴就好,我不介意你在另一边也咬个印子,正好对称。”
阿珩:“......”
肩膀上的伤口不影响云洛的兴致,肉都到嘴里了,不吃干抹尽就是跟自己有仇。当阿珩适应了自己后,云洛毫不犹豫的撕开了克制隐忍的枷锁,纵情的掠夺、深入,直至最深处,一次又一次,仿佛无休无止。
阿珩在床上休息了一整日才恢复精神,看到神清气爽的云洛时一直在心里翻滚着九百九十九种整死人不偿命的毒或蛊。
没有读心术的能力,对此毫无危机感的云洛见阿珩精神恢复得尚可,人也完全清醒了,赶紧将熬制的枸杞红枣粥呈上。阿珩瞧着清粥,除了枸杞红枣还撒了些许葱花,红绿白搭配,看着甚为可口,闻着淡淡的粥香,馋了,伸出手拿勺子,却见云洛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粟米粥送到了自己嘴边。
阿珩不客气的将粟米粥吞下,通过口感可以判断出这是云洛亲手所熬。“这是补偿?”
云洛茫然的看着阿珩:“啊?”
见了云洛的神色,阿珩反应过来自己许是猜错了。“怎么有兴致为我熬粥?”
云洛叫屈:“我平时也没少为你熬粥。”药庐的小厨房都快成他的私人领地了。
阿珩一边吃着粥一边道:“这一次太殷勤。”让她有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
云洛无语道:“我对你好你还不满意?”
“无缘无故的殷勤多半不怀好意。”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只是见你之前流了血,所以给你食补一二,你脸怎么黑了?”
“滚!”
做为一个人,且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尽管人族过了二十岁便是成年人,快奔三时可以算中年人,但云洛坚决拒绝承认自己步入中年的行列),云洛觉得,让他开了荤再继续吃素,这是虐待,他能答应就是没事找罪受,因此云洛果断将云府丢给了云,自己搬进了药庐。事实上也不需要搬什么东西,只要人过去就行,他的东西早在之前的几年一点一点的搬进了药庐,只差他这个人了。
阿珩:“......”所以她这是老早便引狼入室了?
将自己的玄端朝服、礼服、骑装之类的衣服在阿珩的衣橱里一一放好,阿珩的衣橱不大,但很宽敞,原因?瞅瞅阿珩那一个巴掌数的清件数的衣服就明白了。“阿珩,我给你做几件衣服如何?你看看你的衣服......”云洛看了看衣服上的几个补丁。“话说,你这些衣服有几年了?三七的衣服堆了两个衣橱都没完全放下,怎么你自己就这么几件?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阿珩不以为然:“物质上的享受并不能带给我快乐。”
“那你还喝我做得粥喝得津津有味,近来都不怎么碰药庐厨娘做的食物了?”
阿珩无奈道:“你不觉得我是个衣架子吗?”
“没瞧出来。”穿白衣服跟穿丧服似的;穿绿衣服倒是透出了生机,却不是春日鲜嫩的那种生机,而是仲秋草木将黄的生机;穿紫衣服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穿......云洛想了想,好像就见过这家伙穿过三种颜色的衣服,绿色是三七忍不了阿珩天天守孝似的衣服,紫衣服是无忧让人做的。
阿珩道:“穿什么衣服都透出不搭的味道。”
云洛:“......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阿珩坦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云洛想抓狂。“我叫了裁缝,午后会来给你量身裁衣。”
阿珩皱眉:“我不缺衣服。”
“你莫要说你打算穿着这几件衣服进行婚礼,你要敢穿这种衣服举办婚礼,我......”
阿珩反问:“怎么着?”
云洛噎住,他还真不能怎么着,打吧,舍不得,骂吧,阿珩绝对左耳进右耳出。
阿珩乐了,云洛这表情太有意思了,简直跟家破人亡的剧变发生前她老子老娘面对她的表情无出其二。“若要举办婚礼,我会自己做婚服。”虽然说人族女子再嫁改嫁个十几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见过自家老爹老娘的婚姻,阿珩不想草率婚姻,要么一生一世一个人,要么就好好嫁。婚服这种重要的礼服,从远古时代起便是女子自家裁制,直到近千年,贵族享有大部分资源,婚服才开始让裁缝做,却也仅限于贵族,寻常人家还是女郎亲手裁制。
云洛从阿珩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让自己不爽的东西。“那你打算何时裁制婚服?华族的婚服若要自己一个人裁制,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华族的婚服很繁复,而繁复也意味着......做工麻烦,耗时,那他得等多久才能成婚将阿珩的名字写进连山氏的族谱里?
阿珩坦诚道:“暂时没这打算。”
云洛一个没忍住将手里的朝服给捏皱了。“你耍我?”
阿珩反问:“我若是耍你又怎会容忍你将你的东西搬进我的屋里?”她可是有洁癖的,连三七的衣服都在她屋里放过,她的床更是连三七都没躺过,以前抱别人睡也从来都不是在自己床上,洁癖症作祟。
云洛想想阿珩那一日三沐浴的毛病,无法反驳。“那你之前说我若不要求你治病,你便愿意嫁我,如今怎又反悔了?”
阿珩问:“没反悔,只是你能否再等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