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云洛之怒
来人懂了阿珩的无奈,却没同情,公子横的死,这家伙或许真有三分无辜,但别的下手的人,青王不会动。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不一定重要,但青王不可能因为别的儿子杀了长子就把别的儿子杀了给长子陪葬,尤其是动手的还不止一个儿子,因此,阿珩是最好的替罪羊,谁让阿珩给了那些公子机会呢。
“青王不会杀你。”
阿珩兴趣缺缺的道:“这是废话。”
“辰国加入了商於战场。”
阿珩微怔,不是在准备攻打睢国孟水之地吗?怎么换了个方向掺和进商於战场了?“何意?”
“你被困于此已有一个月。”
“才一个月啊,我还以为有好几个月了呢。”
“半个月前辰国宰辅兼上将军云洛领两万虎贲锐士加入了商於战场。”
“帮哪边的?”
“前些日子与睢、齐两国联军扳回了商於战场的劣势,斩首五万,俘虏七万。”
“青王肯定要气死了。”
“七万俘虏,每日斩首青国士卒千人堆成京观于青国边境。”
“青王死了没?”
“言,一日不放其妻,便一日斩首千人。”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我的眼光就是好。”
“青王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斩你首级祭旗。”
“他舍不得的。”
“但他也不愿妥协。”
“他不会是云洛的对手。”
“青王已下令增兵二十万。”
“我看到了青阳家家挂白幡。”
“你对他这般有信心?”
“那是,他是我男人。”
“身为女子,你还知不知羞?”
“我爱他,他爱我,我也把他给睡了,这是事实。”
“罢了,你便不怕云洛对你别有居心?”
“我有什么值得他图的?”
“长生药。”
“我信他没这心思。”
“人心险恶。”
“你不是青王的人吗?怎如此关心我?”
“我从不是青王的人。”
“青王可知?”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若是知道,我真佩服他做为王者竟能容忍他人不尊其为主。”
“他奈何不了我。”
“那倒是。”
最后一滴血落于铜爵里,来人割出的伤口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然结痂,除非再割一匕首,否则不会有血再流出。
男子没打算再割阿珩一刀,而是递给了阿珩一根雪参,阿珩瞅了瞅,年份很老,至少一千三百年。“王室果然是天下间最富裕的家族。”
男子说:“我会让人给你换个干净点的牢房。”
阿珩瞅了瞅恭桶。“不将它倒了,换多少牢房也无区别。”
阿珩换了新的牢房,旁边的牢房更是被连夜改成了茅房,阿珩忍不住扬了扬眉毛,混得真好。
被关在地牢里,阿珩也不太清楚商於战场的情况如何,最多通过狱卒的心情判断一下青国没占着什么好处便是。一下子征了二十万壮丁出征,浮水又离王都不远,不可能没影响。狱卒不论是担心没回来的亲戚,亦或是抱怨几句粮食又涨价了,阿珩都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加以汇总勉勉强强判断一二。
阿珩唯一能确定的是,冬季到了,青国这个南方国家也是会落雪的,大雪纷飞,阿珩无需再打听什么,完全能笃定胜负了,尽管战争尚未结束。但.......北地是什么气候?不论是齐人还是辰人都对严寒极为适应,一年至少五个月的冬季,只要没被冻死都不可能不适应冬季的苦寒。商於之地虽偏南,但也会落雪,会变冷。而严寒对战争双方的影响是不同的,北地诸国的人对严寒没多少感觉,至少商於之地这种地理位置偏南的地方的冬季不会让那些北地将士有什么感觉。与之相反的是青人,生活于温暖环境里的人最不适应的便是严寒。
诚然,青国富庶,青王一定会准备得很充足,但先天的差距,后天的准备再充足也不如。同样滴水成冰的天气,北地列国的将士赤膊上阵完全不受影响,青人却得穿着厚厚的冬衣才能打仗,高下立判。战场上刀剑无眼,比的就是谁更快更狠,厚厚的冬衣与单薄的衣衫,哪个更方便,不言而喻。
自暗室离开后,阿珩每日都会在墙上画一笔,每三十日画一道更长的线,以此计算时间。
无忧受云洛之托来看过阿珩,阿珩不想走,她要办的事还没办完,不能走。
“你不是知道长生方是从何处流出的吗?”
“知道了源头远远不够,我还得将所有可能接触过与看过的人都处理掉。”
“你在这地牢里,能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