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审讯

等到达FBI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了，但因为季节的缘故，天空依旧是黑暗无比。

泽维尔下车，无数的冷风就倒灌进了他的身体。就这样冷热交替之间，他觉得自己很难不生病。

叹了口气，泽维尔就准备抬步走进房子里面，又要再一次的从低温度到充斥暖气的地方了。

赤井秀一蓦然拉住了泽维尔:"你没事吧？"

借助房子里透露出的光，赤井秀一很容易就看到泽维尔极其苍白的脸色，他的唇色变得格外的寡淡。

泽维尔忍住涌向喉间的咳嗽声，然后温声说:"只是感冒而已。"

泽维尔并不是强撑，也不是故作姿态。作为一个男人要是被一场感冒给打倒了，他就真的要笑了。

赤井秀一没有再说话，他松开了泽维尔的胳膊。

泽维尔笑:"走吧，赤井先生，或许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泽维尔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就走进了房子里。

泽维尔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边，和赤井秀一保持同一个步调。

等进了房子里，泽维尔就察觉到了格外空旷的空间，值班的同事显得有些低迷，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夜晚是个容易让人放松的时间。

詹姆斯因为提前下了车，所以这会儿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他们了。

几个人被分开关押在一起，已经全部被和詹姆斯一道来的开车的同事给弄醒了。

詹姆斯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同过来，然后说:"你们分开审问吧。"

赤井秀一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了解。"

等赤井秀一说完，他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泽维尔的身上。

泽维尔露出了一点无奈:"虽然我可能生病了，但审问犯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赤井秀一以为泽维尔觉得被自己小瞧了，他想要开口解释:"我并不是……"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从第二个审讯室走出来的同事给打断了。

"报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完毕!"

詹姆斯并没有察觉到赤井秀一的想法，他果断的说:"好了，你们都进去吧。"

泽维尔冲赤井秀一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就跟着出来的同事转身进了审讯室。

赤井秀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和詹姆斯说了一声以后也走进了另一个审讯室。

因为有七个人等着被审讯，而值班的同事又不够，所以赤井秀一才会接手这样的工作。实际上他在FBI很少去审讯室审讯犯人，比起这个，他负责的是分析同事提交上来的供词。

赤井秀一在走到审讯室的过程中听到泽维尔和这个相对陌生的同事做了一个简短自我介绍。

"杰克。"同事伸出了手，显得十分腼腆和礼貌。

只是听到了这个单词，赤井秀一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

看着这个同事，泽维尔想着，这应该也是一个新来的人。

并不是因为他的态度，态度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什么，腼腆也可能只是性格，泽维尔判断的依据是他对于审讯室的陌生和对于接下来的审讯犯人的紧张。

泽维尔从杰克的眼睛轻而易举的看出了这个讯息。

FBI是一个让许许多多怀揣着热血梦幻的男孩都向往的地方，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前来应聘。但半年时间的培训和最后的考核往往会无情的打破那些人的梦境，这种虽然不是地狱级别的难度，但这种单方面的训练和筛选也能让很多不是真心热爱这份工作的人离开。

现实的光永远不能驱散噩梦的黑暗。

想到这里，泽维尔笑了笑，然后握了握有着美国十分普通名字的同事的手:"你可以叫我泽维尔。"

看到眼前脸上还残存着稚嫩的男孩，泽维尔想了想又说:"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泽维。"

泽维尔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才二十一岁，说不定还没有眼前的杰克年长。

杰克的脸有些发红，他感受到了泽维尔同他握手的时候冰凉的温度，杰克的手臂瑟缩了一下，但到下一刻就感受到了一股违背了温度的奇异的温和。遗憾的是，还没有等杰克品味出这种感觉的真实性，泽维尔就撤开了手指。

这个前辈真的好温柔的样子!杰克的目光有些崇拜的意味，他有些躁动和紧张的心脏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泽维尔并不知道在无意间被认成了混迹FBI多年的前辈，或许是因为他的淡然才给了杰克这个错觉。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杰克目光的变化，泽维尔揉了揉眉心。

如果安娜在的话，一定会视如平常的恭喜泽维尔再次收获了一个不知道应该排名多少的崇拜者备选。至于这个备选，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转正了。

泽维尔想到在雪佛兰上詹姆斯已经知道了他男女通吃事，他笑了笑，并没有十分在意。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Gay，泽维尔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向而擅自揣测别人的喜好。

每个人喜欢的性别或者人，都应该被尊重。

――

泽维尔拉开审讯桌前的椅子，动作平缓的坐了下来，双手被他搁置在腹部。

杰克隐秘的咽了咽口水，同样摆出了熟练的样子坐了下来，只是拉开椅子的声音格外的大，这让他们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泽维尔从加入FBI开始一共进了两次审讯室，上次的那个藏/毒的中年男人刚来的时候和这个人是一样的表情。

泽维尔给予现在变得有些无措的杰克一个安抚性的笑容。